秦脩走到老夫人門口就聽到云傾正同老夫人說道……
“大牛哥這事兒,我要先跟相公好好商量一下,不能自己擅自做主!
老夫人:“你想的對,凡事兩口子就應該有商有量的。不過你放心吧!秦脩這人就嘴巴壞,心腸還是很好的,多大牛一這門親戚,他應該是不會反對的!
“祖母說的是,相公真的挺好的。”
聽到這些話,秦脩嘴巴抿了抿,然后轉身走人。
待秦脩離開走遠,桂嬤嬤輕聲道,“老夫人,二少夫人,小公爺他走了!
聽言,云傾朝著門外望了望,然后對著老夫人道,“祖母,咱們是不是捧的有些明顯了?”
老夫人點頭,“是明顯了點,我夸的太猛了!
從小到大對秦脩還是罵的多,夸的太少,猛的一下子真是有些適應不過來。
老夫人:“不過秦脩這個人,有的時候來軟的不行。所以,你可以試試來硬的!
云傾聽了笑了下道,“也不用,大牛哥這門親戚,相公愿意認就認,不愿意認便罷,我也不強求,順其自然好了。本來受李家恩惠的就只是我,并非相公。我若是把這恩情也算到相公頭上,要他也必須回報,那就是我不講道理了!
說完,云傾起身,“祖母,我先去跟相公好好說說去!”
“好!
待云傾走遠,老夫人不由道,“相比秦老頭,秦脩可是難糊弄多了。”
秦老頭是誰,自然是秦脩那死去的祖父了。
秦老頭是軟硬都吃。
秦脩是截然相反,是軟硬都不吃。
“不過,云傾也比我能忽悠多了。所以,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兒!
桂嬤嬤聽了,心里笑了下。
……
當云傾回到院子里,就看到秦脩正在院子里坐著,手邊一杯茶,桌上一把劍。
那架勢……青天大老爺升堂審問的氣勢很足。
看秦脩那氣勢,云傾腳步頓了下,方才抬腳走過去,“相公!
秦脩抬眸,看著她,直接道,“廢話就不用多說了,那封信不是李大牛寫的,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!
事情已經(jīng)從李有財口中得知,故事本就不復雜。
李大牛自幼父母雙亡,一直跟著奶奶長大。而李大牛的大伯和伯娘,總是說李老太偏心大牛,把什么都給了大牛這個孫子,沒給他們。
矛盾日益嚴重,李大牛的堂哥就想出這騷招。借著大牛的名義寫一封給云傾,意圖借著這封信惹怒云傾的相公,然后借著秦脩的手,狠狠的收拾一下李大牛,看李大牛受罪,李老太難受。
而李有財因為李大牛對云傾多番護著,多次壞他好事兒,對李大牛也是分外的厭惡。
所以,當李有財知道李大牛堂哥的主意后,兩人一拍即合,就這么一封‘綠’秦脩的信,就這么送到了國公府。
李大牛知道后當時就急了,擔心云傾會被婆家刁難,連夜就趕到了京城。
云傾:“相公真是明察秋毫,那……”
“不用拍馬屁,你想怎么做,直接了當?shù)恼f!
聽秦脩這么說,云傾既知,秦脩這會兒不想吃軟的。
“我想認李大牛和李奶奶為親戚!
“如果我不同意呢!
“若是相公不同意那便罷了!
聽云傾應的那么干脆,秦脩眉頭頓時皺了起來。
云傾:“相公是跟我睡一個被窩兒的人,你不愿意我做的事兒,必然不是害我。所以,我自然要聽!
秦脩:“放屁!
云傾聽了笑了下,坐在秦脩對面,看著他,神色平和,不緊不慢道,“大牛哥和李奶奶對我有恩,這恩不能否認,也不能忘記。不然,我豈不是就成了相公說的那種薄情的人了。只是,回報的方式并不一定是我非要跟他們認親。特別是相公不樂意時,我覺得換一種方式,盡力保他們安穩(wěn)也是一樣的!
“換一種方式?”
“嗯,我想請云玨去漁村一趟,讓他打著國公府的名義去縣太爺跟前狐假虎威一下,讓縣府的人關照一些李大牛和李奶奶。不需要做太多,只要偶爾縣衙的人過去問候一下就足夠了。”
“你倒是會盤算!闭f完,秦脩道,“未能認做親戚,你不覺得遺憾?”
云傾:“我的目的本就是希望他們能過的好,如果不認親,也能保祖孫安穩(wěn)。那么,我也沒什么遺憾的!
說完,云傾起身,對著秦脩道,“我去跟大牛哥說幾句話,然后就讓人送他回去。李奶奶一個人在家,肯定很掛心他,他在這里也放心不下李奶奶。所以,就不多留他了,免得他心里不踏實!
秦脩沒說話,看云傾離開。
靜默少時,秦脩轉頭看著墨文道,“你說,相比云傾的光明磊落,我是不是顯得尤為小肚雞腸,斤斤計較?”
聽到秦脩這問題,墨文嘴里當即一苦。
最近小公爺為啥總是問他這種問題。這問題,在墨文看來簡直是比考科舉都難。
考科舉不會可以不答,但在這里不答,那就是大不敬?纱鹆艘彩峭瑯硬宦浜。
“你發(fā)什么愣?沒聽到我的話嗎?”
墨文:“回主子,屬下聽到了。不過,屬下以為,尺有所短寸有所長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。所以,別的不說,論自我反省和自知之明這一點,真的少有人能比的上小公爺!
不意外的,墨文的話為他招來一腳。
“你現(xiàn)在真是什么話都敢給我往外撂了!
“屬下知錯!
秦脩聽了冷哼一聲,“天天知錯,你給我天天犯錯。”怎么感覺下屬和媳婦兒都是一個德行呢?
他這是教妻不行,教導下屬也不行嗎?
還有,墨文不說秦脩倒是還沒發(fā)現(xiàn),墨文一說他方才后知后覺的察覺,最近他好像還染上了動不動就自我反省的毛病?這什么走向?
此時謝家,謝齊仔細的照著鏡子,對著云嬌道,“我少時要去國公府,你可要一起去?”
云嬌聽了,沒什么表情道,“你希望我去?”
“為何不呢?”謝齊整理著衣擺,不緊不慢道,“去了親眼看看云傾過的多自在,你過的多凄慘,這樣豈不是也挺好嗎?”
聽言,云嬌抿嘴,心里暗暗悔恨,沒想到她上輩子眼瞎,這輩子眼更瞎。
秦脩也不過是冷惡,而謝齊完全是陰毒。
云嬌從未見過比謝齊更加陰毒的人,他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來,也使的出來。
經(jīng)過這些日子,云嬌對謝齊從一開始的怨懟厭惡,到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始深深的畏懼了。以至于現(xiàn)在謝齊一看她的頭發(fā),云嬌就抑制不住的顫抖。那折磨,真的令人發(fā)怵,恐慌。
“我讓丫頭過來給你梳妝一下,少時咱們就一起過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