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……
袁沖在前往姜家的路上,對著身邊的小廝道,“那個云傾,她是不是有點(diǎn)虎?”
興旺聽了道,“根據(jù)少夫人所言,她確實(shí)不咋地,不知廉恥,又愚笨無腦!
袁沖靜默。
確實(shí),這也是袁沖對云傾的印象。
因?yàn)橹霸苾A勾搭秦脩的事兒,可謂是鬧的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。
一個姑娘家能做出這種事兒,可見是個不知羞,腦子也不精明厲害的。
畢竟,若是真精明厲害,勾引人的事兒,就該做的 周密又周全,哪里會鬧的人盡皆知。
“所以,她純粹是因?yàn)闆]腦子,對我說話才會綿里藏針的?”
袁沖不是憨子,云傾夸他的那些話,聽著都似好聽話?善鋵(shí)呢?句句都帶著刺兒。
就差把他春風(fēng)得意,虛情假意說到明面上了。若非袁沖自控力還算好,當(dāng)時都能急眼。
興旺:“小的以為是的。但凡她聰明一點(diǎn),都不會當(dāng)著老夫人的面說那些話,太能得罪人了,影響家和萬事興!
袁沖頷首,確實(shí)如此。
就如老夫人,一直以來對他也有諸多的不滿意。但,老夫人不也是一直憋著不說什么嗎?
只要秦妤鐵了心的跟他過,秦家人對他就必須客客氣氣的。除了……秦脩。
想到秦脩,袁沖頓感一股郁氣盈滿心頭。
他利用秦好哄騙,巴上國公府,獲得好處。
而秦脩也同樣利用秦妤易犯錯,揍他,說他教妻無方。
所以,無論是為女兒,還是為妻子,秦妤都是挺不合格的。
為女兒,她沒為國公府帶來任何好處。
為妻子,她時常為袁沖帶去一頓打。
如此,袁沖時常覺得秦妤也是一把雙刃劍。
相比之下,姜挽就比秦妤聰明太多了。她竟敢利用呂氏,爬上他的床。
有呂氏在這里站著,國公府就是有火也不好對他發(fā)。畢竟,這都是因呂氏而起。
就憑姜挽能讓國公府吃啞巴虧,袁沖就覺得甚合心意。
所以,對于送上門的肉,他也沒拒之門外的道理。特別是,他對秦妤也是有些膩了。
身為女人,她但凡聰明點(diǎn),懂事點(diǎn),就應(yīng)該主動給他納個妾才對。
畢竟,這世上哪里有男人,一輩子是守著一個女人過的。
也就秦妤蠢,才會把他的好聽話當(dāng)做真心話聽。
不過,現(xiàn)在好了,日后他也有姜挽這個解語花了。
袁沖正想著,聽興旺道,“對了公子,您來的時候姜姨娘說,讓您小心云傾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呀?”
袁沖:“這還不明顯嗎?蠢人說話沒個顧忌,說出的話,都讓人下不來臺妃,我自然是要小心一些!
興旺聽了頷首,“公子說的是,應(yīng)是這樣沒錯了!
俗話說,知己知彼方能百戰(zhàn)百勝。袁沖對云傾還是不夠了解呀。如此,吃虧是必然的。
別院
當(dāng)秦妤聽秦?zé)钫f,讓袁沖去大漠北時,眉頭還皺了下,“漠北那地方是不是太苦寒了點(diǎn)呀?”說完,忙補(bǔ)充道,“燁兒莫誤會,我不是不舍得袁沖受罪,我是怕倆孩子受不住!
秦?zé)盥犃耍故且稽c(diǎn)不急著反對,只是順著她的話,溫和道,“倆孩子去那邊自是不合適。沒事兒,姐姐若是覺得不妥,咱們可以換地方。不過,我問你一句,你帶著孩子隨同姐夫去任職的地方。那么,姜挽呢?你準(zhǔn)備把她放哪里?”
秦妤聽了,毫不猶豫道,“自然是把她留在袁家!
秦妤才不會讓她跟著去礙眼。
聽著這毫不意外的回答,秦?zé)畈痪o不慢道,“姐姐可還記得曾經(jīng)遠(yuǎn)昌侯府的大小姐嗎?”
聞言,秦妤心頭猛的跳了下。
記得,她怎么會不記得。
遠(yuǎn)昌侯府的大小姐沈暇,與她曾是最好的閨中好友。
但沈暇可比她有才華,也有手段多了。但是,那又如何呢?一心幫襯夫家,最后卻落個善妒,不孝的名頭,連子女都與她離了心。最終,竟是落得一個抑郁而終的下場。
想到沈暇,秦妤至今還覺得后背發(fā)涼。
“燁兒,你,你這話什么意思?莫不是覺得我也會落個同沈暇一樣的下場?”
秦?zé)睿骸澳悴蝗萁旄蔷褪巧贫。不顧‘病弱’婆母,就是不孝。如此,你距離留下惡名還差多遠(yuǎn)呢?”
秦妤抿嘴。
秦?zé)睿骸岸,你對姜挽?yīng)該也是了解的。論討巧賣乖,耐心和忍性,她可勝過你許多。如此,你若是把她留在袁家,那倒是正好合了她的意了。她剛好有機(jī)會好好盡孝。我可以預(yù)見,等到你同袁沖從任職地回來,她已經(jīng)穩(wěn)穩(wěn)的在袁家立住了腳跟,你那婆母必然是處處都向著她!
秦妤聽了沉默,這一點(diǎn)她是相信的。
在她婆母的眼里,這世上的女人除了她之外,別的任何人做她兒媳婦,她都覺得稱心又如意。
“所以,燁兒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讓姜挽跟著袁沖去大漠北,你留下當(dāng)孝順兒媳!
秦妤凝眉,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在擔(dān)憂什么!鼻?zé)畈痪o不慢道,“姐姐盡可放心,姜挽跟在袁沖的身邊,絕無生下兒女的可能。她跟著袁沖,除了會讓袁沖膩了之外,不會有任何建樹!
男人重色,但更重利。特別是袁沖這種在仕途上有野心的人,待對姜挽的新鮮感一過,他會更加明白秦妤對他的重要性。
秦妤:“燁兒怎么確定,姜挽絕對不會生下一兒半女?”
秦?zé)盥犃耍α讼,“因(yàn)樗鞘!?br>聞言,秦妤大驚。
余嬤嬤聽了亦是驚駭不已。
驚駭著,余嬤嬤也豁然明白了,為何姜挽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嫁人做正室,卻偏處心積慮的想做小公爺?shù)逆,原來是因(yàn)椴荒苌B(yǎng)嗎?
一個不能生養(yǎng)的女人,高門大戶是絕對容不下的。而那些小門小戶,她又瞧不上。如此,自然是做小公爺?shù)逆腋,有大夫人護(hù)著,不生養(yǎng)又如何?也沒人敢欺負(fù)她。更重要的是……
余嬤嬤曾聽說,在云傾和小公爺定下的時候,姜挽還曾在大夫人跟前為云傾說了不少的好話。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?
是覺得云傾聲名狼藉,又愚笨沖動。如此娶回來被休是早晚的事兒嗎?
畢竟,娶云傾一個處處都是糟點(diǎn)的,自然是比娶一個處處都出彩的,對她更加有利。
她只需等到云傾生下孩子,再被休棄。那么,在呂氏的幫扶之下,她妃就可以順勢上位為正妻了。
那時,不用生,孩子有了,地位也有了。如此,豈不是兩全其美嗎?
真是……細(xì)思極恐,越想越瘆得慌。
秦妤因?yàn)轶@訝,聲音也略顯不穩(wěn)道,“既,既然你知道她不能生養(yǎng)。那么,為何在母親處心積慮撮合她和秦脩的時候,你不直接告訴母親呢?”
秦?zé)盥犃颂裘,“這么些年了,你對母親還不了解嗎?姜挽母親過世之后,母親對姜挽就偏疼到不講道理了。如果讓她知道姜挽又不能生養(yǎng)了。那……”
秦?zé)钣朴频,“一個沒了娘親,又不能生養(yǎng)的女子,那得多可憐。那母親還不得把自己當(dāng)成,唯一能救贖她的活菩薩,更是死活都要讓姜挽進(jìn)門了!
至于孩子,也簡單,到時候給秦脩納個妾,直接去母留子就好了。
聽言,秦妤沉默了。
因?yàn)檫@是事實(shí),她娘就是這樣。
“既然如此,姜挽自個為何不說呢?”
秦?zé)盥犃藝@口氣,“姐姐日后真的多看點(diǎn)書吧!若是看不進(jìn)去,多跟云傾聊聊天也行。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?跟著她,或許也能學(xué)的黑點(diǎn)!
聞言,余嬤嬤低頭,心里暗腹:本以為二少夫人在大公子心里是赤的,沒想到竟是黑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