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沖來了!
聽言,秦妤騰的就站了起來,“祖,祖母,我去里屋待會兒。”
說完,提著裙擺匆匆朝著里屋走去。
看秦妤那樣子,老夫人抿嘴,看她那點出息。
袁沖還沒怎么著,她倒是先夾著尾巴逃走了。就她那慫樣兒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紅杏出墻,做了對不起袁沖的事兒呢。
云傾:敵軍上門,對戰(zhàn)的人跑了,毫不猶豫丟下她們這老弱病殘來迎戰(zhàn)!
就秦妤這氣勢,袁沖距離不戰(zhàn)而勝,就差一點了。
云傾正想著,就聽老夫人對著她道,“等下袁沖進來,你仔細(xì)瞧著點。”
“敢問祖母,仔細(xì)瞧什么?”云傾輕聲問道。
老夫人沒什么表情道,“瞧瞧男人糊弄人時虛偽的嘴臉。”
云傾聽了,贊嘆道,“祖母真是厲害,一下子就猜出了袁沖的來意!
一脫褲子都知道這人要放什么屁。
而袁沖不脫褲子,老夫人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。
老夫人聽了,看云傾一眼,然后感嘆道,“要說論討巧賣乖,你可是比袁沖厲害多了!
袁沖很會說好聽話。但是,縱然是說的天花亂墜,老夫人一眼就能看出真假。但云傾則不然,老夫人好幾次都差點被她忽悠迷糊。
聽言,云傾愣了下,隨著吃吃笑了起來。笑著,輕聲道,“祖母,您看人真準(zhǔn),我可是比你孫女婿強多了。我可不似他,只會說。”
確實是如此,云傾是真的會說,但她也是真的敢做。
嘴上說的動聽,做的也讓人動容。
而袁沖是只說不做。不過,最開始的時候,云傾也是只上嘴的。但,但憑嘴,都哄的老夫人舍了不少銀子。這點足以證明云傾嘴皮子可是比袁沖強。
“袁沖自然是無法與你相比。所以,等下好好瞧著。”
“好,我一定好好看著,把自己的眼力頭練上去,便于日后明辨忠奸!
桂嬤嬤聽了,不由得悄悄看了云傾一眼,心里嘀咕:就算是眼力頭練上去了,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分辨的出來的。就比如二少夫人!
大公子可不止一次說過,二少夫人是善惡難辨,忠奸不明。
桂嬤嬤心里嘀咕著,少時,看袁沖走進來。
看到袁沖,云傾眉頭微挑了下。
氣質(zhì)彬彬,眉目清俊,姿色自是沒得說。這點,云傾也是料到了。
袁沖肯定長的很不錯。不然,就憑著秦妤的眼力頭,袁沖若無姿色,只有內(nèi)在美,秦妤是很難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好的。
所以,姿色有的時候也是一塊很有力的敲門磚。
只不過,袁沖這會兒看著精神很差,臉色發(fā)白,風(fēng)塵仆仆,疲憊憂郁,這模樣……她這受傷的跟他一比,都是面色紅潤,精神奕奕的。
嘖,都不用開口,就這模樣往秦妤跟前一站,她那氣可能都消了一大半兒了。
看著袁沖,云傾不由摸了下自己的臉,若有所思,她怎么沒想到趁著受傷在秦脩跟前哼唧幾聲呢?
人家袁沖一個男人都知道裝可憐,都知道什么時候該表現(xiàn)的楚楚可憐,她怎么就沒想起來了呢?
果然,論婊,她不及袁沖。
“孫女婿袁沖給祖母請安!闭f著,袁沖直接跪下,行大禮。
云傾嘖,不止是裝可憐,還能屈能伸。
“起來吧!
袁沖聽了卻跪著沒動,只滿是慚愧道,“您老人家還是讓我跪著吧!我今天來這里,是給您,給妤兒請罪的。我辜負(fù)了您老的信任,也辜負(fù)了妤兒,我讓您老失望了,也讓妤兒傷心了!
聽到這話,云傾:這一招她也會?上В谇孛懜皼]發(fā)揮的余地,她剛一癟嘴,他就讓她憋回去。她敢跪,他就敢給她找倆仙人掌來,讓她跪的更扎實一些,更便于她表現(xiàn)誠意。
就是不知道秦妤看到袁沖這言行,心里是什么感覺?
秦妤眼睛已經(jīng)紅了,眼淚已經(jīng)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
余嬤嬤看秦妤這樣,低聲道,“大姑娘,昨天您看的那個三十六計中,是看不是有一招叫做苦肉計呀?”
聽到余嬤嬤這話,秦妤嘴巴輕抿了下,眼眶本要掉下來的淚珠子,生生又憋了回去。
老夫人:“有話先起來說吧!你和姜挽的事兒,我已經(jīng)聽說了。這是你和秦妤自個屋里的事兒,我一個做長輩的,沒想過去管。所以,你也不用跪在我跟前給我請什么罪,你們兩口子自己商量就好!
老夫人不管心里怎么想,明面上她是就絕對不會跟袁沖急的。
因為老夫人清楚的知道,她一旦對袁沖厲害了。那么,秦妤那憨貨肯定馬上就會心軟。
要教訓(xùn)人,方法多的是,完全沒必要當(dāng)著秦妤的面。
袁沖:“可是,我之前答應(yīng)過您老人家,這輩子屋里都只有秦妤一個的。但現(xiàn)在……”
袁沖說著哽咽了下,滿是羞愧道,“現(xiàn)在卻出了這種事,讓我實在沒臉見您,沒臉見秦妤!
看袁沖慚愧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,云傾漫不經(jīng)心的想,他‘負(fù)罪感’這么重,真擔(dān)心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兒。所以,也許應(yīng)該讓他去寺院待一些日子,找個高僧好好的開解他一下。
老夫人聽了,看了看袁沖,轉(zhuǎn)而道,“你母親呢?她可好?”
聽老夫人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,反而問起了他母親,袁沖眼簾垂下,“母親她,她因為這次的事兒也氣病了。不然,她本要跟我一起來接妤兒的!
“這樣呀!
老夫人說完,看云傾放在桌下的手,悄悄對著她豎了個大拇指。
看此,老夫人嘴角顫了下,在她手上打了下。
兩人那小動作,桂嬤嬤看到,心里覺得分外可樂,也感嘆二少夫人腦袋瓜真好,老夫人是什么用意,她好像都知道。
里屋,本剛才聽到袁沖聲音染上哭腔,眼圈又紅了的秦妤,在聽到老夫人提及她那婆母后,剛要軟的心腸,頓時硬了起來,一瞬間奇硬無比。
“你母親也病倒了,你又來了這里。那家里兩個姑娘現(xiàn)在誰在照看?”
聽到老夫人這話,袁沖不由得頭皮又是一緊,隨著道,“回祖母,金珠銀珠倆丫頭現(xiàn)在我姐姐在幫忙照應(yīng)著!
“是嗎?讓你姐姐也跟著受累了!
里屋,秦妤透過屏風(fēng),看著袁沖,心里冷笑,他姐姐照應(yīng)?他在說什么屁話。
他姐姐家的寶貝疙瘩兒子現(xiàn)在才不足百天,哪里有功夫照顧她的兩個丫頭。
所以,不用想,現(xiàn)在肯定是讓姜挽在照顧。
過去,因為她跟姜挽關(guān)系不錯。所以,倆丫頭跟姜挽也算好。
但那都是之前,F(xiàn)在,她倆丫頭跟姜挽走近,秦妤是如何都不愿意的。她不信憑著袁沖的聰明想不到這一點,可他還是把丫頭交給了姜挽。
想到這里,秦妤氣的臉都黑了。袁沖這是來請罪的嗎?分明是來氣她的。
就在秦妤氣的要沖出去跟袁沖鬧的時候,云傾的聲音傳來……
“祖母,我一直聽姐姐說,姐夫他是個特別溫和儒雅,又特別周全體貼的人,今日一見姐姐真的一點都沒說錯。”
云傾的話入耳,秦妤握著帕子的手一緊……
【姐姐,咬人,咱們不能親自上。不然,本來有理的事兒,也會落得個理虧!
【姐姐你只管賢惠,只管當(dāng)好人。收拾他的事兒,自有人來。】
想到云傾之前與她說的話,秦妤一下子就冷靜了不少,她不能去跟袁沖鬧。不然,他納姜挽就更有理由,也更加理直氣壯了。
秦妤努力讓自己腦子也轉(zhuǎn)起來,一邊思量著,一邊聽云傾不停的夸贊袁沖。
那一句接一句,一句連一句的贊美之詞,聽的秦妤腦仁一跳一跳的。
看云傾對袁沖那贊賞有加的樣子,誰能想到,暗搓搓的盤算著讓袁沖連降三級的人,其實就是她呀。
秦妤心里的腹誹著,對著余嬤嬤低聲道,“嬤嬤,你說,云傾這樣的是不是所謂的不叫的狗呀!
不叫的狗,最兇。
余嬤嬤:……
大姑娘的文采與小公爺?shù)膶嵲谑怯幸黄,時常讓人分不清是夸人還是罵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