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傾離開云家后,帶著畫眉,徑直去了酒樓。
好不容易出來一趟,自然是要好好吃一頓。
至于柳湘跟秦脩,她才沒興致找他們扯。他們別說一起逛街,他們就是要雙宿雙飛,云傾都無所謂。
她自己都顧不住自己,哪里有閑心搞別的。
到酒樓,云傾坐下,對著畫眉道,“今天咱們好好吃一頓,給你補補!闭f完,看畫眉僵站著不動,云傾疑惑,“怎么了?”
畫眉繃著臉道,低聲道,“小姐,是小公爺!
聞言,云傾眉心一跳,轉(zhuǎn)頭,順著畫眉視線看去,就看秦脩坐在斜對面,正翹著二郎腿,漫不經(jīng)心的看著她。
云傾:衰,真是冤家路窄。
他不是正忙著跟柳湘花前月下嗎?怎么來這里了?
“你可是又在心里編排小爺我?”
聽到秦脩的話,云傾表情木了下,心里突突:表現(xiàn)的這么明顯嗎?
秦脩:“過來!
那姿態(tài),霸道又強勢。那語氣,召狗似的。
云傾:“相公,書上說,床上夫妻,床下君子。所以,縱然是夫妻,在外也要恪守規(guī)矩和禮儀,也是要避嫌的。如此,咱們不若還是隔著屏風說話為好。”
秦脩嗤。
牙幾乎都嗤掉。
“避嫌個屁,就你也好意思給我講規(guī)矩禮儀。你是不是忘了對我做過的事兒了?”
“自是沒忘,只是那個時候年少氣盛,做事兒過于莽撞,F(xiàn)在,我已是人妻了也長大了懂事了。相公怎么還不容許人家改過自新了!”
秦脩:“懂事了?你昨天才剛扮鬼嚇過我,今天你跟我說懂事了?你擱這兒糊弄鬼呢!”
云傾:這一翻,她糟心也是挺多的。
所以,她嫁給秦脩說不定,純粹就是惡人之有惡人磨。
她是惡人,他也是。
互磨!
想著,云傾繼續(xù)道,“相公,我那可是情不自禁,哪里是嚇你的呢!您這樣說會傷了我們夫妻感情的!
秦脩:“你少給我胡謅。”
他們至多算是夫妻,哪來的感情。
秦脩懶得跟云傾費唇舌,直接走過去,對著她道,“謝齊有沒有跟你說什么?”
他與柳湘在街上的時候,謝齊看到他了,他其實也看謝齊了。
他懶得理會謝齊。
同樣的,謝齊也完全沒與他走近的想法。
只是,憑著謝齊那偽君子的性子,他回到云家后,十有八九會跟云傾說些有的沒的。
現(xiàn)在,他很好奇謝齊到怎么說的。至于云傾……
這女人在聽到他與柳湘一起逛街,竟然還想著多點菜,這胃口,足以證明他在她心里是什么分量了!
除了在她身上有重量之外,在她心里怕是完全沒分量。
秦脩想著,聽云傾對著他就來了一句,“謝齊?相公,我出門在外看可是從來不與外男說話的!”
秦脩聽言,嘴角顫了下,又瞬時嘬住。
這個時候若是被逗笑,他夫威何存?她昨天才扮鬼嚇過他,若是今天他就給她笑臉,豈不是太窩囊了。
站在秦脩身旁的墨文,看著秦脩略顯扭曲的表情,心里也是迷惑,小公爺他這到底是在憋氣,還是在憋笑?
云傾:“我瞧著他倒是想跟我說話?墒,他長的不如相公好看,聲音也不如相公好聽,包括頭發(fā)絲都沒相公的順,我哪里會有興致跟他說話!
秦脩:“你,你少給我拍馬屁,我不吃這一套。”
云傾聽言,騰的起身,靠近秦脩,臉湊到他跟前,盯著他的嘴巴猛瞧。
秦脩用力壓住自己嘴角,耷拉著臉,面無表情的看著云傾,“做什么?”
看秦脩嘴角跟他的人一樣喜怒無常,云傾悠悠道,“這么看著相公的嘴巴,我才知道原來嬌艷欲滴這四個字,是用來形容男人嘴巴的呀!還真是……”
噗!
秦脩終究是沒繃住。這一笑,更是來氣,“云傾,你個該死的女人,你再調(diào)戲我,看我……”沒說話,被打斷。
“秦脩,你,你在做什么?”
聞聲,云傾轉(zhuǎn)頭,就看裴謹一臉驚訝,又帶著薄怒的看著她與秦脩。那樣子……好似看到紅杏出墻的丈夫,一臉不能接受的樣子。
特別是看她的眼神,滿是嫌棄和火氣,看賤人一般。
看此,云傾伸出手,穩(wěn)穩(wěn)的挽住秦脩的胳膊,嗲嗲道,“相公,有外男呢!我可是見不得外男,也不跟外說話!
云傾那矯揉造作的樣子,讓秦脩牙根兒緊了緊,讓裴謹拳頭頓時硬了。
“云傾,你少在這里裝腔作勢惡心本世子!你是個什么東西這滿京城的哪個不知道,你這上不得臺面的竟還敢說什么不見外男,不跟外男說話?我呸!
云傾聽了,看著裴謹,沒什么表情道,“是呀!我確實是上不得臺面的?墒,你卻是連我這上不得臺面的都打不過,你又算什么厲害的玩意兒嗎?我呸!”
云傾一句話,惹得裴謹頓時跳了起來,眼睛冒火,“你說什么,你再說一遍,再說一遍!”
眼看裴謹就要沖過來跟云傾斗起來,一旁的小廝慌忙伸手拉住他,“世子,不可,萬萬不可呀!”
“你松開,松開!
“不行呀!世子你忘了嗎?長公主明天就要回來了,她若知道你沒聽她的傳的話,又跟云傾動手的話。那……后果不堪設(shè)想呀!”
長公主性子十分的火爆,并且最是講道理。
上次,云傾動手也是世子言語冒犯再先。為此,長公主已經(jīng)派人傳了話回來,讓世子老老實實的在家等著她回來。
結(jié)果,世子在家待了兩天就憋不出了,本想出來透透氣,沒曾想這么巧就遇到了云傾。
且這次也是世子先說難聽話在先。這明日若是讓長公主知道。那……
“世子,長公主真的會剃光你的腦袋,把你丟到寺院,讓你好好念經(jīng)靜靜的心的呀!所以,咱們一定不能沖動,咱們先回去,先回去。”
小廝說著,連拖帶拽的把裴謹給拉走了。
“云傾,你給我等著,等著……”
老遠了,還能聽到裴謹叫囂的聲音。
秦脩看向云傾,“你說你怎么偏生長了這么一張嘴呢!”
云傾:“我很慶幸我還長了這么個嘴!讓我被欺辱時,還能有個依仗。這嘴和這脾氣是僅剩的了,小公爺縱然看不慣,我要留著,不然,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!
說完,云傾松開挽著秦脩胳膊的手,轉(zhuǎn)身走到飯桌前。
秦脩抿嘴,這女人,每次耍過橫,就又開始玩兒楚楚可憐的把戲。真是,她這是不是就就是所謂的軟硬兼施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