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家
“小姐,時辰不早了,先歇息吧!贝鋬簩χ茓,輕聲道。
云嬌:“不急,再等一會兒!
翠兒聽了,心里不明所以,大小姐成親今日洞房爺,二小姐派人在云府門口偷偷盯著是何意?
難道大小姐還能再回來不成?
翠兒心里腹誹著,就看劉婆子快步走了進來,“小姐,小姐!
看到劉婆子,云嬌疾步上前,“如何?”
“回小姐,老奴瞧著國公府的馬車了,是小公爺身邊的墨文在趕車。所以,老奴斷定,馬車內(nèi)坐著的定然是小公爺!
云嬌聽了,笑了,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。
翠兒神色不定,“小姐,今日新婚夜小公爺不在國公府,怎地還出去了?”
劉婆子:“可能是有什么緊要的事兒吧!”說著,看看云嬌又道,“也可能就是厭惡大小姐,不愿跟她共處一室,所以才出來的。”
劉婆子說完,云嬌輕笑出聲,心情是眼可見的愉悅。
看云嬌心情好,翠兒大著膽子追問道,“小姐,您是怎么算到小公爺會出府的呀?”
算到?她可不是算到,而是經(jīng)歷過。
上輩子洞房夜,在她忐忑又期待時,柳湘那賤人竟派玲瓏來找秦脩,說突然暴病,病的很重。然后,秦脩那混賬竟不顧是新婚夜,還就是去了。
無論她怎么懇求,秦脩都沒留下。
他這一走,云嬌知自己定遭人嗤笑。當時心下又委屈又氣憤,然后她就去找了呂氏。
希望呂氏拿出長輩的威懾,強硬將秦脩給帶回來。當時,呂氏也確實派人去了,但秦脩根本就不聽她的。
最后,明明是秦脩目中無人,不敬呂氏這個母親。但呂氏卻怪她身上,說她無能,怪她不得秦脩的眼。還怪她不知輕重,平白懷里他們母子情分!
總是,秦脩沒錯,呂氏沒錯。所有的錯都她這個剛進門的媳婦兒的。
剛嫁進門,新婚夜就遭遇這些事兒,一直被顧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云嬌,如何受得了,當時帶著丫頭就要回云家。
結(jié)果被秦老夫人派人給攔下了。
秦老夫人說她會教訓(xùn)秦脩,說會給她做主,不會委屈了她。
可笑的是這些話云嬌當時竟還信了。
事實證明,秦老婆子說的那些話,也不過都是糊弄人的好聽話罷了。
她也根本管教不了秦脩,到最后,甚至跟呂氏一樣,也怨她籠絡(luò)不住秦脩的心。
想到秦家那蠻不講理,又尖酸刻薄的人,云嬌心里都惱恨的不行。而現(xiàn)在,云傾也正憋屈又無力吧。
想著,云嬌對著劉婆子道,“你再去府門口守著,如果大小姐回來的話,你即刻來稟報!
“是!
看著劉婆子快步離開的背影,云嬌在軟榻上坐下,眸色悠悠,她是盼著云傾回來呀。
云傾回來,她一定借著這件事,暗中讓人在外好好宣揚一下秦脩的冷惡,以及對秦脩對云傾的厭惡,還有秦家家風(fēng)不正,讓他們都不得好。
而在明面上,她會好生把云傾勸回國公府,再想國公府賠個不是,讓人看到她顧全大局,沉穩(wěn)又大方的一面。
暢想著京城眾人對她的夸贊,對云傾的嗤笑,云嬌心情愈發(fā)愉悅。
莊上
玲瓏對著柳湘道,“姑娘,您盡可安心躺著,小公爺一定回來了的!
柳湘聽了,扯了下嘴角道,“誰能說的了呢!畢竟男人的心,也是善變的。”
特別是秦脩,既善變,又琢磨不透。
有時候感覺他心里是有她的,可有時候又覺得秦脩對她是毫無感情的。
玲瓏:“姑娘,您不用擔心,無論什么時候小公爺都會疼惜你,愛惜你的。”
聽玲瓏說的肯定,柳湘想說她天真。
“姑娘,小公爺來了!
聽到院中婆子的聲音,柳湘心里頓時一喜,眉頭松開,玲瓏輕笑著道,“看吧!奴婢剛才就說了,小公爺無論什么時候都把你放在第一位的。”
縱然今天是新婚夜,小公爺凡事也必須先緊著姑娘。
柳湘心里歡喜,慌忙用手整理著自己頭發(fā),“我現(xiàn)在這樣是不是看起來很憔悴?”
“沒有,姑娘這樣也好看的緊呢!”
這話聽著心里舒坦,柳湘嗔怒的看了玲瓏一眼,“你就會哄我開心?欤彀宴R子拿來給我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玲瓏笑著起身,還未走到妝臺前,在看到走進來的人,上揚的嘴角頓時僵在臉上。
看玲瓏站著不動,柳湘:“玲瓏,可是小公爺來……”柳湘話未說完,眼里的歡喜,在看到云傾后定住。
“哎呀,柳姑娘你身體不適,怎么還起來了?快,快躺下。”云傾快步上前,將柳湘扶住,并貼心的給她披上外衣。
看著云傾,柳湘一時未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柳姑娘,我?guī)Я舜蠓蜻^來,你好好躺著,讓大夫好好給你看看!
在云傾要扶她躺下的時候,柳湘總算是回過神來,“你,你過來作甚?”
云傾聽了,輕笑了下道,“柳姑娘,看你這話說的可就外道了。你是小公爺?shù)膸熋,也就等于說是我的妹妹,你突然暴病,我理當來看看你。”
柳湘:“不用勞煩云姑娘。”
云傾:“都是親戚,說什么勞煩不勞煩的?柳姑娘你可是太見外了。對了,小公爺也來了,只是他一外男不好進來。不然,本是有心探望,若是因失了禮數(shù),壞了柳姑娘的名節(jié),那他罪可就大了!
柳湘聽了,涼笑,“云姑娘倒是想的周到。”
聽柳湘明顯是咬著牙在說話,云傾又笑了下道,“不瞞柳姑娘,婆母也是這么夸我的,說我周全!
柳湘:……
呂氏夸她周全,柳湘死都不信。
院中,秦脩聽到云傾那大言不慚的話,無聲勾了勾嘴角。
此女,臉皮是真厚。
云傾在里間,對著柳湘又是關(guān)心,又是自夸的,讓本只是有一點不適的柳湘,直接搞的非常不適了。
看柳湘被氣的都開始翻白眼了,云傾才在玲瓏三請之下,依依不舍的走出來。
走到院中,對著秦脩道,“小公爺,不若你先回去吧!我實在是不放心柳姑娘。而且,我跟柳姑娘真是一見如故,有說不完的話。所以,如果可以的話,我想在這里住兩天再回去!
秦脩聽了,還未說話,玲瓏就忙道,“不用,不用,我家姑娘需要靜養(yǎng),就不勞云姑娘費心了。”
“這樣呀!”云傾滿是遺憾。
秦脩看了別過臉去,沒眼看。
玲瓏:“小公爺,姑娘有幾句體己的話要與小公爺說,勞煩小公爺移步!
秦脩:“有什么話,讓師妹寫作書信派人送到府里吧!如云傾所言,我一外男進去不合適。”
“小公爺……”
“我留一個婆子在這里,有什么需要的盡可對她說!
之后,秦脩不再多言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玲瓏本要追,可看看跟在秦脩身后的云傾,玲瓏嘴巴抿了抿,又作罷了。
都說男人娶媳婦兒忘了娘。可到了小公爺這里,卻是娶了媳婦兒忘了恩情。
他是連柳老爺子對他的恩情都給忘記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