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7章 讓李媽媽付出點代價
少淵站起,躬身行禮,“請貴母妃安!”
“小寶坐下!”貴太妃緩緩進來,笑容掛在臉上,神色柔和溫暖,“怎么今日有空來給你母后請安?”
“是的,恰好得空!鄙贉Y坐下,對著貴母妃,他的情緒是放松一些的,“母妃身體好些了嗎?”
貴太妃微笑著說:“好很多,和你母后作陪,日日吃吃喝喝的,說說笑,曬曬日頭,比原先好多了!
“那就好!笨粗齻兺砟晗嗵幍萌绱撕湍,少淵以前是想象不到的。
貴太妃何當(dāng)?shù)穆斆?淺淺問了一兩句之后,便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擔(dān)憂。
她也不知道太皇太后跟他說過什么,但是剛才在殿門口聽見的那句話,她是十分贊同的。
她對少淵說:“人這一輩子,在不同的年紀,都要擔(dān)當(dāng)不同的角色,好比你,先是人子,現(xiàn)在人夫,也會慢慢地升級為人父,之后是祖父,能這樣一路經(jīng)歷過來的,是幸運的人,因為有很多人,只當(dāng)了人子這一生就結(jié)束了,又有些人,當(dāng)了人夫,這一生就結(jié)束了!
貴太妃緩緩地繼續(xù)說:“對一個女子也是如此,她能在她適合的年紀里擔(dān)當(dāng)適合的角色,她曾經(jīng)是你岳父岳母捧在手心的女兒,現(xiàn)在是你的妻子,以后是孩子的母親,再以后就是祖母,她的人生路一步步地走到老,已經(jīng)可以比很多人幸福了!
母后和母妃的話,少淵都聽進去了。
這是人生一個必經(jīng)的過程,能一步步地經(jīng)歷,本身就已經(jīng)比很多人幸運。他覺得自己應(yīng)該能慢慢地從那種負面的情緒里走出來的。
等他告退而去,太皇太后一個勁地掉眼淚,一邊掉眼淚一邊說:“看到?jīng)]有,他遇到事情,先來找我這個母后,而不是去找你,在他心里,我這個母后始終是最重要的!
貴太妃去給她擦眼淚,輕輕嘆息,“嗯,我知道,在他心里您一直都比我重要,但是我們也要珍惜他來向我們求助的時刻,因為等他當(dāng)了父親,他會比現(xiàn)在更強大,更有擔(dān)當(dāng),也更能承擔(dān)人生里的各種風(fēng)霜雪雨!
太皇太后有些惶然,“這時光怎么走得那么快?他要當(dāng)父親了,與爹媽一步步地走遠了!
貴太妃說:“是啊,這也是人生必經(jīng)的過程。”
貴太妃也沒把話說全,因為太皇太后還沒看出少淵打算舉家遷往邊城,給燕國戍邊。往后母子一年能見上一次,就算不錯了。
唯一欣慰的就是,他們母子也算是真正地和解了。
人生在世,母子一場多不容易啊?若有嫌隙是一件很遺憾的事。
少淵回府之后,又那負面的情緒被一掃而空,現(xiàn)在他一門心思便是要和錦書度過這生產(chǎn)的一劫。
云良閣開業(yè)之前,四娘把醉春樓原先的李媽媽給請了過去。
原先請吳東家的時候,便想著把她叫過來的,但是吳東家出面,她就沒去。
李媽媽在這行當(dāng)里幾十年了,手底下的姑娘全部都是女人,但是她最瞧不起也是女人。
所以,她其實也沒怎么瞧得上明四娘。
她今日的商業(yè)版圖有這么大,全憑著明三爺給她打下來的。有個好兄長,這就是明四娘最大的福氣。
明四娘把她請到了永平米糧商號,也請到了二樓去。
她看見四娘,說的第一句話便是:“如今我也不是醉春樓的媽媽,所以明東家有什么話,也吩咐不著老身,但老身姑且聽聽明東家找老身所為何事。”
四娘神色還是比較溫和的,請了她坐下,問道:“李東家的事,李媽媽聽說了吧?”
李媽媽撇了嘴,“聽說了,李老爺從此不能人道,也不知道是誰下的黑手,這么對待一個老人,實在兇殘!
四娘笑了,“奇怪,夏夏曾經(jīng)是李媽媽手底下的人,你不心疼她的遭遇,倒是心疼起那作惡的李老頭?這是什么道理?莫非李媽媽和李老頭還是親戚?”
“什么手底下的姑娘?在我們這行當(dāng),賺錢的就是姑娘,不賺錢的就是累贅,明東家也是生意人,沒道理不知道的,生意場上,從不講仁慈,我是個當(dāng)媽媽的,等同是醉春樓的掌柜,就問明東家一句,如果永平米糧商號有年老體弱不能做事的工人,東家還會留著養(yǎng)老?”
“自然!
李媽媽諷刺地笑了,“明東家說得仁慈,只不過,老身也聽聞?wù)f商號解雇了不少老人!
“是解雇了,但每月發(fā)放養(yǎng)老金,媽媽沒聽打聽清楚嗎?”
李媽媽一怔,卻是不信,“怎么可能?沒用的人,養(yǎng)著白費了糧食和銀子,我不信有當(dāng)東家的愿意這么吃虧!
“自然不是每一個從這里解雇出去的,都有銀子發(fā)放,是到了年紀,且從商號開始建立到如今,因年邁了退下去的才會發(fā)放!
李媽媽依舊是沒當(dāng)回事,“沒有東家會這么做,明東家就不要撒這謊,這事要查起來也容易得緊,老身在這行當(dāng)里做了那么多年,也認識了不少人,要打聽也容易,可別最后打了明東家您的臉啊。”
“查去!”明四娘笑笑,眼底卻銳意生出,“我請媽媽過來,主要是問一句,給夏夏贖身的那個李老頭,你是認識的,而且知道他是這樣的人,對嗎?”
李媽媽道:“這些我可不管,反正給夏夏贖身的時候,夏夏是同意的!
“同意?我怎么聽說是五花大綁,綁了回去的?”
李媽媽嘴巴抿了抿,填在皺紋里的脂粉撲簌往下掉,“她同意也好,不同意也罷,她是賤籍,身契在我這里,我有權(quán)發(fā)賣了!
“按我所知,秦樓姑娘是可以給自己贖身的!薄翱梢园,但她有銀子嗎?”
“你給她籌措銀子的時間了么?這么迫不及待地把她賣出去,還賣給一個如此不堪的老頭,李媽媽,你這是對夏夏下了死手啊。”
四娘說話的態(tài)度一直都十分平和,這也給了李媽媽一種錯覺,她可欺負。
所以,她聲音冷傲起來,“那時候醉春樓是我做主,我說賣了就賣了,礙不著別人什么事,有人心疼她,把她救了出來,也沒礙我的事,難道我去為李老爺鳴不平了么?明四娘,你的兄長是夏夏的恩客,但不能因為這樣你就是非不分,有人給夏夏贖身,我作為媽媽的沒理由不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