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0章 回到宮里
幾日之后,沈仞和戰(zhàn)無情帶著援軍趕到。
少淵再放一人回去,讓他把燕國如今的兵力告知他們的陛下。
而這一次沒等幾日,北戎同意了,簽下了割地條款,但當(dāng)?shù)匕傩杖績?nèi)遷,縱然國土讓了出去,但北戎的任何一個百姓,都不會成為燕國人。
這是北戎皇帝下的命令,如果百姓不內(nèi)遷,則屠城,所有人與牲口,全部不留。
而割地協(xié)議一簽下,少淵便借云秦風(fēng)的名義,派人在三座城池里到處派發(fā)傳單,說如今這里已經(jīng)是燕國地界,如果有百姓愿意留下,可以留下,至于北戎皇帝說要屠城,那是絕對不可能的,因為他們已經(jīng)無權(quán)派兵進入這里。
而留在原地的百姓,一切沒有改變,該耕種的耕種,該營商的營商。
這么一來,那些北戎百姓對燕國和四殿下云秦風(fēng)的印象就好很多了。
辦妥此事,少淵他們開始啟程返京。
這一仗,沒有打幾天,沒有損傷士兵,就白白得了三座城池,可把燕國上下高興壞了。
丞相也早得了信報,說蕭王殿下出現(xiàn)在邊城,所以,一切都無需擔(dān)心了。
等到他們回京,已經(jīng)過完年了。
少淵和錦書沒有回府,而是直奔宮里頭,就怕太上皇會擔(dān)心他們,加上冬日寒冷,怕他舊疾發(fā)作。
可到了乾坤殿里拜見了他老人家,才發(fā)現(xiàn)他老人家不僅沒有發(fā)病,甚至整個人還圓了一圈,可見這年吃得是甚好啊。不止他圓了一圈,金虎也吃圓了,那圓滾滾的肚子里頭,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的肉。
少淵說:“父皇身子無恙就好,兒臣白擔(dān)心了一場!
“還說得哀怨起來了,莫非是要孤真的形銷骨立,你才滿意么?”太上皇白了他一眼。
“兒臣若這么想,那是要天打雷劈的!鄙贉Y看著父皇,想起了岳父,想著這些事情也該告訴他老人家,反正他現(xiàn)在都接受了金虎是神獸,那就沒什么不能接受的。
屏退左右,他悄聲說:“父皇,兒臣此去,有一個奇遇!
“哦?有什么奇遇,說給孤聽聽!
“主要是見著了一位故人……哦,是兩位!痹滥敢菜闶堑。
“是什么故人?你去的是什么地方?”太上皇把手放在幺兒的腦袋上,就是感覺心里很踏實,充滿了安全感。
幺兒也趴在他的身邊,一副保護著的樣子。
“兒臣見了岳父岳母!
太上皇詫異地看著是他,“你岳父岳母?他們是……”
太上皇差點忘記,他的岳父岳母就是阿北與他媳婦,當(dāng)即坐直了,“你這一趟,莫不是去了地府。俊
“不是去了地府,而是去了一個……”
少淵斟酌著該怎么說的時候,錦書說話了,“他們還活著,在另外一個時空,距離如今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后的世界里!
“真的么?”太上皇無比震驚,“你們確實看到了?不是做夢吧?”
“父皇可還記得那個夢?夢到他在大海里,那確實是發(fā)生過的事,他們是要去大海中尋找我!蹦莻夢對太上皇而言,實在是太真實,說起來的代入感就特別強烈了。
“那就是說,你們見到他了,也跟他說過話了?”
“對,他還有句話想讓兒臣轉(zhuǎn)告給您!鄙贉Y看著父皇驟然便紅了眼眶,知道他心里始終放不下落大將軍。
太上皇急道:“快說!”
少淵沒有原話轉(zhuǎn)告,只是把意思帶到,“他說跟了您一輩子無悔,盼您好好保重龍體,即便君臣再無見面的機會,但您一直都在他心里!
太上皇的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。
這一次沒別開眼,而是當(dāng)著他們的面落淚。
他的大將軍,那自尊又自卑,后來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意氣風(fēng)發(fā)過后又戒驕戒躁,沉穩(wěn)冷靜的兒郎,最終成為一代名將。
他在,燕國便有定國柱,便有來犯者,也都被他悉數(shù)殲退。
他在位期間,從不擔(dān)心邊亂,就是因為有阿北在。
可惜,皇位傳給那個畜生之后,那畜生忌憚阿北,想要奪走他的兵權(quán),竟讓他死在了戰(zhàn)場上,還白白送了幾座城池給北戎。
在太上皇心里,他的大將軍死得冤枉。
以至于,大將軍戰(zhàn)死的消息傳回來,他一病不起,一只腳邁進了鬼門關(guān),那逆子已經(jīng)日日等著他崩天,好朝綱獨斷。
那時的他,生死邊緣掙扎,也沒顧好阿北的女兒,這也是他十分愧疚的事,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。
前事歷歷在目,他老淚縱橫。
少淵和錦書也沒勸著,這是他心里頭一個很大的結(jié),哭出來了,倒也舒坦些。
“好在,他們都還活著,不管在哪里,活著就行!
哭過,他才轉(zhuǎn)了臉過去,擦拭了淚水鼻涕,在小輩面前落淚丟面子的事,他仿佛這才想起,便覺得有些矯情難堪。
說回了此番邊城戰(zhàn)亂,錦書便告退而出,去給太后和貴太妃請安。
本來想先去找皇后的,但估計她這會兒沒在宮中,太后到底為尊,又是她正經(jīng)婆母,總要先去拜見請安的。
卻沒想,貴太妃也在太后宮中,叫了金嬤嬤和桂嬤嬤一起玩葉子牌。
一見錦書來,金嬤嬤眸子一亮,“王妃來得正是巧,老奴都輸光了,快替老奴玩會兒吧。”
錦書先請安,再笑著說:“我不會玩,你們繼續(xù)玩,我邊上看著就行!
“不玩咯,賒著不好玩的!碧蟀琢私饗邒咭谎,帶著這么點銀子來玩,沒有誠意。貴太妃先起身,太后竟是伸手扶了她一下,“仔細(xì)些,年前才發(fā)過病,站起身的時候莫太急,容易暈倒。”
貴太妃笑著說:“年前的事還提來做什么?如今都好了!
殿中燒著地龍,暖和得很,錦書請安之后便坐了下來,看她們倆頗有默契地端起枸杞茶喝,而且還對視了一眼。
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,如今完全看不見了。
“很奇怪是不是?”貴太妃放下茶杯,含笑問錦書。
錦書搖頭,笑著說:“不奇怪啊,女人都是需要閨蜜的!
“閨蜜?”
“閨中密友,當(dāng)然,您兩位不算是閨中密友,只是到底也認(rèn)識了大半輩子,知己知彼!
太后想了想,“也對啊,其實到了這時候也沒什么好斗的,年輕的時候置氣,老了也堵著一口氣,堵著堵著,這口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散了!
貴太妃點點頭,“是啊,太后說得對!
不過,錦書知道貴太妃來太后宮里頭,主要是因為陛下重病,怕太后傷心過度,所以才會一直陪伴在側(cè)。
對貴太妃來說,太后是太后,但是也像個妹妹似的需要愛護關(guān)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