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么急?”
“不知要涌進多少臟東西,我身板脆,可不夠他們一刀砍的,還是趕緊跑了!编崓闺S口道。
“范團”眼尾微挑,好笑的看鄭嵐,“蕭、齊兩國的都城,你哪個沒去,這會怕上了!
鄭嵐笑,嘆了嘆,“你知道那人花錢多兇的!
“國庫那幾個子,不夠齊國燒一月!
“他現(xiàn)在是不威脅我了,但他裝可憐啊!
“這會可歇不下!
梁姣姣垂眸看著茶水,兩人的對話,她怎么一句都聽不明白。
少東家口中的那人是誰?
提起他,少東家雖在抱怨,語氣里卻藏著柔情。
上一句是他花錢,下一句是國庫,這兩者有關(guān)聯(lián)?
總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“梁姑娘,茶涼了!薄胺秷F”聲音平和。
梁姣姣猛地驚醒,忙站起來,“我、我、我去……”
“自己人,不用回避!
“你對這里也不熟悉!薄胺秷F”唇角含笑,她執(zhí)起茶壺,為梁姣姣重新斟上一杯熱茶。
“若實在疑惑,可以問出來。”
“鄭嵐能帶著你,說明你是個聰明的姑娘,知道什么能說,什么不能出口!
對上“范團”釋放善意的眸子,梁姣姣下意識問出聲:“那人是秦帝嗎?”
“是!薄胺秷F”沒猶豫,往外吐字。
“他沒死。”
梁姣姣瞳孔猛縮,她被這個驚天秘密砸懵了。
秦帝沒死?!
“你、你就這么告訴我了?”
“我、我是齊國人啊!绷烘痔穑行┱Z無倫次。
“你、我……”
看著毫不慌張的兩人,梁姣姣急速跳動的心慢慢平靜,她問出口的那刻,便只能是秦國人。
而且,必須是最忠誠的那一個。
梁姣姣深呼吸幾下后,哇的哭了出來。
哭聲又急又兇,完全止不住。
“范團”愣住,長而密的睫毛快速而輕忽地眨動了幾下。
她剛的語氣很嚇人?
“還是個小姑娘,接觸的東西少,突然知道這等絕不能吐露出去、關(guān)乎天下局勢的大事,加上連日來的驚懼,情緒可不得崩!
鄭嵐把帕子給梁姣姣。
“哭出來也好,心里能輕快些。”
“少東家,對不起,我、我給你丟人了!绷烘橐箘挪裂蹨I。
鄭嵐看著她,眸子柔和,“你已經(jīng)做的很好了。”
氣氛正融洽時,一只鸚鵡飛了進來,它黑豆似的小眼睛瞅著梁姣姣濕漉漉的臉,立馬扯著嗓子叫:
“大花貓!”
“哭鼻子,大花貓!”
梁姣姣先是一愣,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淚,立馬又往外涌。
“嗚嗚嗚……”
她一頭扎進身旁鄭嵐的懷里,哭聲比剛才還要委屈響亮。
連只鳥都嘲笑她!
鄭嵐被撞得微微后仰,連忙伸手攬住梁姣姣,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。
麻團這張嘴啊,是一點不收斂,對誰都不留情。
坐在對面的“范團”瞧著這一幕,抬手揉了揉額頭。
“麻團,冉兒說給你準備了堅果。”
“大花……”
在桌上蹦跶的鸚鵡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,下一秒它撲騰著翅膀往外飛。
“好了,不哭了,它走了。”
梁姣姣從鄭嵐懷里抬起頭,小心翼翼地環(huán)顧四周,一臉防備,“聽說業(yè)國長公主也有一只鸚鵡,霸道非常,聽不得一句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梁姣姣猛地頓住。
她僵硬的扭頭去看“范團”,對上“范團”似笑非笑的眸子,梁姣姣又想哭了。
“我是不是又知道了不該知道的?”
“你們把我關(guān)起來吧!
梁姣姣話剛說完,整個人便軟軟地倒了下去。
“姣姣?”鄭嵐扶住她。
崔聽雨上前執(zhí)起梁姣姣的手腕,把脈后,她抬眸看向一臉擔憂的鄭嵐:“只是勞累過度,加上情緒激動所致,休息個一兩天就好了。”
崔聽雨目光在鄭嵐身上停留,“你比梁姣姣應(yīng)該好不到哪去!
“楊束在齊國,肯定藏了不少錢,不急這一時半刻!
“我會讓人看著你!贝蘼犛晏纯谖,斷了鄭嵐偷跑的心思。
“那你不能找我下棋了!编崓固釛l件。
跟崔聽雨下棋,不是贏不了,是完全看不到贏的希望!
她也要面子的。
……
“駕!”
同一時刻,楊束策馬穿過林子。
再有一日,就能出齊國了。
往漳郡去一趟,見過許靖州和閑王,他就帶冉兒回會寧。
冉兒出來這么久,老爺子肯定想孫女了。
至于許靖州沒了媳婦,那能叫事?他都單身多久了,不差一年兩年的。
想到陸韞等人,楊束心口就止不住的躁動,只恨爹媽少生了對翅膀。
聽雨那邊有兩天沒信了,也不知道瞧見了什么風景,都不搭理他了。
等空了,他得去來個偶遇。
好不容易勾到手的媳婦,可不能讓外頭的狼叼走了。
“駕!”楊束再次提速,絕塵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