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百姓當(dāng)人的帝王,才值得死忠!
“若非武勛侯虛偽陰毒,我早支持他篡位了。”
申言甩開史建仁的手,整理自己被弄皺的衣裳,“劉庭岳確實(shí)不是好東西,但也不會明著去屠戮百姓!
“至少剛開始不會。”
“至于后面……”
“他喪心病狂的時(shí)候,才是我們該拼命的時(shí)候!
“呸!”史建仁啐了口,“說來說去,還不是軟骨頭!
申言忍了忍,反駁回去,“你多不怕死啊,一天到晚養(yǎng)!”
“情況能一樣?!”
“樹半死不活的時(shí)候,縮起來,樹快死了,你急了,也沒法子救活樹,就拉著人跟你一起為樹陪葬,太特意大義了!鄙暄宰I諷。
“拿繩子來!鄙暄愿吆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史建仁變了臉。
“干什么?”
“知道了不該知道的,我會放你走?”
“在哪養(yǎng)病不是養(yǎng),論風(fēng)水,盛和公府比起你史家,絕對只好不差。”
“申言!”史建仁咬緊了后槽牙。
“你需要冷靜!鄙暄赞D(zhuǎn)了身,示意小廝把人綁了。
……
楊束翻著名冊,聽老王說完,他笑了笑,“史建仁竟不是個(gè)孬種。”
“他和齊帝一樣絕望了,不同的是,一個(gè)是為自己的性命,另一個(gè)、是窺不見未來的希望!
“在史建仁看來,皇帝被殺后,齊國定如人間煉獄。”
“即便蚍蜉撼樹,他也要做最后的掙扎!
“問題是,齊帝連劉庭岳都不如啊,你怎么拉人干?迂腐固執(zhí)的,到底是少數(shù)!
“他行動前,肯定沒跟家里人商量!
“失敗了,可不是死一個(gè)就能了結(jié)的!
合上名冊,楊束看向遠(yuǎn)處,齊國的天,很快就會變了。
“公子。”桂文走進(jìn)屋,把一個(gè)匣子放桌上,“尚書府送來的。”
楊束收回目光,把匣子打開,見里面都是銀票,他滿意的勾起嘴角。
數(shù)了數(shù),楊束臉黑了。
一萬兩,并沒有少。
反而多了。
底部躺著的銅板,怎么看都不是無意的。
“她完了,下次攤上事,求我?guī)兔,我絕對翻倍,翻十倍!”
居然就打賞一個(gè)銅板!
楊束敢保證,徐嬙平時(shí)打賞乞丐,絕對不止一個(gè)銅板。
吃多少教訓(xùn)了,還敢挑釁!
這女人頭是真鐵!
“公子,五萬兩不好湊吧!惫鹞拿掳。
楊束瞥他,剛要說什么,桂文眼睛亮了,“懂了,到時(shí)候她湊不出來,就只能以身相許了!”桂文桀桀桀笑。
楊束眼角抽搐,這貨什么時(shí)候不正常的?以后還是帶他出去走走吧。
“備車。”
“去翰林院!睏钍伦帧
錢送了來,還挑什么日子。
辦完了開整下一單。
“蚊子,你跟著。”楊束開口。
“我?”桂文指著自己,不敢相信的捂住嘴,眼里泛起淚花,公子終于注意到他了!就說對小姑娘許愿靈!
回頭給周玉帶兩根糖葫蘆!
不,三根!
“公子,你慢著點(diǎn),當(dāng)心臺階!”桂文追出去。
老王瞧著桂文殷勤的樣,手直揉臉。
……
“哪個(gè)是林文生?還不出來受死!”
桂文先楊束一步邁進(jìn)翰林院辦公的屋,抬著下巴倨傲的嚷嚷。
楊束腳步頓了頓,好典范的反派形象,一瞅就是炮灰,按小說的劇情,接下來就是主角打臉環(huán)節(jié)。
眾人看著桂文,視線在他黑眼圈上停了停,紛紛皺眉,侍衛(wèi)怎么看的門,小地痞都混了進(jìn)來。
“我家大人可是柳眠柳少尹!”桂文下巴抬的更高了。
要叫侍衛(wèi)轟走桂文的官員們,張開的嘴像被人點(diǎn)了暫停鍵,沒一個(gè)發(fā)出聲音的。
隨著楊束走進(jìn)來,屋里更安靜了。
“柳少尹!
呆了會,眾人忙朝楊束行禮,臉上是藏不住的擔(dān)憂,這家伙怎么來了!
“林文生呢?”桂文再次嚷。
“他……”
為首的官員剛要回答,林文生抱著書冊來了。
“他就是!
幾乎沒有任何猶豫,眾人指著林文生開口道。
林文生一臉懵,“諸位大人,怎么了?”
林文生雖聽過楊束,但沒見過,疑惑的朝楊束看了眼。
不等他問,桂文一拳就砸了過去。
“你就是林文生啊!惫鹞膶χ粋(gè)眼眶子嘭嘭兩拳。
見桂文上來就打人,兇殘的模樣,嚇的官員們直往后退。
“蚊子,退下!
“不得無禮!睏钍暤。
桂文停了手,退去一邊。
“你是哪家子弟?”
“為何無故打人!”林文生捂著眼睛,惱怒的看楊束。
“便是尚書府,也沒你這般傲氣!
“尚書府?”楊束勾起嘴角,“看來傳聞不假啊!
楊束扶起林文生,拍了拍他身上的灰。
林文生暗暗得意,怕了吧。
“噗呲!”
看著戳穿林文生手臂的匕首,官員們眼睛不受控的張大,往后退了又退。
果然!
果然啊!
柳眠跑過來找人,怎么可能友善!
林文生驚愣的低頭,“你、你……”
“我同尚書府……”
楊束轉(zhuǎn)動匕首,“聽說徐嬙很欣賞你?”
林文生發(fā)出不似人聲的慘嚎,眼白幾乎占滿眼眶。
“我那老丈人更甚,恨不得招你為婿!
“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(jī)會,是與不是?”
“說!”楊束匕首往里捅。
“你、你是柳眠!”林文生神情驚懼,臉越發(fā)白,他瘋狂搖頭。
“少尹大人,他們胡說八道的!”
“我跟徐小姐清清白白,清清白白。
楊束拔出刀,抵住林文生的脖子,“她為什么欣賞你?”
林文生身體抖動,褲襠處濕意蔓延,舌頭打結(jié):“不、不……”
“假的,都是假的!”
“我昏倒在徐小姐馬車前,她救了我,我想仕途好走一點(diǎn),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叫住她的馬車,讓人以為我得了尚書府的看重。”
“少尹大人,給我一百個(gè)膽子,我也不敢對徐小姐起心思。
“你與她才是天作之合!”林文生要哭出來。
他知道柳眠霸道,所以只敢說徐嬙欣賞他的才學(xué),明面上,根本不敢提兩人有曖昧。
沒想到這點(diǎn)子事,柳眠會找上翰林院。
楊束劃破了林文生脖子上的皮膚,聲色俱厲,“昏倒在徐嬙的馬車前,是不是你設(shè)計(jì)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