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岳父?”
“小婿不懂!蔽韩I(xiàn)眼里帶著詢問。
“父親。”屠子瑜過了來。
屠永年沒避著他,聲音沉沉,“柳眠來家里時(shí),說屠家的輝煌,不會止步現(xiàn)在。”
“我原以為是子瑜那!蓖烙滥昕戳丝赐雷予,“但吏部,并無空缺。”
“如今四處戰(zhàn)亂,武將才有大用,柳眠指的應(yīng)是你。”屠永年視線移到魏獻(xiàn)身上。
魏獻(xiàn)皺皺眉,“岳父,柳眠是怎么想的?”
“從他的行事看,不是膽怯之人,他殺鄧彬的時(shí)候,可沒有絲毫手軟,為何對咱們示好起來?”
“是武勛侯的意思?”
屠永年搖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!
“唯一能肯定的,是他們沒有覆滅屠家的心。”
“魏獻(xiàn),記住,不招惹,守住本分!蓖烙滥晟袂閲(yán)肅,叮囑魏獻(xiàn)。
魏獻(xiàn)認(rèn)真點(diǎn)頭。
“父親,若柳眠讓姐夫行方便?”屠子瑜抿抿嘴角,插話道。
魏獻(xiàn)立馬看向屠永年,想聽聽他怎么說。
屠永年掀起眼皮,“在永陵,胳膊最粗的是武勛侯,想過安穩(wěn)日子,就不能得罪他。”
“柳眠雖只是武勛侯養(yǎng)的狗,但此人心計(jì)了得,很得武勛侯寵信,被他嫉恨,絕對是大禍?zhǔn),不涉及機(jī)密,就給他方便!
“只是,要往上稟。”
屠永年望向遠(yuǎn)處,“多事之秋,便是身份卑賤的,也不要欺辱太過,這風(fēng)云,還不知道怎么變化呢!
“面上看,是蔣家跟劉家爭鋒,帝王從兩人中間出來,但塵埃未落定前,或有錦鯉躍龍門!
“形勢不明朗的時(shí)候,最忌押寶!
“亂世大富貴難,需要莫大的氣運(yùn),夷族,卻是簡單的!
“你們懂我的意思?”
魏獻(xiàn)和屠子瑜同時(shí)點(diǎn)頭,現(xiàn)在武勛侯府勢大,那邊有吩咐,聽就是了,但忠心……
他們只會忠于掌實(shí)權(quán)的天子。
……
船上,楊束給鄭嵐夾菜,“好久沒這么悠閑的吃頓飯了!
“上次還是什么時(shí)候來著?”楊束正在思索。
鄭嵐飲了口茶,紅唇微啟。
“公子!
老王的靠近,讓鄭嵐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。
“有艘船攔在我們前面!
楊束放了筷子,調(diào)侃出聲,“我的名聲,也沒那么臭啊。”
“蝦等我回來吃。”楊束交代了句,朝船頭走。
“柳百戶,真巧啊!鄙暄哉驹跈跅U處,含著笑道。
楊束瞇了眼,這貨臉皮挺厚啊,蓄意截停他的船,巧在哪?
“相請不如偶遇,柳百戶,一起喝一杯?”
“我?guī)Я伺H猓镁!鄙暄哉f著讓船靠過去,根本不給楊束拒絕的機(jī)會。
“一直想同你吃個飯!
申言跳上楊束的船,動作隨意又透著絲從容,身姿挺拔如青松,配合他月白色的襕衫,誰瞧了都得夸一聲:好清俊的郎君。
楊束翻白眼,騷包的玩意!
“大公子……”
“不讓你破費(fèi)!睏钍鴦倧埧,就被申言截?cái)唷?br>
“有客人呢!鄙暄郧浦摚σ饕鞯。
楊束斜他,“你不就是奔著鄭嵐來的?”
面對臉皮厚的貨色,不能跟他拐彎抹角,直接戳。
“柳百戶?”
“你說的鄭嵐,是秦國那個?”申言裝傻。
楊束沒理他,抬腿就走。
外頭的動靜,鄭嵐已經(jīng)聽到了,在楊束進(jìn)來前,就站了起來。
看到鄭嵐,申言頗為驚喜,友善開口,“聞名不如見面,鄭……”
“盛和公府大公子,府里妻妾不少!睏钍崓菇榻B申言。
申言臉上的笑容差點(diǎn)沒維持住,雖然他沒打算靠自身吸引鄭嵐,但印象分,他是要的。
一個好的印象,能讓鄭嵐做選擇時(shí),更傾向他這里。
“柳百戶的危機(jī)感過于重了!鄙暄該u頭失笑,一副拿楊束沒辦法的樣子。
“大公子是我見過最好的人!睏钍朴频。
瘋狗嘴里的好人,這其中的意味,鄭嵐可以好好想想。
“我只是恰巧來這邊!鄙暄匝凵駸o奈,帶著包容。
瞧著這場無形的交鋒,鄭嵐只想按揉眉心。
“鄭姑娘不必拘謹(jǐn)!鄙暄詼芈曢_口。
“我?guī)Я诵┖镁,鄭姑娘可以淺嘗一點(diǎn)!鄙暄苑纯蜑橹,邀鄭嵐入座。
鄭嵐瞥楊束。
“坐吧,我和大公子見了幾次,還是第一次喝到他的酒!睏钍Z氣不咸不淡。
“鄭姑娘怎么來永陵了?這一路可還順利?”申言忽視楊束,給鄭嵐倒酒。
“大家都說秦國是因秦帝才成強(qiáng)國的,對這,我不否認(rèn),但商賈在里面的貢獻(xiàn),也是巨大的!鄙暄哉Z氣真摯。
“若無他們,何來秦國的昌盛!
“更別提征戰(zhàn)四方了!
鄭嵐低眸抿茶,一個字都不敢說,秦帝就在這呢,臣子當(dāng)?shù)弁醯拿,說自己貢獻(xiàn)大,不要命了?
“柳百戶,傾慕一個人,還是要柔和些,如此,才不會讓人生出懼怕!
見鄭嵐一個字都不說,申言以為她是畏懼楊束,不贊成道。
楊束轉(zhuǎn)動酒杯,“我這樣不正如大公子的意?”
申言嘆了口氣,拿起只大蝦,剝殼后放在碟子上,推給鄭嵐。
他查過,鄭嵐是喜歡吃蝦的,桌上這盤大蝦,品質(zhì)極好,卻一個都沒少。
估計(jì)是柳眠在,鄭嵐不敢夾。
“柳百戶粗心了點(diǎn),該讓人把蝦殼處理了!
鄭嵐愣愣看著,筷子差點(diǎn)沒拿住,極力克制,才沒往楊束那瞧。
楊束掀起眼簾,臉上的表情斂去了。
申言微疑惑,朝左右看,怎么感覺溫度降低了?
“天色不早了,老王,送大公子回去!睏钍暰淺淡。
“一定要安全送到盛和公府。”
“是。”老王忙應(yīng)聲。
“大公子,我背你。”
老王走過去,一扯申言,就把他背了起來,整個過程,無比迅速,沒給申言和他隨從任何反應(yīng)的時(shí)間。
“柳眠!”
申言帶著惱意的聲音越來越遠(yuǎn)。
楊束瞧著那只蝦,一筷子夾了起來,看也不看丟進(jìn)了水里。
“感動了?”楊束幽幽開口。
鄭嵐反應(yīng)過來,頭搖成了撥浪鼓。
“不感動,盯著看?”
楊束拿起只大蝦,把殼剝了,心里雖不爽,但他剝蝦的動作很耐心,絲毫不粗暴。
“外面的男人,誰知道帶了什么病菌,他們給的東西,都吃不得!
楊束把剝好的蝦沾料后,放進(jìn)鄭嵐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