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日盛和公府覆滅了,大公子或許能懂我今日的感受!
楊束放下茶杯,繼續(xù)道:“盛和公府比不得侯爺權(quán)重,大公子連世子都還未請封,能給我的,少之又少!
“我追隨的,從不是所謂的明主,而是能讓我盡情發(fā)揮之人。”
“盛和公府傳承三代,能有今日,是前人用心血堆起來的,大公子莫要走錯路!睏钍曇艏又,帶著警告。
申言盯著桌上楊束用茶水寫出來的八個字,“隔墻有耳,不宜深談”。
“柳眠!”申言低喝。
“休要胡說!”
“盛和公府只想過自己的太平日子,不欲與任何人為敵!
“你們愛做什么做什么,若不是看你有些本事,死了可惜,我根本不會約你過來!
楊束輕笑,“我說著玩,大公子怎么還動怒了!
“對盛和公府,我是敬仰的,希望以后,跟大公子你,是友非敵!
“等空閑了,我在明月樓擺一桌,與大公子暢聊!
話落,楊束起了身,推開門,徑直走了。
申言胸口起伏,顯然是被楊束氣到了。
下樓后,楊束低了低眸,劉庭岳對他的監(jiān)視,較之前松了不少,申言約他過來,肯定做好了防范。
武勛侯府的人想偷聽,不是易事。
但騙一個是騙,騙兩個也是騙,他得讓申言覺得他幫劉庭岳做事是無奈,內(nèi)心里,還是更靠向正道的一方。
兩邊的好處,光想想,楊束就要笑出聲。
……
孫府,工部郎中把自己的大兒子捆的嚴嚴實實。
“老爺!闭缡舷肭笄,被工部郎中瞪了回去。
“爹,我知道錯了!”
孫括哭喊,后悔不已,昨日他經(jīng)過假山,撞見門房,門房鼻頭紅腫,跟他說,都監(jiān)司的小官約爹吃茶。
柳眠,孫括聽都沒聽過,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上他孫家的門了?孫括把門房打發(fā)了,在工部郎中面前,提都沒提這事。
等孫括知道柳眠是什么角色,已經(jīng)誤了時辰。
“死你一個人,總比家里這么多人都陪著你死好!惫げ坷芍泻蘼暤。
新官上任,柳眠瞄上了他,但給了機會,只要他頭磕的痛快干脆,也就沒事了,偏叫這個逆子毀了!
如今就是為了臉面,柳眠也得刮下孫府兩層皮。
“爹,你救救兒子!”孫括哀求工部郎中,他還年輕,還沒享受夠,他不想死!
工部郎中一巴掌打?qū)O括臉上,厲聲開口,“等見了柳眠,求他饒你,他點頭你就能活了。”
“記!一句怨憤的話都不要有!”
“不然,我親自打死你!”工部郎中兩頰肌肉抽動,死死瞪著孫括,模樣比兇獸還兇獸。
孫括嚇的直抖,他爹是真起了殺心!
……
梁家,梁宏朗把玉春糕放在梁姣姣面前,“二姐姐,之前是我不對,梁家如今這情況,該一致對外,而不是內(nèi)斗!
“你來永陵后,還沒出去看過,我今早跟爺爺吵了一架,他已同意你出門,只是需我跟著!
“馬車就在外面等候,二姐姐若想大哥,我現(xiàn)在就帶你去看他!绷汉昀实椭^,內(nèi)疚不已的模樣。
一番猶豫,梁宏朗還是說了出來,“柳眠對大哥,并不好,離開梁家后,就沒給大哥用過藥,隔著墻,都能聽見大哥的痛叫聲。”
梁姣姣木然的神情有了絲波動。
“二姐姐,是我錯了。”梁宏朗趴在桌子上,痛哭出聲。
梁姣姣看著梁宏朗悔不當初的樣子,紅唇動了動,“你先出去吧,我換個衣裳。”
梁宏朗側(cè)過頭,擦去臉上的眼淚,故作輕松的笑道:“我在外面等二姐姐!
把屋里的人全部趕走后,梁姣姣看著玉春糕發(fā)呆,眼前浮現(xiàn)梁宏朗一點點長大的畫面,最終,梁姣姣起了身,她不信,不信從小看到大的弟弟對她全無親情。
換過衣裳,梁姣姣隨梁宏朗上了馬車。
……
屋檐下,楊束給幼鳥喂食,回來的路上,經(jīng)過街市,楊束一眼瞧中了這小玩意。
等養(yǎng)大了,鷹翅膀一展開,不知道他家寧兒多威風。
“公子!崩贤鯗惤鼦钍吐暤溃骸傲烘S梁宏朗出門了!
“還是吃的苦太少了!
“先不管!睏钍鴮π→棿盗寺暱谏,“看看踏進地獄口,她還能不能自我欺騙,自我說服。”
“公子。”
桂文擠開老王,湊到楊束耳邊。
老王翻白眼,上次下手還是輕了。
“蔡家大公子上了追星閣!惫鹞拿C聲道。
楊束眼簾上抬,張嘴罵:“這個蠢貨!
天星閣被楊束殺的抱頭鼠竄后,其他殺手組織見發(fā)展的機會來了,立馬整出追星閣,想把天星閣取代了。
“蔡顯禎跟著蔡涿做生意,也不是一年兩年了,是一點腦子都沒長啊!
“英雄救美,他當鄭嵐是天真少女呢!
“我救她那么多次,張口閉口談的不還是錢!”
“公子,沒有咱們,外頭頂多是陰天。”桂文嘴比腦子快。
楊束瞟他,對老王擺了擺手,“拖下去好好切磋!
“是!崩贤蹴懥翍溃l(fā)出桀桀桀的笑聲,就知道等上一等,這小子會送手里來。
“我告訴你,我已經(jīng)不是以前的蚊子了!”
桂文左腳拉開,緩緩下蹲,下一秒,箭一般的竄了出去。
“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我熬死你!”桂文邊跑邊喊。
老王撇撇嘴,嫌棄不已,回回都這句,也不換個新的詞。
“公子,速度有提升。”老王做出評價。
“我覺得還有潛能沒出來。”楊束摸了摸下巴。
“明白!崩贤鯚o聲笑。
楊束看著他,跟著笑,然后輕咳了聲,“收著點,咱們是正道的一方。”
“走吧,去都監(jiān)司!
人兇一點的好處,就是不會被門役攔住。
十米外,就刷開了門。
楊束從門役中間大步走過去,只是斜眼,就嚇的一眾人跪下。
直到楊束走遠了,門役們才敢起來。
比起鄧彬,這位才是不好惹的主。
鄧彬那,你只要像狗一樣討好他,大概率能活命,但柳眠,你壓根猜不準他的心思和喜好,他殺鄧彬的時候,可一點殺意都沒表現(xiàn)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