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皇上有慧眼,輕松就辨出了哪個是親娘!
眾人目光追隨著馬車,笑著夸贊。
“咱們皇上,那可是世間頂聰明的人,誰能欺瞞的了他的眼睛!
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,臉上全是對楊束的敬佩。
邊上兩個秀氣的少年沒參與談論。
楊束離開后,人群跟著散去。
“小……公子,也就那樣,你肯定早看出來了,比那個秦帝還早!”
穿青衣的書童,切了聲,滿眼星星的看著身旁的少年。
少年收回視線,輕搖了搖頭,她和旁人一樣,被綠衣婦人精湛的演技騙了過去。
“青蘿,秦帝確實出眾,你呀,不能因為他是秦國人,我們是蕭國人,就對他抱有偏見。”
“走吧,去其他地方逛逛!
少年率先邁步,抬眸間,盡是朝氣。
“公子,你等等我!”書童邊喊邊追。
少年一把捂住書童的嘴,朝左右看了看,見沒人注意,她松了口氣。
“壓著點聲,你剛那聲音,一聽就是個姑娘!
書童連連點頭,表示自己一定不會再犯。
少年放下手,展開折扇,學著公子哥們的形態(tài)往前走。
……
“皇上,審出來了。”
望了望周邊的人群,方壯貼近楊束的耳朵,“那婦人的孩子被人抓了,她要不按指示做,孩子就回不來!
“密衛(wèi)已經(jīng)去查證了,晚上就會有結果!
楊束蹙了蹙眉,“去查查近期和汪兒家接觸的人!
能知道孩子背上有痣,定是跟汪兒家有來往,較為親近。
總不能是生了透視眼?
在石碑上提了字,楊束就領著侍衛(wèi)回去了。
……
“公子,這會寧真熱鬧啊,好多東西我都沒見過!睍l(fā)出驚嘆。
少年咬了口糖葫蘆,跟著點頭。
“早聽人說會寧變化極大,但因著以前來過,我始終不信,沒想到,變化真的很大!可以說,完全是兩個模樣!鄙倌旮锌
“走,去西市瞧瞧!
少年拉著書童,穿過人群往前跑。
吃了一路,少年和書童走進一家客棧,要了間上房。
“公子,他們的茅廁好干凈,熏香后,一點臭味都聞不到!”
“拉一下那個繩子,污穢物就全沖走了。”書童跑進房間,滿臉激動。
擔心自己講述的不清楚,書童拽住少年的袖子,把人拉進茅廁。
“公子,你看!”
書童拉了下旁邊的繩,一聲響動后,一股水流從后沖出來。
沖過青磚,順著管道不見了。
少年驚異,也去拉了拉繩。
“這秦國新奇的東西可真多!崩藥状危倌隉o意識出聲。
“公子,我剛問了店小二,聽他說,是那個秦帝弄出來的!
聞言,少年腦海里浮現(xiàn)楊束的身影,“秦帝好像還未及冠!鄙倌赅艘痪洹
比她大不了多少,卻建立了秦國。
一個客棧的舒適度,都快趕上她家了。
當真是了不得。
“公子,我們蕭國的俊杰也有很多,不比秦帝差!
少年捏了捏書童的臉,笑出聲,“蕭國青年里,確實不乏俊才,但跟秦帝比,還是不夠的!
“他們可沒辦法讓一個國家繁榮!
“好了,回去了,讓店小二拿壺酒來!
“不讓你陪喝!币娗嗵}苦著臉,少年笑道。
坐在窗臺上,少年閉眼享受著夜風,將酒杯遞到嘴邊,緩緩飲盡。
“這日子,才叫愜意,青蘿,我都不想回去了!
回應少年的,是青蘿平穩(wěn)的呼吸聲。
“就睡了!
少年搖頭,給自己又倒了一杯。
一壺酒很快見了底,少年眸子微微迷離,眼前浮現(xiàn)了楊束的臉,她抬手摸去。
真就多一分太硬,少一分又柔了。
“美男子!”少年吐出三個字,嘴角往上揚。
……
帝王宮,楊束合上冊子,“又從井里撈人了?”
“這次不是。”牌九嘴張了張,“從河里撈的!
楊束眼角抽了下,還真特么撈人了!
“讓孫氏去認了,說就是向她打聽彩蓮家汪兒的人!
“死透了?”楊束問了句。
“應該是詐不了尸!毕氲侥凶优莅椎纳眢w,牌九語氣肯定。
楊束吹滅燭燈,抬腿就往外走。
修心理學的吧?將他的每一步算的這么準!
這邊剛動手查,那邊人就死了。
心思縝密的可怕,特么的就是只蜘蛛!
別讓他逮出來,不把人射成蜂窩,楊束跟他姓!
踏著月色,楊束去了浣荷院。
墨梅睡在外間榻上,一吸一呼間,能聽見輕微的呼嚕聲。
楊束關上門,輕步往里走。
掖了掖陸韞的被子,楊束就要吹熄燭燈。
“夫君!标戫y輕喚。
楊束轉(zhuǎn)過身,走了過去,“我是不是吵著你了!
陸韞抓起楊束的手,貼在自己臉上,“近幾日一次比一次晚,可是遇著棘手的事了?”
楊束輕撫陸韞的臉,“談不上棘手,攤子鋪大了,這事情,肯定就多。”
“我以后都早著些。”
陸韞撫平楊束的眉心,眼神心疼,“很累吧。”
楊束笑,“累,但也開心,秦國的疆土又擴大了!
“睡吧,很晚了!睏钍桓易岅戫y熬夜。
“把眼睛閉上。”楊束聲音溫柔。
陸韞眸子眨了眨,乖乖照做。
楊束吹熄燭燈,在離床榻一米遠的木床上躺下。
放平呼吸,楊束盯著屋頂,放電影一樣把今天發(fā)生的事在腦子里過了一遍。
為了給他們動手的機會,楊束特意出了門。
而也沒讓他失望,確實有狀況。
但安排搶子這場戲,意圖在哪?
總不能是把藍衣婦人送上他的床榻?
好人妻的是曹操,又不是他。
據(jù)密衛(wèi)調(diào)查,兩個婦人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,過往經(jīng)歷明明白白,絕不可能是別人培養(yǎng)的暗探。
楊束翻了個身,從幕后之人行事的風格看,他不會做的過于表面。
所以,這兩個婦人應不是重點。
壓制住翻身的沖動,楊束手指摩挲被角,以往他在暗,研究敵人的走向,可謂占盡優(yōu)勢。
如今情況反了過來,是他在明,敵人在暗,日夜研究他。
天下之爭,果然不是條直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