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!
晚間,蒙頗拿著信進了崔聽雨的書房。
“會寧縣送來的!
崔聽雨抿了抿唇,那玩意又想要什么?
但凡楊束聯(lián)系她,準(zhǔn)不是好事。
接過信,崔聽雨丟去一邊。
“公主,不瞧瞧?”蒙頗眨了眨眼。
“這會看,只會影響心情!贝蘼犛陮⒓垙埛艘豁摚皇羌奔,晚點也不妨事。
半個時辰后,將名冊看完,崔聽雨才拿起丟在一旁的信。
幾行掃下去,崔聽雨輕哼了哼,真有他的,離的這么遠(yuǎn),也不忘向她要滿月禮。
清晨,蒙頗看著崔聽雨,欲言又止,好一會,問出了聲,“公主,昨兒那信……”
“柳韻給楊束生了個女兒,他讓我準(zhǔn)備滿月禮!
蒙頗愣了愣,“滿月禮?咱們跟他關(guān)系很好?”
“他是不是想收禮想瘋了!都收到吳州了!”
“公主,絕不能讓他得意!
崔聽雨看著院里的花木,側(cè)了側(cè)頭,“你不了解他?不讓他得逞,他能一天一封信煩死你!
蒙頗張了張嘴,那混玩意確實干的出來。
“去定制個長命鎖!贝蘼犛贻p啟唇。
離巳時僅差一刻鐘,崔聽雨才起身去清悅茶館。
她到的時候,時辰剛剛好。
“公主!鄙蜱駶M目溫潤,施了一禮。
“身子可好些了?”沈珩看著崔聽雨,語氣里全是關(guān)懷。
“沈世子,我以為我的話說的足夠清楚了。”崔聽雨聲音淺淡,“我感激你,但男女之情,我給不了!
“也請沈世子別再把心思花我身上了!
沈珩沒想到崔聽雨這么不留情面,他強擠出笑,“公主,我并不奢求什么!
“能這般看著,我已知足!
沈珩的姿態(tài)極低,顫抖的手,暴露了他內(nèi)心的不平靜。
“公主,臣告退!鄙蜱窦被呕诺耐庾,下臺階時,一個趔趄,險些摔倒。
氣質(zhì)出眾的公府世子,如此失態(tài),可見愛的深沉。
崔聽雨抿著茶水,連眼皮都沒抬。
蒙頗暗暗搖頭,完了,公主是真的斷情絕愛了。
推開窗,崔聽雨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人群。
“公主,較之前,繁華了許多!泵深H上前兩步,開口道。
“到底不及會寧縣!
“論銀錢,秦州遠(yuǎn)敵不過吳州的積累,但生機上,吳州的火就是旺不起來。”
“缺了點什么!贝蘼犛昴抗饴湓谛腥说难劬ι,那里面,沒有跳躍的色彩。
他們安于現(xiàn)狀,并不愿做出大的改變。
需要有人,將氣氛調(diào)動起來。
崔聽雨轉(zhuǎn)了身,款步下樓。
蒙頗瞥了眼沈珩離去的方向,這位沈世子,還是歇了心吧,他慌不擇路,失魂落魄,但公主的心思,是半點沒在他身上。
公主不喜欠恩情,沈珩幾次幫她,按理,公主會厚待。
可結(jié)果,疏離又冷漠,這是明明白白拒絕沈珩,不給他留半點遐想的空間。
暗處,沈珩盯著崔聽雨的馬車,眸子沉了又沉。
真就是冰晶裹的心。
…
…
許月瑤摸著手上的鴛鴦荷包,唇角揚起笑。
是他說的,圖案由她繡。
掀開車幔,許月瑤往外瞧,想看看離秦王府還有多遠(yuǎn)。
這時,人群里響起驚呼聲,一匹發(fā)狂的馬在街道上瘋跑。
車夫忙扯韁繩,想去另一邊,避開瘋馬。
但馬直直朝馬車沖來。
大力撞擊下,車廂劇烈搖晃,往一邊傾倒,馬受到驚嚇,撅起蹄子嘶鳴,沖了出去。
許月瑤頭撞在車沿上,血順著臉頰滑落,染紅衣領(lǐng)。
馬拖著車廂橫沖直撞,大街上,驚叫聲此起彼伏。
危急關(guān)頭,一個青年騰躍上馬,死死攥著韁繩,終于,馬停了下來。
慣性下,許月瑤摔出車廂,她躺在地上,試圖撐起身子,眸子看東西,已不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