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束回到浣荷院的時候,陸韞還沒醒,脫去外衫,楊束在外側(cè)躺下。
將陸韞摟進懷里,楊束閉上眼,身邊人的體香,十分助眠。
一覺醒來,天都黑了。
楊束往身上一摸,摸了個空。
“醒了!标戫y將針線放下,柔柔看著楊束。
“怎么不叫我!睏钍鴱拈缴掀饋恚椭鴨我,走到陸韞身邊,把人抱住,頭在她肩上不停的蹭。
“可餓了?我讓墨梅把飯菜端來。”陸韞輕抱楊束,溫聲道。
“娘子可用了?”楊束膩纏陸韞。
“還未。”
“那是該用飯了!睏钍炎约旱耐庖履脕,讓陸韞幫他穿。
將楊束的領(lǐng)口整理好,陸韞彎了彎唇角,不需要多么驚心動魄,這般簡單,就已讓人滿足。
“聽牌九說,娘子去見了崔聽雨!睏钍鴬A了塊排骨放陸韞碗里。
“嗯,下了局棋!
“誰贏了?”楊束來了興致。
“沒來完。”
“可惜了,娘子下次一定要挫她威風(fēng),那人,可惡得緊!”
陸韞擦了擦嘴,含笑看楊束,“真不是夫君欺負(fù)人?”
“娘子,這話從何說起?”楊束一臉疑惑,“我什么為人,你是最清楚的,平日連只螞蟻都好生對待,如何會欺負(fù)女子!
“一看崔聽雨就沒實話,娘子,你萬莫信她。”
陸韞忍俊不禁,給楊束盛湯。
“明日,韓家的人就到了,若非三皇子造反,他們早已潛入建安,韓遲失蹤一事,韓家不會罷休。”
楊束喝了口湯,“熙王那個人狹隘,見不得青年俊杰,本世子雖與他同屬一國,但十分不恥他的行徑,必要叫韓家知道‘真兇’!
“韞兒!睏钍聪蜿戫y,握住她的手,“此件事了,你先去會寧縣!
“嗯!标戫y點頭。
“爺爺那呢?”
楊束嘴唇動了動,頗有些糾結(jié),“老爺子對我給他下藥,意見相當(dāng)大,要再來一次……”
“先不想這么嚇人的事!睏钍鴾喩矶读讼,忙換話題。
龐齊可是透露過,半盛時期的老爺子,抓他能跟抓小雞崽一樣,兩巴掌下去,屁股就得腫。
……
“皇叔,父皇近日對我很是和藹!惫鶈⒔o熙王斟酒。
“他盛寵郭奕那會,更和藹。”
“皇叔,我不糊涂,不會因為這點子溫情,就忘了他的涼薄。”
郭啟眸色沉暗,“我一心禮佛,父皇對我的戒備,越來越輕了,但如此,得熬多久?”
“這就沒耐心了?”熙王掀了掀眼皮。
郭啟忙搖頭,“只是父皇身體已經(jīng)好了起來,時間要太久,其他皇子長成,怕就怕所有謀劃,都是給他人做嫁衣!
“你擔(dān)心的不無道理!蔽跬鯎崤癜庵福拔視蚧市痔嶙h,立你為太子!
“到時入住東宮,就不是他想反悔就能反悔的。”
“侄兒多謝皇叔!”郭啟站起身,深深行了一禮。
用過飯,楊束和陸韞在園子里漫步。
“世子!迸凭糯掖易邅,“二皇子去了和慶酒樓,出門前,換的小廝衣物,一路十分小心,我們要不是盯的緊,怕也被糊弄過去了!
“和慶酒樓?”楊束抬眸,“我記著是熙王府的產(chǎn)業(yè)!
“老的是老糊涂蛋,小的是小糊涂蛋,一家的糊涂蛋!
“熙王能舍棄郭奕,郭啟是哪來的自信,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。”
“我臉皮這么厚,都不敢這么自戀!
楊束嘖了一聲,揉捏了下陸韞的手,“看郭啟被玩死,缺點趣味,兩人斗起來,臺子才熱。”
“牌九,讓人同二皇子府的徐朗親近親近,透點消息給他。”
見牌九離開,楊束攜陸韞坐下。
“不想了,咱們看星星!睏钍瘟讼玛戫y的瓊鼻,引著她往上看。
“這兩日好好歇息,有我在呢!睏钍戫y的手相握,兩人依偎著看星空。
許月瑤頓住腳步,看著楊束和陸韞的背影,她幾乎下意識的蹲了下去,借灌木遮擋住自己。
一直到他們離開了,許月瑤才站起來。
走至石凳上坐下,許月瑤抬頭看星星,她和柳韻被楊束搶進府里,只隔著幾日,但柳韻成了楊束的枕邊人。
她看著兩人從互相防備,到親密無間。
整個府里,所有人的身份都明確,只有她,明明在其中,可又似在門外。
閉上眼,許月瑤身影透著些寂寥。
楊束沒騙她,待她十分規(guī)矩,將海棠院當(dāng)成她的閨房,一步也未踏入。
近些日子,更是連面都沒露過。
他對她,真沒旁的心思?
明明可以松口氣,但許月瑤卻開心不起來。
她給楊束坐了三根腰帶,五雙鞋,七套衣裳,襪子少雙十雙,所以,他就拿她當(dāng)繡娘?
扯了扯衣角,許月瑤心里有些惱,欺負(fù)人!
給楊束衣裳做多了,許月瑤光掃一眼,就知道楊束穿多大尺碼合身。
對著空氣戳了兩下,許月瑤回去了,她以后不要同楊束說話了!
這人就是拿她當(dāng)玩物,興起了逗一下,旁的時間扔一邊,全當(dāng)府里沒她。
楊束沖完澡出來,連打兩個噴嚏,天涼了,以后得多加點熱水,萬一感冒了,就抱不了香香軟軟的媳婦了。
……
“鎖好!
許靖州從地窖出來,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,“光這些還不夠,讓世子再多運些。”
“會寧縣各處都換上了自己人,城墻也已加固了一遍,商業(yè)農(nóng)耕,井井有條,世子隨時可動身!
護衛(wèi)擦了擦手上的灰土,從懷里拿出信,遞給許靖州。
“許姑娘在府里一切安好。”護衛(wèi)認(rèn)真道。
許靖州翻看了下信封,將信收進懷里,“轉(zhuǎn)告世子,會寧縣不會出任何差池!
護衛(wèi)點頭,將地窖處的痕跡抹去,隨后融進夜色里。
一大早,楊束就起了,活動了下筋骨,他去尋龐齊切磋,老頭子現(xiàn)在越來越不會讓小了,那拳頭,生怕打不死他。
風(fēng)吹的人衣服都鼓起來,楊束卻愣是出了一身的汗。
“世子!迸凭虐巡冀斫o楊束,“龐管家,真是威風(fēng),我要有他這么厲害就好了!迸凭趴粗孆R的背影,發(fā)出感嘆。
楊束斜他,“我就說你包藏壞心吧!”
“居然想對本世子動手!”
“……”
“今兒就給你機會!”楊束擺出了架勢。
牌九眼角抽了抽,轉(zhuǎn)身走了,世子這是打不過龐管家,想拿他挽回一局呢。
他可不上當(dāng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