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面色好看了些,揮了揮手,讓太醫(yī)退下。
一直到禁軍統(tǒng)領過來,皇帝才開了口,“找到人了?”
竇堅行了一禮,欲言又止,“刺客不是潛進來的。”
不是潛進來的,也就是說……
皇帝神情難看,武祿簡直放肆,完全沒將他放在眼里,他就篤定他不敢動他?
掃了眼狼崽子一樣的楊束,皇帝微斂眸,朝竇堅道,“去把郡王請來。”
武祿來的很快,仰首闊步,眉宇間是倨傲之色。
“林子里混入了刺客,想要江川的命,郡王有沒有什么想說的?”皇帝聲音沉冷。
武祿一笑,“皇帝這意思,刺客是我的人?”
“朕不想破壞兩國關系,郡王別一再試探朕的底線!被实壑币曃涞,兩人目光對在一起,如刀光般鋒利,互不退讓。
楊束輕掀眼皮,瞟去一眼,暗暗好笑,皇帝這是演給他看呢,讓他瞧清楚,想讓他的死是武祿。
以江川狂傲的性子,豈能忍得了,一旦回去,必定要報仇。
靖陽侯同業(yè)國離心,他們內部斗起來,燕國的壓力能小許多。
上位者走的每一步,必定帶有目的。
楊束如皇帝的意,眸子仇恨的盯著武祿,那眼神,恨不得將其扒皮拆骨。
“郡王,手別伸的太長,這里是燕國!
“業(yè)國再強悍,也護不住在建安的你。”
警告了一句,皇帝示意他可以退下了。
武祿面上染了煞氣,但他沒沖動,看了楊束一眼,他領著人離開。
“我要回去!
武祿走后,楊束開口道。
皇帝抿了口茶,“尚書府很安全,先在那待著,憑你身邊的人,還無法護你回業(yè)國!
楊束指節(jié)捏的咯咯響,低垂眉眼,一看就恨到了極致。
皇帝移開目光,沒再多說,讓內侍送楊束回去。
“父皇,他根本就是有意的!”
皇帝一進帳篷,郭奕撐起身,低吼出聲。
“奕兒,朕知道你委屈,江川確實該死,但他不能死,好好養(yǎng)傷,就當這是場意外。”
皇帝聲音溫和,帶著安撫,郭奕看著面前的帝王,暗色在眼底彌漫,好一會,他扯動嘴角,溫順道:“兒子知道了!
“傷口疼嗎?”皇帝在榻邊坐下,眼里流露出慈愛,這一刻,好像只是個父親。
“太醫(yī)上了藥,好許多了。”郭奕虛弱的笑了笑,似乎剛才激動的人不是他。
“奕兒,想坐上那個位置,就得忍常人不能忍!
出去前,皇帝緩緩開口,看著郭奕的眸子,似有萬千情緒,透著期許。
郭奕垂眸,換成以前,他一定相信,相信父皇心里的人選是他,冷落和打壓,只是磨礪。
但見識了他的無情,郭奕不信一個字。
天家無親,權勢才是一切。
“好生照料三皇子。”丟下句話,皇帝邁步離開。
擦拭著刀身,楊束頗遺憾,“還以為能用上呢!
“你跑慢些,不就能用上。”蒙頗板著臉,直視前方,目光完全不往楊束身上看。
“跑慢了,雙拳難敵四手,你要缺胳膊斷腿,我怎么跟崔聽雨交代!
楊束放下刀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“武祿對我極好奇啊,十分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!
“踩著皇帝的臉,也要把我抓去。”
“也多虧那些人顧忌,要下死手,還真沒法引去郭奕那。”
“陰險。”蒙頗吐出兩個字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的位置?”
“郭奕惱恨我,但我那么挑釁,他勢必要贏我,外圍哪有什么大獵物,可不就得深入林子,我在的地方,他肯定避開!
“但林子就那么大,能避去哪,只要有動靜,就能判斷出郭奕所在的方位!
“接下來,還不簡單?”楊束沖蒙頗拋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