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趙兄,但我現(xiàn)在就想瞧謝徐徐!
隔著面具,青年看不到楊束的神情,見他執(zhí)意,也就不再勸。
第一次嘛,難免心高氣傲,覺得旁人都不如自己。
半柱香燃完,眾人的詩被侍女收起。
在下一個表演結(jié)束前,侍女會拿著被選中的詩告知客人,客人要不想往下看,可以隨侍女去姑娘的房間。
但去的人不多,大家都想瞧謝徐徐。
臺上的人一個接一個,夜逐漸深沉,謝徐徐終于不負期待,上場了。
“是不是很美?”青年眼神癡迷,朝楊束道。
長腿細腰,手如柔荑,膚如凝脂,柳眉瓊鼻,確實美。
楊束掃了眼周邊狂熱的人,輕撫了兩下面前的紙張,唐詩三百首,首首精品,要出不了風頭,他自掛東南枝。
閉眼聆聽琴音,楊束這個外行,都不得不夸一句琴技高超。
琴音一停,現(xiàn)場氣氛瞬間凝滯,所有人緊盯卷軸,等它落下。
似乎早看一秒,就能與美人芙蓉帳暖,親密無間。
“竹?”
楊束瞧著高臺上的大字,揚了揚嘴角,這詩題好啊,他都不用修改。
氣定神閑的抿了兩口酒,楊束提起了筆,沾滿墨后,開始書寫。
照常是半柱香,紙張收上去后,眾人焦急等待,望眼欲穿。
被謝徐徐選中,可不僅能與美人面對面交談,最重要名氣將大大提升,誰見了不夸一句:兄臺好詩才。
“瞧見沒,都選中都是書生!鼻嗄晔疽鈼钍罂础
節(jié)目結(jié)束,之前被選中的人,自不會再待下去,隨侍女去姑娘們的閨房。
“確定之前,她們都是會讓侍女瞧人的,除非詩才真的了得,不然穿華服的公子哥是不可能被選上的!
楊束手指輕點大腿,“趙兄,風月場所,不應(yīng)該有家勢的公子哥吃香?”
“畫舫姑娘的口味不同,就鐘情酸儒!鼻嗄隉o奈道。
楊束眼簾抬了抬,揚起抹笑,哪是鐘情酸儒,這些人有價值而已。
建安,但凡被世家公子、文人墨客追捧的地,哪個是簡單做生意的?
不光自己國家的人心懷不軌,連別的國家,都插了進來。
就這種攤子,楊束是不接。
“來了來了!”
青年面色激動,“就不知道是史貢,還是羅鴻文。”
青年自我認知非常深刻,沒在自己身上抱任何希望。
史貢和羅鴻文是畫舫的?,有才有貌,謝徐徐選人,基本就是他們兩個中間挑。
“敢問哪位是江公子?”侍女福了一禮,高聲道,雖是問,但她的目光落在楊束身上。
紙張是按順序收的,很容易推斷出來。
“江公子?”
眾人都懵了,這是哪蹦出來的?建安負有盛名的才子里,沒江這個姓氏啊,他們環(huán)顧四周。
“她怎么瞧著你?”青年左右看了看,確定侍女望著的是楊束。
“可能我姓江吧!
“這樣啊!鼻嗄挈c頭,然后眼珠子瞪大了,一臉的驚疑,“你姓江?!”
“嗯,江川!
說話間,楊束站了起來,朝前面走。
青年嘴巴張開,人驚傻了,他隨口聊的公子哥,居然這么大能耐!
怪不得他前面不肯寫!
還以為這小子自視高,哪知道人家是真有詩才!
隨著楊束走動,所有人的目光看了過去,瞧著他臉上的白色面具,眉頭微皺,這家伙什么來歷?怎么之前從未聽過?
“江公子,請。”
侍女行了一禮,在前引路。
他們一走,船艙立馬嘈雜起來,都在問楊束的身份。
但青年也只知道楊束第一次來建安,一面之交,青年哪會做那么多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