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嬤嬤雖然沒表現(xiàn)得很明顯,但孟允棠還是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。
對于楊嬤嬤的去留……孟允棠心里是早有主意的,當(dāng)即笑笑,親自扶著楊嬤嬤坐下:“嬤嬤還是跟著一起進(jìn)宮去吧?”
“把您留在宮外,王爺必是不放心的。而且無憂身邊,沒個靠得住的人盯著,我也不放心。”
孟允棠甚至嘆了一聲:“如玫她們幾個雖然信得過,但畢竟年輕,都沒成婚過,更別說養(yǎng)孩子了!
楊嬤嬤一聽這話,臉上露出頗贊同的意思來:“對對對,她們畢竟年輕,許多事情都不懂。就是有那個心,也實在是沒有那個力氣!
孟允棠連連點頭,“所以嬤嬤可愿意再辛苦辛苦,跟著我們一同進(jìn)宮里去住幾年?”
這就是很低的姿態(tài)了。
孟允棠如此態(tài)度,楊嬤嬤自然一句二話都沒有,立刻表示道:“這有什么不愿意的?只怕我年老體邁,實在是幫不上什么忙。”
孟允棠輕笑:“您就看著小丫鬟們就行。您的經(jīng)驗才是最寶貴的,哪里用您干活兒?”
楊嬤嬤心中自然明白,這是孟允棠照顧自己的心情呢?粗显侍挠瘞Γ慌蓽睾偷臉幼,她心中只一片復(fù)雜。
縱然身份幾經(jīng)變化,孟允棠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,并沒有什么變化。
猶豫再三,楊嬤嬤還是開了口:“您和王爺此番是如何打算的?這種事情……王妃真該攔著點王爺?shù)摹!?br>
一個辦不好,就是粉身碎骨,遺臭萬年。不僅是自己,就是子孫后代,也跟著受牽連。
孟允棠當(dāng)然知道楊嬤嬤在想什么。這是真心替她和魏懷川擔(dān)憂。
倒也不是責(zé)怪。
于是,孟允棠便笑了笑,寬慰一句:“王爺是什么脾氣,您比我還明白。他決定的事情,如何勸得動?”
楊嬤嬤一時之間也無言了。
魏懷川的脾氣,她的確比旁人更清楚。那就是個倔脾氣,決定了的事情,誰也勸不動。
當(dāng)初,她勸魏懷川莫要那樣對孟允棠,結(jié)果呢?
如今,也不知魏懷川后悔不后悔。
可楊嬤嬤還是忍不住道:“您的話,他還是聽得進(jìn)去的。”
孟允棠畢竟和旁人又不一樣。
孟允棠笑了一聲,說了自己的想法:“既然勸不住,不如不勸。他也并不是糊涂人,他做這個決定,必是有他的原因。”
“與其將心思都用在了怎么勸他上,倒不如將心思用在如何幫他上!
“這樣,他也高興,我也省心!
楊嬤嬤愣住了。
她看著孟允棠,良久才輕嘆了一聲,道:“您就是縱容王爺!
但語氣卻是欣慰又高興的——怎能不高興?一想到這樣的賢內(nèi)助是魏懷川的妻子,她就滿心高興。
也不知魏懷川到底休了幾輩子的福氣,才能娶到這樣的女子做妻子!
這一番話,楊嬤嬤幾番思考,最終還是特地去找魏懷川說了。
魏懷川聽完,微微揚眉:“她真這樣說?”
楊嬤嬤應(yīng)一聲:“是,真這樣說了。那神情,我瞧著都心中感動。王爺以后可莫要辜負(fù)了王妃!
“嗯!蔽簯汛ǖ拿佳酆币姷販睾土藥追,甚至淺淺的掛上了一層笑——這樣一笑,甚至都有點兒不像他了。
楊嬤嬤看著,更覺得自己將這番話告訴魏懷川,是個極正確的決定了。
畢竟,王爺因為這句話多高興?
魏懷川轉(zhuǎn)頭送了一對翠綠的碧玉鐲子給孟允棠。
孟允棠揚眉:“怎么了?王爺遇到什么好事了?”
魏懷川微微勾嘴唇:“嗯!
孟允棠見他沒有細(xì)細(xì)說的意思,便也不追問,但東西卻心安理得收下了。
緊接著,魏懷川便說起了搬進(jìn)宮的事情。
搬進(jìn)宮這個事情,定在了下個月的初十。
不過這兩日,孟允棠需得進(jìn)宮去一趟,看看屋子還有什么地方不滿意的。
說到這里,魏懷川忽道:“若是想看戲,不妨去一趟陸太后那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