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允棠握住小瑩的手,輕聲道:“跟著我也并不安全。你的身份擺在這里,太后如果知道你還活著,必定不會放過你!
“而且,我本身也是太后的眼中釘!泵显侍囊宦曒p嘆,多少有些感嘆:“但是我跟你保證,王爺一定會將你的未來安排好。你想要什么,也可以告訴我。我去跟王爺講。”
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事情,相信魏懷川一定會滿足。
小瑩還是急切搖頭。
孟允棠安撫地拍了拍小瑩的胳膊。又是一聲輕嘆。
當(dāng)天夜里,孟允棠去給魏懷川暖床。
魏懷川沒有做別的。
孟允棠也沒動。
兩人就這樣沉默著,度過了一整夜。
第二日,魏懷川出了門。不知是不是錯覺,所有人都覺得魏懷川今日好似心情不好。
臉色格外陰沉。
但魏懷川走之前吩咐人給孟允棠送了一件衣裳來。
那是一件布料格外少的舞衣。
當(dāng)孟允棠看清楚那衣裳之后,都忍不住有點兒臉紅和沉默——魏懷川怕不是瘋了。
傳話的如玫也有點臉紅耳赤:“王爺讓姑娘今晚獻(xiàn)舞。”
“就,就穿這個衣裳!
孟允棠把那衣裳放了回去,有那么一瞬間,差點想要提刀去找魏懷川算了。
不過,最后她也只能強(qiáng)壓下去,心道:魏懷川這是沒有別的手段了。只能用這種幼稚的行為——
既然他都不嫌礙眼,怕看了被丑到,孟允棠覺得自己還真沒有必要不好意思。
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,想到昨天洗澡時候摸到的肋骨……
覺得自己穿這種衣裳,可能也就比男人穿好看點。
這種衣服,還是適合蘇煙煙那樣豐滿的。
再不濟(jì),也得是趙紅纓那樣的。
孟允棠紅著臉,平靜收起衣裳:“知道了!
如玫想說點什么,最后實在是沒好意思,只含糊一句:“其實王爺或許是有點想姑娘了!
又不好意思表明,所以就強(qiáng)迫孟允棠主動點。
如玫心里使勁兒點頭:嗯,一定就是這樣的!
孟允棠一扭頭,就看見小瑩心疼地看著自己,就知道她可能想得有點多了,想了想,她就跟小瑩說了一句話:“有的時候,獵人未必是獵人,獵物也未必就是獵物,位置很可能是顛倒的!
她勾了勾唇:“有時候,看起來像獵物那個,說不定才是最厲害的獵人!
小瑩似懂非懂。
霍春花帶了點心回來,同時帶來了外頭消息。
江南出事了。
江南產(chǎn)絲綢,也產(chǎn)糧油和木炭。
同時,還是鹽務(wù)要地。
這次出事的是鹽。
官鹽被私下販賣,以至于供給別處的鹽少了不說,為了謊報重量,還在其中摻了不少的沙子。
這次,就是軍隊那邊鹽被克扣了一整船。
其中沙子太多,以至于有將士三天都吃不上一點鹽。
負(fù)責(zé)運鹽的官員,被將領(lǐng)直接扣下,打了一百軍棍,人死了不說,將領(lǐng)還讓人把血淋淋的尸體給送回鹽務(wù)府。
嚇得那邊的鹽務(wù)府大員當(dāng)場昏厥過去,隨后重病不起,連上折子彈劾,請求太后處置那名將領(lǐng)。說那將領(lǐng)藐視朝廷王法,有謀逆之心。
而同時,另外幾名將軍也一起作出來反應(yīng)——他們直接率領(lǐng)自己的精銳,搶了江南的鹽船。
其中還有一船是供給京都的。
這簡直是大膽包天。
搶奪貢品,那的確是罪同謀逆。
而偏偏,這幾個搞事情的將領(lǐng),都和魏懷川有點關(guān)系。
或者是在魏懷川手底下打過仗,或者是跟魏懷川一起聯(lián)手過。
不過也有兩個和魏懷川沒什么關(guān)系——但他們也被說是討好魏懷川。
京都的大臣們,以此為文章,洋洋灑灑的開始大肆攻擊魏懷川,說這是魏懷川的授意。
孟允棠聽完之后,思忖片刻:“最近,陸家的庫房又收到不少好東西。江南那邊,也進(jìn)貢了許多珍寶!
她垂下眼眸,淡淡笑了:“太后這是迫不及待要收攏兵權(quán)了。不過,王爺怎么可能坐以待斃?春花,你讓王掌柜放出風(fēng)聲去,此時,聯(lián)手囤鹽,必會大賺。”
霍春花點點頭,連忙出去傳話。
成蘭抬頭,“可是京都不會缺鹽!
缺了哪里的,都缺不了京都的。
孟允棠笑笑:“等商人們開始囤鹽,就會缺了。百姓們也會恐慌。江南那邊官鹽船過不來,至少三兩個月里這件事情解決不了,這一段時間,京都不會有新的官鹽進(jìn)來。百姓要么不吃鹽,要么就只能去買高價的私鹽!
這些人折騰鹽務(wù),不就是因為錢么?這么好的機(jī)會,這些私鹽只會更泛濫。官鹽的事情就會更緊張。
吃不起鹽,百姓就該慌了,他們一慌,就會去找官府鬧事。
成蘭恍然:“姑娘這招,是把百姓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鹽上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