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云鳳的心思,昭然若揭。
孟允棠心知肚明,卻也不慌。
蘇煙煙目光閃爍,嬌笑道:“嬤嬤還是應(yīng)該把人交出去。孟氏沒做這個事情,太后一定不會冤枉好人的。”
柳瑩兒看了蘇煙煙一眼,沒開口。
她的立場,實在是不好說什么。
畢竟她是陸家送來的人。
現(xiàn)在陸家來要人,她要說話,只能說上一句支持陸家的話——不然,陸家能饒了她?
所以只能閉口不言。
孟允棠看著楊嬤嬤還要堅持的樣子,便出聲道:“嬤嬤,我去走一趟吧。橫豎若我被冤枉,等王爺回來,也會撥亂反正。再則,即便是要我的命,我畢竟是王爺?shù)恼磉吶耍傄鹊酵鯛敾貋,知會一聲吧!?br>
楊嬤嬤一聽這話,頓時被點(diǎn)明白了,當(dāng)即連連點(diǎn)頭:“是是是,我糊涂了。太后要人,我原不該攔。”
但轉(zhuǎn)頭她卻對那女官道:“不過,還望您明白,孟氏畢竟身份特殊,不管是什么結(jié)果,要發(fā)落人,還是要等王爺回來才好。不然,王爺必是要惱的!
那女官頓時維持不住冰冷的神色了,又深深看了孟允棠一眼。
原本覺得這個差事簡單,她主動攬了過來,卻沒想到,最后竟出了這樣的變故!
這下,還有什么賞賜可言?太后不責(zé)罰就不錯了。
孟允棠沖著那女官微微一笑,隨后連衣裳都沒換,就這么跟著女官要走。
楊嬤嬤想了想,最后上前一步:“我跟著一同去吧。王爺不在,又是我們府里的人,老婆子我好歹是王爺?shù)娜槟,也算能有資格過問此事。”
她笑了笑,看似和藹,卻是不容拒絕:“若真是孟氏所為,不用太后發(fā)落,我自然會稟明王爺處置!”
這哪里是跟著去處置孟允棠的?
分明是怕陸云鳳把孟允棠如何了,特地跟著去護(hù)著的!
孟允棠感激看了楊嬤嬤一眼。
說真的,自從得知真相之后,她不僅覺得愧對魏懷川,就連看楊嬤嬤,都是心虛的——自己就因為一場誤會,鬧出這樣的事情來……
偏偏,自己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,魏懷川都那樣態(tài)度了,楊嬤嬤等人,卻對自己還是如此和善。
孟允棠就更羞愧了。
楊嬤嬤總覺得今日孟允棠態(tài)度格外不同,有些迷惑,但也沒多想,只微微一頷首,示意她莫要擔(dān)心。
只不過上了馬車后,楊嬤嬤卻立刻壓低聲音問了一句:“人是不是你殺的?”
孟允棠:……好么,原來楊嬤嬤根本不信這個事兒與自己無關(guān)。
當(dāng)即,孟允棠堅定搖頭:“真不是我!
她是想殺了齊果兒來著,可齊果兒沒選。而且剛知道這個事情,她心神激蕩,根本顧不得這些事情。
就算還打算辦,也只能再尋合適的機(jī)會。
這件事情,多半是陸云鳳趁機(jī)作下,然后想要嫁禍給她罷了。
楊嬤嬤聽見孟允棠這樣一說,就皺起眉頭來,最后輕嘆一聲:“那到時候,就見機(jī)行事吧。不過,這位齊太妃和你有仇?”
“沒有!泵显侍膿u頭:“我一會兒還要問問太后呢,為何齊太妃死得這樣蹊蹺。她是我從前的婢女!
人死如燈滅。
過往種種都消散。
就沒有必要再提了。
但她對不住魏懷川的那些,她還是會想方設(shè)法彌補(bǔ)的。
頓了頓,孟允棠又說起了小公主魏靈兒:“靈兒公主過得不是很好,平日被奶娘欺負(fù)良多,如今她剛喪母,只怕打擊也不小。我想,不然就以王爺?shù)拿x,將人接到府里來。以免宮中疏忽,小公主出什么事!
小孩子么,生一場病,沒準(zhǔn)就夭折了。
楊嬤嬤有些猶豫:“這件事情——”
“這件事對王爺只有好處的!泵显侍膲旱吐曇簦骸疤笕绻苄」,就不會讓小公主落到了這個田地。太后苛待其他女人生的孩子,這誰都理解?尚」魇俏杭胰。而王爺現(xiàn)在位同攝政王!
“論親情,小公主得喊王爺一聲叔公。論職責(zé),王爺也該好好護(hù)佑皇家血脈!
“王爺沒有那樣的心思,這些事情,多做些也無妨。畢竟都是魏家人。”
楊嬤嬤隨著孟允棠說的想了一想,卻也遲疑:“那若是太后娘娘要養(yǎng)在名下……”
總不好爭搶吧?
孟允棠知道,以楊云鳳的性情,只怕還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。就是原本不想,見到她提,也會故意搶一搶——
所以,要想成事兒,只怕還得再想想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