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允棠的反應(yīng),讓柳瑩兒覺得有些奇怪。
她看了孟允棠一眼,皺眉問:“你認(rèn)識鄭和云將軍?”
孟允棠點了點頭:“見過幾次!
柳瑩兒卻已經(jīng)聰明地猜出什么來:“你不可能是之前見過,那時候鄭將軍還沒起來呢。你說見過,是在府里見過?王爺?shù)臅??br>
孟允棠沒否認(rèn),這種事情,否認(rèn)了也沒有用。
柳瑩兒這么聰明,已經(jīng)猜到了,所以,否認(rèn)只是欲蓋彌彰。
柳瑩兒眉頭皺得更緊:“這才安穩(wěn)了幾十年,不至于又要亂起來吧?”
距離上一次戰(zhàn)亂,如今整整過去了二十年。
孟允棠嘆了一口氣:“應(yīng)該不至于。但現(xiàn)在肯定有人蠢蠢欲動了。陛下還是太過年幼了!
若不是魏懷川,只怕局面都不知道亂成了什么樣子。
柳瑩兒簡直都要焦慮起來:“如果真的亂起來,我弟弟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命!
孟允棠握住她的手,輕聲道:“不會亂起來的。相信魏懷川。”
魏懷川一定能穩(wěn)住局面。
柳瑩兒再問:“那王爺?shù)降资軅麤]有?”
孟允棠搖頭:“王爺不會輕易受傷。身邊那么多人保護(hù),他自己身手也不簡單。外頭不過是動搖民心的流言罷了!
柳瑩兒點點頭,看著是平靜了不少。
殊不知,孟允棠回了書房后,柳瑩兒想了許久,還是寫了一張字條,塞給了貼身丫鬟翠兒:“去,拿一盒香粉,送去給蕓娘!
翠兒點點頭,將紙條塞進(jìn)了自己的銀鐲子里,這才拿了香粉,從王府側(cè)門離開。
孟允棠還是不知道鄭和云受傷如何。
更不知道,河南道的亂,還能不能平。
當(dāng)天夜里,魏懷川帶著一身風(fēng)雪回來,神色很是疲憊。
飛快吃過飯,孟允棠給他換藥,傷口已經(jīng)不再滲血了,結(jié)了一個大大的傷疤,看著有些觸目驚心。
孟允棠撒上藥粉,再用紗布包好傷口后,輕聲叮囑:“傷口長上了,王爺盡量不要有大動作。以防傷口裂開!
魏懷川應(yīng)了一聲,忽道:“我要出去一趟。臘八之后悄悄去。對外說,帶著蘇煙煙去溫泉莊子了!
他抬頭看著孟允棠,神色說不清道不明:“最多十五日,我就回來。你是留在府里,還是隨我去?”
孟允棠一愣:“我自己選?”
魏懷川面色反而平靜下來:“不選?”
雖然,他覺得應(yīng)該是不會出什么大問題,一些小問題,楊嬤嬤都能處置好,但他覺得,這個時候,她必定不會安分守己。帶在身邊,是最讓人放心的。
孟允棠是真沒想到,魏懷川竟然會讓她自己選。
一時之間情緒還有點復(fù)雜。
不過,她想了想,還是搖頭:“我不去了。”
這是個好機(jī)會。
魏懷川垂下眼眸,忽然笑了,慢慢悠悠說道:“我還以為,你會跟我一起去,幫我日日換藥——”
孟允棠噎住。
他重新抬眸,目光銳利:“孟允棠,不是你說要討好我?怎么,這就貪生怕死起來?”
孟允棠啞口無言。
魏懷川面色陡然冷下來,聲音更像是冷得浸透了冰水:“滾!”
孟允棠一個字也沒解釋,麻利的滾了。
再多說下去,她怕魏懷川就該折磨她了。
倒不是貪生怕死,單純就是不想去。
一則這是個好機(jī)會,二則,她如今這樣,去了,說不得還要拖后腿。三則,她不想讓所有人都覺得,她和魏懷川之間,真是親密極了。
就是蘇煙煙,孟允棠覺得,大概率也是帶著蘇煙煙出門,然后就把她放在某處莊子里。
到時候,魏懷川身邊只有她一個女子,叫人看見,像什么東西?
孟允棠出了門后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心跳有些劇烈——不管表現(xiàn)得如何無所謂,其實她現(xiàn)在,還是對魏懷川有了懼怕。
這種懼怕,讓她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遠(yuǎn)離魏懷川。
只有足夠遠(yuǎn)離,她才覺得足夠安全。
孟允棠吐出一口濁氣,然后低頭自嘲一笑。
魏懷川讓她選,果然也只是個陷阱吧?
試探著她,看看她心中到底如何想的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