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氣,甚至深深地低下頭去,不敢偷看魏懷川的神色。
這句話……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魏懷川不會回答這句話的時候,卻聽見魏懷川哂笑一聲:“是又如何?不是又如何?爾等豬狗,其罪當誅,本王留你們一條命,便是仁慈!
說完,魏懷川便起身離去。
他一走,大家這才齊刷刷松了一口氣。
而剩下那個人,也被如同死狗一樣拖出去。
他還想罵,立刻就被堵住了口,不多時,只聽外頭一聲豬嚎般的慘叫,便徹底歸于寂靜。
下人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后總算有人說了句:“快別看了,趕緊擦洗干凈,回去睡睡,明兒還要當值呢。”
這一晚上,客院這邊,幾乎是燈火通明。
雖然其他客人都沒出來看看是怎么回事,但出了這么大事情,誰還睡得著?
就是醉酒的,也是得嚇醒一半啊。
第二天一大早,剛剛天亮,客人們陸續(xù)就有告辭的。
王府也不多留,只是道歉一句,說昨天夜里有人鬧事,驚擾了他們休息。
不過,誰也沒敢多問一句是誰鬧事,又鬧了什么事。
當然,在王府不敢問,出去了還是少不得要偷偷議論打聽的。
不消半日,昨天夜里發(fā)生的事情,就已如同風一樣,刮遍了整個京都。
人人都知道,魏懷川他為了罪臣之女孟允棠,竟然連廢三名大臣。
而且還是用極端殘酷的方式。
知曉那三人下場時,人人都得搖頭說一句“也太狠了!
但無人覺得是魏懷川狠毒,都只覺得,這是孟允棠太過禍水。
畢竟,魏懷川那是大英雄。
可孟允棠呢?那是罪臣之女!如何配得上魏懷川!定是她用了手段!
當然,陸云鳳和陸云婷都先后知道了這件事情。
陸云婷第一時間就哭著跑去問父兄:“這事是真的嗎?孟允棠她真的——”
陸父他們幾個點點頭:“畢竟是昔日就有情分的,發(fā)生這樣的事情,王爺惱怒也不奇怪。就是,我們擔心,孟氏對你的地位會有威脅!
“我要進宮!”陸云婷目光閃爍,抿著嘴唇惱:“我決不能讓孟氏威脅到我!”
外頭如何傳聞滿天飛,孟允棠卻依舊是一覺睡到了中午。
體力透支,沒辦法。
不過,也許也正是因為這個,孟允棠倒是沒因為先前的事情做噩夢,反而是一夜無夢,睡了個難得的好覺。
只是醒來后,孟允棠回憶起昨日的事情,就立刻拉高了被子,將自己蓋在了里頭——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?
光是想想以后如何面對魏懷川,她都覺得頭疼無比。
可不管如何,總歸是要面對的。
孟允棠深吸一口氣,出聲喊了一句:“雙喜?”
雙喜和如玫一同進來的。如玫端著熱水和藥,輕聲道:“姑娘先洗臉漱口,吃一口粥,喝過了藥,我給您身上上藥!
孟允棠聽如玫改了稱呼,一時僵了片刻,怪尷尬的。她咳嗽一聲:“昨天夜里的事情,你們都知曉了?”
雙喜和如玫神色都有些復雜,但也都點點頭:“知曉了!
孟允棠再問:“那王爺……說了什么沒有?”
她想知道魏懷川的態(tài)度,才好明確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態(tài)度。
至于其他的……
如玫和雙喜搖搖頭:“王爺什么也沒說,早上起了后,便出了門。沒留下什么話!
孟允棠沉默了片刻,就想明白了魏懷川的意思——這件事情,本就是不該發(fā)生的事情,也只該當成是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。
她點點頭:“那我明白了!
吃過飯,喝了藥,如玫給孟允棠身上那些淤青一一涂藥揉開。
每一處,孟允棠都忍不住皺眉——倒不是疼的,而是單純的想起了昨日這些傷是什么來的,惡心和憤怒的。
到最后,忍無可忍時,她隆住衣裳:“不用了。幾日就好了,不必費事。”
轉(zhuǎn)頭,她問:“那幾個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