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能想到這莊周根本就不按照套路出牌。
巫年都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走了,然而莊周卻沒有絲毫的阻攔,最后為了完成族群派給他的任務(wù),巫年只好又硬著頭皮灰溜溜的走了回來。
莊周看到巫年回來,他不由冷笑了一聲:“怎么尊貴的巫族使者是不認(rèn)識回家的路了嗎?明明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走了,為何還要再次回來?難不成是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我這里?”
莊周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嘲諷巫年的機(jī)會。
梵影的仇,他深深的記在心里。
如果不是因為時機(jī)未到,他怕是早就拎刀殺向了巫族。
巫年聽到莊周的嘲諷,他的拳頭緊握骨節(jié)發(fā)白,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。
作為巫族的使者,他何曾遇到過如此的嘲諷?
這次如果不是為了族群的安危,他定然會馬上與莊周翻臉。
“當(dāng)中我剛才已經(jīng)向你解釋過了,我想要和你好好談?wù)!我承認(rèn)之前的事情有一些的確是因為我們巫族傲慢,但是梵影現(xiàn)在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嗎?你為何還要與我們斤斤計較?”
巫年對莊周說道。
“斤斤計較?如果不是我及時回歸,梵影老師怕是就要成為床上的一堆枯骨了!如果不是我剛才用了些許計策騙過了你,讓你幫梵影解開身上的詛咒,恐怕現(xiàn)在你就要用梵影的生命說事了!”
“梵影老師能夠活到現(xiàn)在,并不是因為你們心慈手軟。而是我恰巧在這個時候回歸,是因為你的智慧不如我,被我騙得解開了梵影老師的詛咒!我與你們的仇恨未消,現(xiàn)在不過是剛剛開始對你們進(jìn)行報復(fù)罷了!”
莊周的拳頭微微握緊,想到自己父親墜崖、想到梵影昏迷、想到林雪柔被施展酷刑,生不如死,他的心臟就猶如萬千利劍穿心一般。
這些傷害過他親朋好友的人,莊周一個都不準(zhǔn)備放過!
巫年的面色逐漸陰沉下來。
“若是如此,那就沒得談了?”
“莊周……我沒事的……你不要因為我而因小失大,與巫族結(jié)下死仇!”
床上的梵影艱難開口。
她的面色煞白如紙。
哪怕她身中詛咒,昏迷數(shù)月。
哪怕她在生死線上掙扎。
她的心中竟然依舊是大局為重,不曾計較個人得失!
“梵影老師,你不必這樣!這仇,我一定會報!所有傷害過你們的人,我都要讓他們一個個不得好死!”
莊周湊到梵影的窗前,安慰說道。
“沒、沒必要……”
梵影虛弱地說道。
“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,你沒有必要因為我們而耿耿于懷!”
梵影繼續(xù)對莊周安撫。
“如今整個凌天界都處于混亂的狀態(tài),少一個敵人,多一個朋友,說不定會讓你未來的路走得更加順暢!”
“你聽聽,連你的梵影老師都這么說了!你又何必斤斤計較,耿耿于懷!”
巫年趁勢說道。
“我巫族雖然現(xiàn)在沒落了,但是底蘊(yùn)無比深厚,等到中古時代的強(qiáng)者全部歸來,在這凌天界中,又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族!你現(xiàn)在與我們合作,算得上是雪中送炭,等到我族群恢復(fù)巔峰,說不定會念在你雪中送炭的份上,賜予你些許庇護(hù)!”
“而你如果錯過了這次時機(jī),以后再想要讓我巫族欠下你一份人情,那可就不容易了!”
“住嘴!”
還沒等巫年把話說完,便已經(jīng)被莊周的一聲怒吼制止!
“梵影老師可以放過你!并不代表我能夠饒過你們!如果你真的想要與我合作,那就付出常人數(shù)倍的代價!”
“你不是想要還魂草嗎?我這里有!在楚江天寫的三部巫族秘典中挑選一部送來,然后將為梵影老師種下詛咒的那位巫師送來,交給梵影老師處置!”
莊周對巫年低聲怒吼。
“你休想!我巫族同氣連枝!絕對不會為了利益,做出那種出賣族人的事情!”
巫年對莊周極為肯定地說道。
“走!這次的合作,我不談了!哪怕是我巫族滅族也絕對不會答應(yīng)莊周這苛刻的條件!”
巫年轉(zhuǎn)身欲走。
這次毫無眷戀,不肯回頭!
然而巫年還沒有走出太遠(yuǎn)。
一個高大的,鐵塔一般的黑袍身影就矗立在了他的面前。
一雙血紅的眸子看向巫年。
“七長老?!”
在看到來人之后,巫年露出駭然的神色。
族中長老,在三千年前的那場大戰(zhàn)中都為了族群受了嚴(yán)重的傷勢閉關(guān)不出!
他們一旦見光,就是在燃燒生命最后的潛能!
七長老,便是其中之一!
為何,他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?
“巫年,之前我雖然始終閉關(guān)不出,但你年幼時候也曾在我閉關(guān)之地聆聽過我的教誨!”
“我曾經(jīng)是如何教導(dǎo)你的?大丈夫,為人處世,要有靜氣!懂得權(quán)衡利弊!”
七長老訓(xùn)斥道。
“是!”
巫年低眉,他之前臉上的焦躁怒氣也少了不少。
“這次的談判,關(guān)乎到我巫族的未來!若是無法度過這次難關(guān),我巫族全滅,縱然是中古時代的先祖歸來,目之所見,也只余一片廢墟,哪里還有半分繁華模樣!”
“我等如今要做的事情,便是努力于這亂世中努力茍全自身,縱然付出一切代價也是值得!”
七長老說完。
巫年的心中兀然停跳片刻。
他似乎猜到了什么。
七長老已經(jīng)越過他,來到了莊周面前。
“巫族七長老,巫天行見過莊周公子!莊周公子要的東西,老夫已經(jīng)帶來了!”
巫天行取出一個木盒,放到莊周面前。
木盒的蓋子打開。
里面赫然盛放著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。
那頭顱,雙眼大睜死不瞑目。
巫年在看到那顆頭顱之后,瞬間呆愣原地,猶如遭遇雷擊一般。
“兄長!”
巫年哀嚎一聲。
一雙眼里盡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。
沒錯。
這盒子盛放的正是他兄長巫風(fēng)的頭顱!
“滾開!”
七長老拂袖,將欲要撲到木盒前的巫年蕩開!
隨后,七長老巫行天對莊周拱手說道:“此人正是為梵影種下詛咒之人!莊周公子,你可以驗貨!”
莊周瞅了一眼便是確認(rèn),這顆頭顱的主人正是為梵影種下詛咒之人!
巫修。
縱然詛咒相同。
但各自氣息迥異!
這顆頭顱中散發(fā)的氣息與梵影身上詛咒的氣息一致,便是為梵影種下詛咒之人!
此言一出。
七長老微笑:“既是如此,我等已經(jīng)將元兇人頭送上,莊周公子與我巫族之間的恩怨便算是解開大半了吧?”
莊周緘默,一言不發(fā)。
倒是巫年嚎啕大哭:“七長老,你為何如此?我的兄長也是奉了族群的旨意方才參戰(zhàn),給梵影種下詛咒,說是留個后手!若是莊周歸來,便以此為要挾,讓其妥協(xié)!你怎可將兄長的人頭送給莊周,替族群頂罪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