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非花,葉非葉!生非生,死非死!”
余家之中,飄來一股陰風(fēng)。
陰風(fēng)之中盡皆幽怨的聲音!
“天地亂!日月暗!怨靈出,英雄死!”
幽冷的聲音令黑袍不寒而栗。
他驀然轉(zhuǎn)身,卻是看到一個老嫗站在身后。
然而詭異的是,老嫗口中卻是發(fā)出二八少女的聲音!
“你是誰?”
黑袍質(zhì)問。
“余家家主的第一任妻子,南宮憐!”
老嫗說道。
“南宮憐?沒聽過!近八百年余家的歷史中似乎沒有你這樣一號人物!”
黑袍冷漠地看向南宮憐,他眼神中的輕蔑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。
這南宮憐的身上竟然散發(fā)出比余萬年更加幽深恐怖的氣息。
“你當(dāng)然沒聽過!別說近八百年,就算是近一千年中,也沒有人知道我南宮憐的名號!因為我的官人在我?guī)p峰時候,將我封印在魔窯之中,以我之身,鎮(zhèn)壓余家氣運!”
“說來還要感謝你,一千年了,這個老東西終于死了!我也不用再受到魔窯的束縛,終于可以從那該死的地方走出來了!”
南宮憐道。
她的聲音不勝妖嬈。
身體卻是無比蒼老!
詭異的反差令人不寒而栗!
黑袍已經(jīng)模糊的預(yù)感到,這個南宮憐可能要比余萬年更加難纏。
“按照道理來說,我殺了余萬年,將你釋放出來,你應(yīng)該感謝我才對!”
黑袍對南宮憐說道。
“對呀!人家應(yīng)該感謝你才對!所以作為報答,你就成為人家身體的一部分吧!咯咯咯!”南宮憐笑道。
南宮憐的笑聲妖嬈詭異。
四方天地都與之共鳴。
黑袍感覺這聲音讓他的心里無比難受,好像是有無數(shù)只貓爪在撓一樣!
他捂住耳朵。
天旋地轉(zhuǎn)。
眼前的南宮憐竟然分出無數(shù)的幻影。
那些不是南宮憐的幻影,而是黑袍的幻覺!
“該死的,居然是精神攻擊!”
黑袍暗罵。
“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吧!”
南宮憐的聲音在黑袍的耳旁回蕩。
黑袍的精神瞬間崩潰。
他看到一只蒼白的手探入到了自己的胸膛里。
“怎么可能!我是圣人!圣人無敵!”
黑袍咬破舌尖,強(qiáng)提一口氣。
他施展秘法的,靈魂清醒。
“殺!”
黑袍男子張開嘴巴。
舌尖的鮮血化成紅色的短促箭矢。
嗖地一聲。
鮮血化成的箭矢刺穿了南宮憐的身軀。
“不好!是幻影!”
黑袍意識到自己攻擊錯了人。
他的眼神倏然一變。
“噗嗤!”
黑袍的胸膛炸裂。
一顆跳動的心臟在南宮憐的手中跳動。
“多么鮮美的心臟,多么富有活力的身體啊!”
南宮憐看向手中的心臟,她的眼神中那貪婪的神色更加明耀。
“噗嗤,噗嗤!”
南宮憐將黑袍的心臟吃掉。
殷紅的鮮血順延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。
黑袍的眸光逐漸暗淡。
他沒想到自己堂堂圣人竟然被人掏心。
“你……不是人……”
黑袍用盡身上的最后一絲力氣問道。
黑袍氣絕。
“黑袍死了?”
莊周愣住。
這黑袍好歹也是位圣人,怎么就這么掛了呢?
“不對!黑袍還沒死!”
柳楊驀然間張開了眼,極為篤定地說道。
“對!”
“黑袍還沒死!”
凌天界的天道亦是開口說道。
“他若是死了,天地之力對他的排斥應(yīng)該消失,我感覺,這天地之力對黑袍的排斥還在!”
“黑袍尸體的上空還有劫數(shù)之力在緩緩凝聚!這也證明黑袍還沒死!”
柳楊補充道。
“那他這是……”
南宮憐吃掉黑袍的心臟,她還沒來得及體會自己提升的感覺。
絲絲縷縷的黑煙就從她蒼老的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中散發(fā)出來。
“!不!”
南宮憐驚恐大叫。
她感覺自己的體內(nèi)仿佛多出了另外一個意志,讓她身不由己!
“桀桀桀!你的身體就是我的身體!”
南宮憐的體內(nèi),一道陰冷的聲音傳出。
這是黑袍的聲音。
黑袍果然沒死。
他地面上的尸體心臟位置的傷口逐漸愈合。
一頭頭白色的蛆蟲出現(xiàn),填補了那碗口一樣大小的疤。
黑袍的身體恢復(fù)完整,他再次張開眼睛,那是一雙詭異的貓眼!
“這個世界終究是沒落了!連圣人都不了解,圣人不死,在我們成圣的那一刻,生命烙印會留在每一個細(xì)胞之中!”
黑袍說道。
“別說心臟被掏走,就算是頭顱沒有了,我們照樣可以重生!你吞噬掉了我的心臟,等于是在體內(nèi)融入了我的生命烙!你的身體將成為我的身體!”
黑袍詭異地笑道。
“生命烙印,滴血重生!這才是真正的圣人!”
莊周低聲自語。
他神色復(fù)雜。
上一世,他也曾為圣,但卻不曾修成這種神通。
圣人可以將生命烙印在每一個細(xì)胞中。
肉身無漏,沒有任何要害,哪怕是留下一滴鮮血,也可以立地重生。
理論上,真正的圣人可以做到這點。
然而,這只是理論而已。
莊周上一世遇到的絕大多數(shù)的圣人都無法做到這點。
因為那樣的話,會牽扯到一種極為古老的變化。
那一關(guān)。
無人愿意面對!
“成為我的一部分吧!化成我的糧食!你我融為一體,你將享受真正的圣人之力!”
黑袍對南宮憐桀桀笑道。
南宮憐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著黑袍走去。
她仿佛化身成為牽線的木偶,完全的身不由己!
“不!我不要!我不要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!”
南宮憐歇斯底里的大叫。
然而她的意識卻已經(jīng)和肉身徹底分離!
無論她如何咆哮,如何怒吼。
身體都在堅定不移地向黑袍走去。
兩人距離近在咫尺。
黑袍張開雙臂,欲要擁抱南宮憐。
“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吧!你將會與我一同偉大!”
聲音落下。
南宮憐與黑袍的身體碰觸。
就在兩人要徹底融合的一刻。
“哎!”
一道幽幽的嘆息在余家蔓延開來。
“余家,終究還是躲不過沒落的結(jié)局嗎?”
一聲嘆息。
洞穿千古。
無比滄桑。
無比凄涼。
南宮憐的身軀猛然一顫。
黑色的煙氣從她的體內(nèi)轟然散去。
那些黑色的煙氣重新回歸到黑袍的體內(nèi)。
黑袍則是悶哼一聲,吐出一口老血。
“哈哈哈!余家的圣人你終于還是忍不住出手了!”
黑袍擦掉嘴角的鮮血,神色越發(fā)癲狂。
“余家的家主死了你都能忍!可是這女人要與我融為一體,你卻忍不了!”
“告訴我,是不是這女人比余家的家主更加重要!”
黑袍質(zhì)問說道。
“老祖宗……”
南宮憐茫然回頭。
她看到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俊美少年郎。
明明他比余家任何人的年紀(jì)都大。
可是只看外貌的話,這位老祖宗卻是年輕無比,極為俊美!
“余家圣人,余缺!”
余缺沒有看向南宮憐,而是直面黑袍自我介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