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師府衙。
陸青云與唐劍川并肩走出,前者滿是喜色,后者神情有點古怪。
他們倆把那天煞四鬼交給了京師府衙,府衙官員們確認是天煞四鬼之后,就把懸賞交給了陸青云。
畢竟是大虞通緝榜上排名前二十的重犯,其懸賞還是頗為豐厚的。
兩萬枚淬元丹!
以及一面令牌。
令牌乃是銅制的,上面刻著“京師緝拿”四個字。
相比起淬元丹,這緝拿令可更有含金量。
唯有親手捉拿了大虞通緝榜上排名前二十的重犯,并且交付給當(dāng)?shù)馗弥,才能得到這緝拿令。
手持此令,大虞各地的府衙都要以禮相待,能一定程度上調(diào)動府衙官員,且出入各地城池不需要經(jīng)受盤查。
而這京師緝拿令,在緝拿令中又是規(guī)格最高的。
代表京師府衙!
比外地府衙自然是要高一個層次的。
手持此令的陸青云,如今的身份也算是京師府衙的編外人員,大小算個當(dāng)差的。
“這倒是挺有意思的。”
陸青云一邊走,一邊把玩著那京師緝拿令,完全沒想到自己還能莫名其妙混個鐵飯碗。
按照京師府衙的說法,只要你陸青云別犯事兒,這緝拿令一輩子都不會收回去,還可以傳給子嗣。
能傳三代人!
三代之后,這緝拿令才會失效。
雖說令牌的權(quán)利不算大,更多還是代表著一種身份地位。
但老話說的好......權(quán)力大小,都是為百姓造福!
“這也就是抓了通緝榜前二十位的重犯才有緝拿令,一般的通緝犯可拿不到這玩意兒!
“不過這玩意兒也沒啥用,遇到真正的世家子弟、達官顯貴,人家看都不會看一眼!
唐劍川在旁說道。
“有總比沒有好!
陸青云收好通緝令,與唐劍川一人一馬在街上不緊不慢的走著。
雖說昨晚經(jīng)歷了襲殺,但畢竟是在夜深人靜的宵禁之時。
如今大白天的,就算是左相宋廉還想出手,也不會選這個時候。
太招搖了。
就在二人剛剛回到東海侯府,還未進門呢,不遠處一群人蜂擁而來。
把陸青云和唐劍川整的有點不明所以。
為首一個墨衣女子,相貌溫婉秀麗,氣度出塵,顯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。
在其身后,還跟著數(shù)十人,一個個氣質(zhì)都挺不錯,文質(zhì)彬彬,似乎都是儒生。
只不過無論是那墨衣女子,還是她身后跟著的這些儒生,一個個皆是對著陸青云怒目而視。
陸青云有點莫名其妙。
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?
難不成我又什么時候得罪人了嗎?
這京師之地,怎么天天有人找我麻煩?
“你就是陸青云?”
那墨衣女子率先出言質(zhì)問,語氣相當(dāng)不善。
“不錯,你又是誰?”
陸青云穩(wěn)如老狗,淡定回應(yīng)。
“原來就是你這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,竟敢在太子府羞辱霍青哥哥!”
墨衣女子一臉憤慨的指責(zé)道。
“霍青哥哥乃是大虞冠軍侯,為大虞江山立下汗馬功勞,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可侮辱冠軍侯!”
“你陸青云年紀(jì)輕輕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身無寸功,又不懂得的禮義廉恥、狂妄自大、不知尊卑,比之冠軍侯有天壤之別!”
墨衣女子言語犀利,神情之中更是毫不掩飾對于陸青云的鄙夷與厭惡。
“你父親乃是鎮(zhèn)北侯,你弟弟乃是天縱奇才陸乘風(fēng),可你又有幾分鎮(zhèn)北侯的風(fēng)范?又有哪里比得上你弟弟?”
“哪怕你平庸無能,至少也要多讀一些書,學(xué)一些禮義廉恥才是!”
“依我看,你便是鎮(zhèn)北侯府的恥辱!”
陸青云直接懵了。
什么情況?
我都不認識你,見都沒見過一次的,你這一上來就對著我陸青云劈頭蓋臉一頓臭罵?
罵的還這么尖銳。
啥意思?
有這么恨我陸青云嗎?
而此時,那墨衣女子身后的儒生們也是紛紛開口。
“毫無禮義廉恥之人!”
“羞辱冠軍侯乃是大不敬之罪,應(yīng)速速去冠軍侯府跪地請罪!”
“跪地請罪!”
“陸青云有罪!陸青云有罪!”
......
還真別說,這十幾個儒生一起大喊起來,聲勢還真是有點大。
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。
就連東海侯府里頭的人都被驚動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唐月柔、戒嗔和尚也走了出來,見此一幕都是有些愕然。
“秦妙音!”
當(dāng)看見那為首的墨衣女子時,唐月柔秀眉頓時皺起。
“這娘們到底誰呀?”
陸青云倒是并不在意自己被聲討,對著一旁的唐劍川詢問起來。
唐劍川神情凝重,低聲道:“她是秦妙音,京師秦家的大小姐,三年前科舉奪魁,乃我大虞第一位女狀元!”
陸青云有些驚訝。
“女狀元?”
難怪這娘們看起來就不一般,不僅出身世家,而且還是大虞王朝有史以來第一位女狀元。
難怪能召集一批儒生過來聲討自己。
這女狀元的名頭可太響亮了。
“秦家很厲害嗎?”
陸青云又問了一聲。
“以前還行,現(xiàn)在有些沒落了,秦家歷代都是文官,她爺爺乃是先皇一朝的左相兼太傅,退隱之后秦家二代都很平庸,沒有什么能人!
“秦妙音是秦家第三代,她上頭的倆哥哥也都是酒囊飯袋,只有她最為出色!
“聽說她和冠軍侯霍青關(guān)系不錯,好像一直仰慕霍青!
唐劍川說道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陸青云點點頭,難怪這娘們跟瘋狗一樣,原來真是為了那冠軍侯。
“秦妙音,你跑來這里鬧什么?”
唐月柔冷聲呵斥道。
“此事與你無關(guān),我今日來此,就是要問一問他陸青云,為何要羞辱冠軍侯?”
“若是今日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我秦妙音必要據(jù)理力爭,讓他去冠軍侯府登門請罪!”
秦妙音絲毫不懼唐月柔,聲音鏗鏘有力。
“若你東海侯府執(zhí)意要庇護陸青云,那我便號召天下儒生,聲討陸青云與你東海侯府。”
此話一出,唐月柔臉色一下子就變了。
“秦妙音!你不要太過分了!”
秦妙音冷哼一聲,目光再度落到陸青云的身上。
“既然敢做,就不要怕人說!
“陸青云,你以為躲在東海侯府就可以高枕無憂嗎?”
“東海侯府,可堵不住天下儒生悠悠眾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