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戒空禪師現(xiàn)身阻止,左問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,眼中更是多了一抹忌憚之色。
“戒空大師,這是我鎮(zhèn)北侯府的私事,他是侯爺之子,我是奉命來帶走他,還請大師莫要橫插一手!
左問天沉聲出言,并沒有因為戒空禪師的現(xiàn)身而有所退讓。
“阿彌陀佛,陸施主乃我天禪寺俗家弟子,他的事情,老衲多少還是能過問一下的。”
戒空禪師神情平靜,言語也并不顯得強勢。
但他的話,卻是令得左問天面露難色。
要是戒空禪師真要鐵了心護著陸青云,那他還真就沒有什么辦法。
即便是強行出手,也不可能帶走陸青云。
畢竟戒空禪師,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佛門九品強者,以左問天的實力自然是不能從戒空禪師面前搶人的。
“戒空大師,你可要想清楚了,介入我鎮(zhèn)北侯府的事情,后果恐怕不是你天禪寺能承受的!
面對如此威脅,戒空禪師只是報以微微一笑。
“那也請施主回去轉(zhuǎn)告鎮(zhèn)北侯,本寺更不會忘記衍悔師叔的仇!
“遲早有一日,本寺上下會找鎮(zhèn)北侯討回一個公道!”
此話一出,左問天臉色徹底變了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陸青云。
“世子,你當(dāng)真不隨我走?”
陸青云一聲冷哼。
“走個屁!”
雖是粗鄙之言,卻也顯露出了陸青云的態(tài)度。
“好,我會把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侯爺。”
左問天不再逗留,轉(zhuǎn)身離開了天禪寺。
而眼見左問天離去,陸青云這才能夠長舒一口氣。
“多謝住持大師相救!”
陸青云由衷感激道。
要是戒空禪師不出面庇護自己的話,今日自己只怕真要被這左問天打斷雙腿強行帶走了。
這也讓陸青云十分慶幸自己留在天禪寺的決定。
“阿彌陀佛,施主不必在意!
戒空禪師淡淡道。
這老和尚看似淡定如狗,實際上心里頭非常的震驚。
就在剛才,左問天第一次將手按在陸青云肩頭的時候,戒空禪師就打算出手相救的。
只是戒空禪師沒想到,陸青云居然能夠承受住左問天這個八品強者的威壓。
展現(xiàn)出了極為強悍的體魄。
尤其是那一身旺盛如火的氣血,更是令得戒空禪師心驚不已。
這完全不是四品境武者該有的體魄。
哪怕是五品境都很難達到這種程度。
在戒空禪師的認知里面,唯有修煉了昔日大雷音寺的圣階武學(xué)金剛不壞神功,方才能具備這等強橫驚人的體魄。
“難道這位陸施主,不僅身懷大須彌拳,還修煉了金剛不壞神功嗎?”
“明明并非佛門之人,卻有深厚的佛門根基,絕非短時間內(nèi)能夠達到的!
“莫非......陸施主曾經(jīng)遇到的那位游方僧,乃是大雷音寺的僧人?將大雷音寺的諸多法門都傳授給了這位陸施主?”
“那如此說來......陸施主便是大雷音寺的隔代傳人。
“其佛門之正統(tǒng),還要在我天禪寺之上!”
戒空禪師的腦洞逐漸開始離譜,甚至已經(jīng)猜測陸青云是不是昔日大雷音寺某位高僧的輪回轉(zhuǎn)世?
畢竟傳聞之中,大雷音寺似乎真有靈佛轉(zhuǎn)世的說法。
雖說不知真假。
但既然有如此傳聞,那必然是有點根據(jù)的。
戒空禪師的心里頭,不免泛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。
“阿彌陀佛,這陸施主或許才是我天禪寺真正的機緣。”
......
大虞京師。
同樣有一座鎮(zhèn)北侯府。
這是當(dāng)年陸玄機封侯之時,皇帝楊炎特意下令為陸玄機建造的。
陸玄機常年坐鎮(zhèn)北境三州,這京師之中的府邸基本上不怎么待過。
但既然來了京師,自然也是要住在自己的府邸之中。
左問天日夜兼程,自天禪寺趕回了京師。
“侯爺!”
侯府后院之中,陸玄機一身常服負手而立,左問天半跪在地,面有慚愧之色。
“你親自去了天禪寺,難道都未曾帶走那個逆子嗎?”
陸玄機瞥了一眼左問天,語氣有些不悅道。
“侯爺恕罪,屬下確實到了天禪寺,也見到了世子......”
“他不是什么世子,直呼其名即可!
“是......屬下見到了陸青云,本想強行將其帶走,但那天禪寺的住持戒空禪師出面阻止,屬下自知不是那戒空禪師的對手,故而只能回來向侯爺復(fù)命!
左問天如實說道。
陸玄機卻也沒有真的動怒,而是眉頭微微一挑。
“戒空庇護了那個逆子?”
“確實如此。”
陸玄機重重哼了一聲,眉宇間的厭惡之色更為濃郁。
“好個天禪寺,當(dāng)真是不知輕重,連本侯的事情都敢插手!
“當(dāng)年本侯就該借著衍悔妖僧之事,直接領(lǐng)兵踏平了天禪寺!
“那個逆子本就心術(shù)不正,如今與那些妖僧混在一起,日日受他們的影響,想來更是離經(jīng)叛道不可理喻。”
“遲早為禍一方!”
陸玄機似是在說給左問天聽,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。
他的神情冰冷而淡漠,目光閃爍之間,仿佛已經(jīng)是在內(nèi)心之中做出了某個決定。
左問天面露猶豫之色。
“侯爺,屬下覺得......陸青云似乎并非如侯爺所想的那般不堪!
陸玄機微微一怔,緩緩轉(zhuǎn)身看向了左問天。
“你在說什么?”
左問天不敢抬頭,卻也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心中想說的話。
“啟稟侯爺,屬下這一次見到陸青云,倒是覺得他很不一般,他的實力遠在同境武者之上!
“尤其體魄方面,只怕五品境都難以與之比擬!
“屬下曾想直接將其鎮(zhèn)壓,結(jié)果卻失手了。”
說到這里,左問天終于抬起頭來,目光勇于直視陸玄機。
“侯爺,青云世子畢竟也是侯爺與夫人的血脈,既然乘風(fēng)世子如此優(yōu)秀出眾,青云世子也絕不會差到哪里去。”
“或許之前只是咱們忽略了青云世子的出眾之處,故而有所偏見。”
“不如......不如就請侯爺給青云世子一個機會吧?”
左問天竟然是在為陸青云說話,希望陸玄機能夠給陸青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。
而他之所以會如此,也是在天禪寺感受到了陸青云的驚人之處,故而有所改觀。
更不希望看見他們父子不睦,引得侯府不安。
也算是真心實意替鎮(zhèn)北侯府著想了。
陸玄機的面容陡然間陰沉下來。
一股沉重難言的威壓陡然降臨,壓得左問天臉色瞬間慘白,渾身冰涼。
“你......在教本侯做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