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丫冷哼一聲:“你這話,的確是夠僭越的。王妃娘娘面前,豈容你胡言亂語?”
秦嬌這才知道怕了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:“王妃娘娘息怒,民女一時嘴快,這才說錯了話。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原諒民女。”
“一時嘴快?你倒是會避重就輕。還口口聲聲說讓王妃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,怎么,王妃娘娘若是不原諒你,還錯了不成?你這話里處處是陷阱,在這兒給誰挖坑呢?”
崔姝言一言不發(fā),就看著巧丫懟人。
的確,最初的時候,巧丫沒什么見識,做什么事情都是畏畏縮縮的。
可現(xiàn)在,巧丫隨著她在謝府許多時日,后來又跟著她進(jìn)洛宅,再到謝王府,這一步步走來,巧丫的見識和當(dāng)初已經(jīng)不可同日而語。
崔姝言今個兒帶巧丫出來,就是想讓巧丫明白,她的見識遠(yuǎn)在一個商女之上。
既然如此,因為一個商女就自慚形穢,那就大可不必。
這時候,秦嬌已經(jīng)嚇得發(fā)抖:“民女?dāng)嗖桓胰绱!?br>
“呵,事情都做了,還口口聲聲說不敢?你若是敢,還要翻天不成?”
這下,秦嬌低著頭,再不敢多說。
巧丫冷冷地看著她:“抬起頭來!
秦嬌抬起頭,顯得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卻不敢看巧丫。
“看著我。”巧丫再次道。
秦嬌雖然不解其意,卻不敢不照做,就這么噤若寒蟬地看著巧丫。
看著看著,秦嬌有些疑惑:“你是……那天跟在劉忠身邊的丫鬟?”
“沒錯,是我!
秦嬌滿臉震驚,她打量著巧丫全身的裝束,又看看巧丫氣定神閑的臉頰,緩緩搖頭:“你在糊弄我,你不是丫鬟!
崔姝言淡漠一笑:“她是不是丫鬟,能成為你貶低她的理由嗎?就算她是一個丫鬟,也是本王妃身邊最得臉的。更何況,如今本王妃早已為她更改身份文書,她已經(jīng)是良籍。如今她在謝王府,不是什么丫鬟,而是幫本王妃的忙!
巧丫接著說道:“就算我是丫鬟又如何?我跟隨謝王妃,平日里見到的,都是你削尖了腦袋也見不到的貴人。你就算使出通天的本事,能為劉忠?guī)淼,不過是繼續(xù)經(jīng)營生意罷了?晌,卻能帶著他躋身更高的階層!
秦嬌雖然心里不服,卻不得不承認(rèn),巧丫的話是對的。
她原以為,巧丫不過是謝王府的一個丫鬟罷了。
至于巧丫和謝王妃的關(guān)系,以她秦嬌的手段,是怎么都查不出來的。
直到這一刻,秦嬌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,原先的自己,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井底之蛙!
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,居然敢貶低謝王妃身邊最得臉的丫鬟?
而且,如謝王妃所說,巧丫早已脫離了奴籍,又有謝王妃這層關(guān)系在,以后是怎么都過不差的。
她那般折騰,真真是像極了跳梁小丑!
“巧姑娘,是我錯了!
巧丫看了她一眼:“退下吧!
秦嬌慌不迭地退下。
轉(zhuǎn)瞬,門又被推開,巧丫正要出言斥責(zé),卻發(fā)現(xiàn)進(jìn)來的,是身著錦袍的劉忠。
看到他,巧丫瞬間就紅了臉。
原先,劉忠就長得不錯,這兩年長開了一些,再加上這兩年的經(jīng)歷,使得他通身的氣度都和以前不一樣了。
整個人變得更成熟,也更文雅,儼然是個翩翩貴公子了。
可,那又如何?
劉忠,她巧丫配得上。
她正要抬頭看劉忠,卻發(fā)現(xiàn)劉忠已經(jīng)到了她身邊來。
巧丫又羞又急:“來了怎么不先給王妃娘娘行禮,往我跟前湊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