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時候,是崔姝言和謝紹航和離后不久。
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,小姐就已經(jīng)給她辦好良籍的身份文書了。
崔姝言一邊給巧丫擦眼淚,一邊歉疚道:“巧丫,這件事怪我。原想著辦好了給你一個驚喜的,誰知道這一年多事情頻發(fā),我竟忘了把文書給你!
“沒事的,不怪你。小姐,真的不怪你!
“傻瓜,還叫小姐?還記得嗎?那時候我在崔府認出你的時候,你是叫我姐姐的。原先在謝府的時候是逼不得已,現(xiàn)在,你以后就繼續(xù)叫我姐姐!
“不行的。王府規(guī)矩大,我若是叫你姐姐,豈不是亂了套?”
“不,巧丫,你錯了!贝捩孕χ鴵u頭,“王府的規(guī)矩雖大,卻大不過我!
“沒錯,你家姝言姐姐才是王府最大的規(guī)矩!闭f話的,是緩步走來的謝行淵。
巧丫急忙行禮。
謝行淵立刻往后退開好幾步:“別,千萬別給本王行禮。只求以后若是本王不小心讓澤兒磕著碰著了,少數(shù)落本王兩句就好了!
卑微王爺,當面祈求。
巧丫卻是瞬間板了臉:“那不行。小世子身子嬌貴,磕著碰著是萬萬不行的!
謝行淵摸摸鼻子,好生尷尬:“你連本王都敢教訓,別的還需要怕誰?”
陛下對他,尚且還要顧及君臣之禮,不會這般急赤白臉地訓斥呢。
可巧丫訓斥他的時候,他覺得自己跟個孫子似的。
崔姝言白了謝行淵一眼,示意他不要多說,只囑咐他照顧好澤兒,就帶著巧丫出門去了。
哪怕是上了馬車,巧丫還是憂心忡忡:“小姐,不行的。讓王爺看著小世子,那簡直是讓狼看著羊群。您是不知道,他總說小世子是男孩,要多摔打,奴婢一眼瞧不見,他不是帶著小世子上房,就是帶著小世子爬樹,太危險了。”
說著,巧丫掀開車簾就要跳下馬車。
崔姝言一把拉住她:“怎么,小世子對你重要,我對你就不重要了?”
“啊?”巧丫驚了。
她實在是不明白,好端端的,崔姝言怎么就突然吃醋了?
而且,還是吃的自己兒子的醋。
崔姝言才不管巧丫怎么想,只一把拉住她的手,輕聲道:“首先,糾正你兩個錯誤。一,不要叫我小姐,叫姐姐。二,不要自稱奴婢,自稱我。”
“姐姐,奴婢……我怕不合禮數(shù)!
“沒什么不合禮數(shù)的。你不是奴籍,而是良籍,換句話來說,你是我請來照顧澤兒的。是我該感激你!
這話說得巧丫眼睛泛了紅:“你這是不想要我了?”
“傻瓜,我怎么會不要你?我只是想讓你知道,你是自由的。而且,你是我謝王妃的妹子,有我罩著,你可以在京城橫著走!
巧丫破涕而笑:“奴婢……我又不是螃蟹,橫著走做什么?”
崔姝言刮了刮她的鼻子:“別總是哭,再哭兩回,這妝都要花了!
這時候,馬車在一處酒樓前停了下來。
巧丫下來一瞧,整個人都有些懵,只見她們的馬車后面,足足跟著十好幾個丫鬟呢。
“怎么這么大的陣仗?”
崔姝言狡黠一笑:“今天別的事兒沒有,就是擺闊。走,跟著。”
巧丫立刻跟上。
這一回,崔姝言擺足了身為謝王妃的款兒,前面有小廝引路,后面有兩溜兒丫鬟跟隨,走在中間的她面若寒霜,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。
酒樓的掌柜遠遠地就迎了過來,臉都要笑爛了:“王妃娘娘能大駕光臨,實在是小的的榮幸。您請,您請!
崔姝言拿帕子掩住口鼻,嫌棄道:“什么腌臜東西,也敢湊到本王妃面前來?換個女的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