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在澤兒的事情上,當著巧丫的面,謝行淵是萬萬不敢多說的。
之前崔姝言還沒嫁進來的時候,但凡是遇到和澤兒有關的事情,巧丫都敢叉著腰教訓他。
如今崔姝言嫁進來,巧丫更是有了主心骨,暴脾氣與日俱增。
惹不起。
根本惹不起。
夫妻二人惹怒了巧丫,連睡前哄澤兒睡覺的權(quán)利都被剝奪了。
夫妻倆躺在床上,相視無言。
謝行淵苦笑: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我是后爹呢!
崔姝言忍俊不禁:“是啊,襯得我跟個后娘一樣。”
“娘子,春宵苦短,剛好今日不用哄澤兒睡覺。不如,你我盡早安歇了吧!
說完,不等崔姝言說什么,謝行淵隔著老遠的距離,直接吹滅蠟燭,一把落下帳幔。
話題,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歪了。
一夜,很忙。
因為心里惦記著澤兒,崔姝言第二天一醒過來,就去看澤兒。
可她首先看到的,是巧丫哭紅的眼睛。
那兩只眼睛紅彤彤的,跟小兔子似的。
一時之間,崔姝言有點心虛:“巧丫,你快別難過了!
巧丫很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:“小姐,是我矯情了!
“不不不,是我的錯。你交代了那么多,是我沒看好澤兒!
“不是這樣的,小姐。其實,我……”
巧丫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門房過來傳話的人打斷。
“王妃娘娘,門口來了個崔府的人,說是來報喪的!
聽完門房的人傳過來的話,崔姝言莞爾一笑。
看來,崔大夫人在京兆府撒潑打滾鬧騰了一通,奏效了。
崔大夫人如愿,把崔尚晉的尸體帶了回去。
自然,她不會仁善到要讓崔尚晉入土為安。
因為,崔大夫人所求的,是她這個謝王妃上門,吊唁自己的親生父親。
畢竟,死者為大。
不管這人活著的時候做了多少錯事,造了多少孽,可一旦他死了,似乎就顯得重要起來,往日做的錯事,造的孽,也就可以統(tǒng)統(tǒng)不被提起。
唯一被惦念的,只有這身為長者的身份。
這個時候,若是崔姝言這個做女兒的不去靈前哭上一番,就顯不出她的孝順來。
而且,如果她真的不去,也會惹來一番非議。
到時候天下間悠悠眾口,自然會對崔姝言口誅筆伐。
尤其是,如今的她,已經(jīng)是謝王妃。
單單是御史臺的那幫御史,都不會輕易放過了她。
這把火燒的大了,甚至會影響謝行淵。
可,一旦她去了,日后謝王府就會和崔府扯上關系。
崔大夫人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,以謝王妃親妹妹的名義,給崔明珠相看人家。
只是,崔姝言不會給崔大夫人這個機會。
這個局是她設的,如何破局,只在她的一念之間。
所以,崔姝言看向那門房的人,語氣淡淡:“去告訴崔家的人,我與崔家早已一刀兩斷。他家要報喪,實在不必上我謝王府的門!
“是,王妃娘娘!
門房的人應聲離去。
巧丫卻是嚇壞了。
跟著崔姝言這么久,這里面的彎彎繞,巧丫也看明白了一些。
“小姐,崔大夫人那個人最是奸詐,若是她趁機散播你不孝的言論,只怕是不好。您如今是謝王妃了,不能被人潑臟水!
崔姝言笑著捏了捏巧丫的臉:“放心吧,我應付得來。倒是你,剛剛想跟我說什么?”
“沒、沒什么!鼻裳镜皖^,掩去眼底的萬千情緒,“小姐,您只管去忙。小世子這里,您不用擔心,奴婢會將他照顧得很好很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