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姝言,等等!”謝紹航急聲喊道。
崔姝言冷眼看過去:“你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?”
今日謝王府大宴賓客,賓客都在外院。
可這里是內(nèi)院,謝紹航不該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除非,他買通了這里的下人。
若不是為了追究這個,她一個字都懶得跟謝紹航說。
“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嗎?”謝紹航紅著眼睛說道。
“是!
“姝言,我們和離的時候,我明明說過,我會重新把你接回去的。為何你不等我?你不等我還就罷了,為何還要嫁給叔祖父?你明明知道,那是我的叔祖父!”
崔姝言冷眉一挑:“謝紹航,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(tài)度?”
謝紹航的身子猛然一抖,不可置信地看著崔姝言:“你、你竟然以我長輩的身份自居?”
“不然呢,侄孫?”
“我們明明……”
崔姝言燦然一笑:“我的好侄孫,你怕是忘了,當(dāng)初撮合我們的人,恰恰就是你啊!
謝紹航雙眼大睜,接連往后退了好幾步,直到碰到身后的大樹,他沒防備,直接撞在樹干上,身子也跟著倒了下去。
然而,倒下的瞬間,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崔姝言,仿佛在看什么令他恐懼的怪物一般。
崔姝言就站在窗口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好半天,謝紹航才找回自己的聲音:“你、你知道了?”
“我如今這樣,不正是拜你所賜嗎?既然如此,你有什么好驚恐的?”
頃刻間,謝紹航猶如一條瀕死的魚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他盯著崔姝言,眸子里的驚懼不減分毫。
崔姝言不說話,就這么看著他,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沒過多久,謝紹航就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,踉蹌著跑遠(yuǎn)了。
崔姝言看了看旁邊的墻角,那里映出來的人影很快也跟著走了。
她猜測,藏在墻角的,是廖彤霞。
除了廖彤霞,沒人會這般偷偷看謝紹航的笑話。
現(xiàn)在,廖彤霞已經(jīng)知道謝紹航在欺瞞她,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謝紹航的,以及謝大夫人害了她奶嬤嬤的事。
這些事情疊加在一起,足以讓廖彤霞對謝紹航母子恨之入骨。
未來,謝宅里面,會很熱鬧。
再加上在外面虎視眈眈的崔大夫人和安平侯夫人,謝大夫人以后的日子,不會太好過。
想到這些,崔姝言的心情莫名地變得很好。
她笑著關(guān)上窗戶,轉(zhuǎn)過身去。
誰知,第一眼就看到了謝行淵。
他大概是喝了點(diǎn)酒,臉色顯露出微微的紅色,為他英俊的面容添了幾分柔和。
崔姝言笑得更開心了些:“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?”
“心里念著你,無心飲酒。”
說著,謝行淵上前,拉起崔姝言的手:“怎么有些涼?”
“剛剛在窗口站了會兒,許是吹著涼風(fēng)了!
謝行淵的眼神越過她,看向后窗的位置:“站在后窗做什么?”
聽出他語氣里刻意偽裝出來的漫不經(jīng)心,崔姝言突然就明白了。
這話,他是有意問的。
原本她還在納悶兒謝紹航今日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內(nèi)院,這會兒卻完全都想明白了。
是謝行淵故意把他放進(jìn)來的。
自然,他這樣做的前提是謝紹航自己也有這個意愿。
而謝行淵不過是順?biāo)浦邸?br>
心里如此想,崔姝言有些想笑,卻故意露出悵惘悲傷的神色,含糊道:“沒什么。就是覺得有些悶,在窗口站了一會兒!
“悶?是不是這個房間不合你心意?”
“不是。大概是,我心情不好吧!
說著,崔姝言故意嘆了口氣,看向后窗的位置。
眼角的余光里,崔姝言清楚地看到,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,謝行淵的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。
看到這些,崔姝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?
謝行淵在介意。
介意她曾嫁給過謝紹航。
不過,他介意的不是這件事本身,而是疑心她是否曾對謝紹航動心。
畢竟,謝紹航的容貌上佳。
不然,也不會引得廖彤霞拼盡一切想要嫁給他。
說白了,就是謝行淵這個老幫菜在謝紹航這個翩翩少年郎面前,心虛了唄。
不然,不會有今天這事兒發(fā)生。
這一刻,崔姝言原本想讓謝行淵多難過一會兒的。
也算是懲罰他這般“算計(jì)”她。
可看到他臉色不好,她瞬間就忍不住了,立刻轉(zhuǎn)過身去,伸手摟住他的脖子,仰臉?biāo)蜕献约旱拇,吻了上去?br>
崔姝言鮮少這般主動,頃刻間,謝行淵猶如被點(diǎn)燃的火苗,顯得有些手忙腳亂。
片刻后,他直接把崔姝言抱起來,朝著床榻走去。
房間里伺候的下人很有眼力見兒,紛紛退了出去。
終于落入床榻之后,崔姝言拉住謝行淵要解她衣服的手,輕聲道:“阿淵,你錯了沒?”
“什么?”謝行淵還打算裝糊涂。
崔姝言冷哼一聲,丟掉謝行淵的手,拉過被子蓋住自己:“既然你不誠實(shí),那你今晚睡書房吧!
瞬間,謝行淵意識到了什么,自覺沒臉見人,就把臉埋在崔姝言懷里:“我錯了!
“錯在哪里?”
“錯在……不該把他放進(jìn)來!
崔姝言捉住他的耳朵,在手里把玩著。
同時,她湊近他耳邊,輕聲道:“阿淵,你是唯一一個讓我身心都交付的男人!
唯一一個……身心都交付……
頃刻間,謝行淵心花怒放,想要抬頭看崔姝言,卻忘了耳朵還在崔姝言手里,疼得他直咧嘴。
崔姝言嗔笑道:“敢試探我,該罰!”
“是是是,娘子說得對!闭f著,謝行淵埋頭躲在崔姝言懷里,完全放棄辯解什么。
因?yàn)椋男∧镒诱f,他是她的唯一。
是唯一呢。
那就是,只他一個。
這樣的歡喜,足以讓他幸福開心到眩暈。
他摟住崔姝言的腰,輕聲道:“娘子,我大抵是醉了。”
“喝了多少啊,就醉了?”
“醉人的,不是美酒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是……美色!闭f著,謝行淵慢慢抬起頭來,看著崔姝言桃粉色的臉頰,忍不住吻了上去。
與此同時,他拉過旁邊的錦被,蓋住他和他美麗動人的小娘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