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崔姝言并不想讓這件事牽連趙國公府:“義母,我住在這兒挺好的,就不過去了!
趙國公夫人嘆了口氣:“姝言,說到底,云王世子是在我們國公府遇見你的。這件事,也是我考慮不周。早知如此……”
崔姝言笑著搖搖頭:“義母,您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。事先,您并不知道我與那個叫檀兒的姑娘長相相似。所以,這本來就是一樁意外。正所謂該來的躲不掉,如果云王府存心找上我,那么,無論我在哪里,都是一樣的!
“要不,我在你這宅子里住上幾日?”
崔姝言還沒說話,外面就傳來一個聲音:“不必。有任何事情,本王會應對。”
是謝行淵,他來了。
在這里看到謝行淵,趙國公夫人十分意外:“王爺,您怎么會在這里?”
謝行淵面不改色:“國公夫人,本王有意求娶崔姝言。她那親生父親是個不頂用的,所以,改日上門提親,本王會去趙國公府!
一番話,驚得崔姝言瞪圓了眼睛。
也驚得趙國公夫人嘴巴大張,好久都沒有合上。
她看看崔姝言,又看看謝行淵,好半天都沒說話。
謝行淵則朝著趙國公夫人微施一禮:“國公夫人,這里的事情,交給本王就好。”
見崔姝言沒有反對,趙國公夫人這才捂著狂跳的心臟,走了。
見趙國公夫人離開,崔姝言照著謝行淵的心口捶了一下,嗔道:“你也是的。怎么突然就把這件事說出來了,瞧你把人給嚇得?”
“早晚的事兒。我只恨沒有再早一些說!
他若是再早一些說,就沒有云王世子這檔子事兒了。
“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不會讓這件事影響你!闭f著,謝行淵還小心翼翼地看了崔姝言一眼。
崔姝言看了他一眼:“你在害怕什么?”
謝行淵扭臉看向別處:“沒有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“不,你原先不是這個樣子的!
崔姝言斷定,謝行淵有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想法。
這時,謝行淵看了石榴一眼:“石榴,你先退下!
石榴沒應聲,看了崔姝言一眼,見她沒有異議,這才退下。
石榴一走,謝行淵就把門給關(guān)上了。
崔姝言正要問他關(guān)門做什么,就被他抱了個滿懷。
耳畔,傳來他略顯嘶啞的嗓音:“其實,我是有點怕的!
“怕什么?”崔姝言有點意外。
在她眼里,謝行淵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仿佛這世間的任何事情,都不足以讓他感到懼怕。
“怕你、選擇云王世子!
畢竟,相對而言,和嫁給他相比,崔姝言嫁給云王世子,會少很多麻煩。
至少,嫁給云王世子的話,云王世子和謝紹航可沒什么關(guān)系,也就不會引來什么非議。
崔姝言啞然失笑,故意道:“你這么一說,反倒是提醒我了。的確,如果選擇云王世子,就不用考慮那么多了。”
“不,我不許。”
崔姝言正要再說什么,卻沒料到謝行淵已經(jīng)伸手挑起她的下巴,吻了過來。
他吻得很用力,綿密的吻,如雨點一般密集,點點滴滴落在崔姝言的心頭。
繼而,有畫面出現(xiàn)在崔姝言的腦海里。
這一次,出現(xiàn)的人是謝行淵,他躺在地上,渾身是血,看向她的眼神是渙散的,猶如彌留之際的凝望,深情而絕望……
崔姝言氣息微喘,猛地推開謝行淵,驚愕地看著他。
不對。
據(jù)她所知,上一世這個時候,謝行淵已經(jīng)癱瘓在床。
可,剛才的場景卻是一片森林,周圍沒有輪椅,也沒有其他人。
如果是上一世,謝行淵絕不可能在無人幫助的情況下去森林里。
莫非,那畫面,竟是這一世的?
一時間,崔姝言慌張不已。
謝行淵覺得不對:“怎么了?”
崔姝言抬頭看著謝行淵,問道:“是不是不管我說什么,你都會相信?”
“自然!
“你吻我的時候,我腦海中會有畫面。”
聽罷,謝行淵俊臉一紅:“我也有!
崔姝言驚呆了:“你也有?”
她原本以為,這種事情只在她身上發(fā)生了。
沒成想,謝行淵居然也有。
見謝行淵肯定地點了點頭,崔姝言追問道:“那你腦海中浮現(xiàn)的畫面是什么?”
“你先說!
謝行淵的臉上,浮現(xiàn)出幾分不自然的紅暈。
他所想的,是那一晚的事情。
模模糊糊的記憶里,她是那么柔軟,那么滾燙,那么動人。
迷人的記憶,微微的喘息,對他而言,是時時刻刻的蠱惑。
他巴不得,早日重現(xiàn)那樣的場景。
卻又時時刻刻告誡自己,在大婚之前,萬萬不可唐突了她。
畢竟,之前被人算計,已經(jīng)給了她那么不美好的記憶。
心里如此想,謝行淵很是開心,以為崔姝言所想的,跟他差不多。
畢竟,這種時候,還能想什么呢?
沒成想,崔姝言一開口,說的話竟然是:“我看到你渾身是血,倒在一片樹林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