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話說得簡單。這好端端的,我上哪兒給你找人去?”
謝二夫人一臉焦急:“大嫂,實在不行,我那里還有幾幅畫,這就給您送過來。您也知道,那個死鬼沒了之后,他這畫反倒是越來越值錢了。”
聽到這話,謝大夫人鄙夷地看了謝二夫人一眼:“這是錢的事情嗎?不過,這事兒倒是可以出面找找專門給權(quán)貴之家說親的媒婆,你也知道,他們這些媒婆,一向胃口很大,尋常的小恩小惠,她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!
話說到這兒,謝大夫人就不接著往下說了,只悠悠地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清茶,抿了一口。
這下,謝二夫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?
她立刻起身告辭,飛快地出了門。
出了門,她就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,要去找那幾幅畫。
誰知,打開裝畫的箱子一看,里面竟然空空如也。
她正要喊丫鬟進來問問,就冷不丁看到謝春黛坐在她正前方的位置。
謝二夫人嚇了一跳,埋怨道:“你個死丫頭,坐在這兒干什么,嚇我一跳!”
“母親找畫做什么?”
“還不是為了你的婚事!你大伯母那個人,假的很,嘴上說著不要,實則心里可想要了!
“母親既然知道大伯母是這樣的人,為何還要養(yǎng)大她的胃口?父親留下的畫,沒幾幅了,F(xiàn)如今,這畫越是留到最后,就越值錢!
謝二夫人嘆了口氣:“我肯定知道啊。可你父親這一死,把爛攤子都丟給我了。我又不認(rèn)識什么貴夫人,沒辦法給你安排一樁好婚事,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。”
“母親,她是不會為我的婚事操心的。以后,你也不必為了這個去討好她。”
“死丫頭,你說什么呢?她不會的。你不知道,她這個人假的很,即便是為了博個好名聲,她也會給你說個好人家的,F(xiàn)在,不過是拿喬罷了,只要滿足她的胃口,她就會同意的。”
“看來母親是不相信我的話了?”說著,謝春黛從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一把剪刀。
“你拿剪刀做什么?趕緊放下!”
“母親若是再執(zhí)著于我的婚事,我就把這張臉劃了,徹底絕了你給我說親的念頭!”
“你個死丫頭,你胡說什么呢?你最近這是怎么了,怎么總是一副心機深沉的樣子?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?”
謝春黛面容平靜:“母親只需要記得我的話也就是了。日后,不必再為我的婚事去求著大伯母,不會有結(jié)果的。”
“可我剛剛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她給她拿畫了。”
謝春黛似乎是早已料到會這樣似的,從自己帶來的包袱里拿出幾幅畫:“那這幾幅畫拿去應(yīng)付也就是了!
“你不是說不能拿畫給她嗎?”
“這幾幅畫都是父親沒畫完的!
謝二夫人驚了:“死丫頭,你瘋了不成?把這樣的畫拿給她,她要罵死我的!
“父親突然沒了,你心里慌張,又怎么會有心思仔細(xì)查看這些呢?你見這些畫都放的好好的,還以為是已經(jīng)完成的畫作呢。畢竟,你又不懂這些。”
她這樣,是給謝二夫人找說辭。
謝二夫人立刻點了點頭,走了。
她走后,謝春黛無力地捏了捏眉心。
這時候,謝紹謙從里間走了出來,面色陰郁:“姐姐,讓你費心了!
“沒什么,只是耍些心眼兒罷了。謙兒,現(xiàn)如今,我們沒有依靠了。以后,凡事都得靠我們自己!
“姐姐放心,我會好好讀書,將來給你撐腰!
“嗯!”謝春黛重重點頭,只覺得滿心疲憊,再說不出別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