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翠竹手腳不干凈?”何少云重復(fù)著這七個字,面帶疑惑。
“是!闭f著,何玉瑤仿佛有些傷感,還嘆了口氣,“我原想著她與我一起長大,對我總有些情意。誰曾想,她竟然偷了我的首飾出去賣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!”
“是嗎?哪件首飾?說仔細(xì)一些!
“是那件……”說著,何玉瑤戛然而止。
她明白了。
二哥這是詐她的話呢。
先在這里得到她的答案,然后再去審問翠竹,這樣一來,如果沒有手腳不干凈這回事,那么,兩個人說的首飾一定是不一樣的。
“說,怎么不說了?”何少云催促道。
“二哥,你這是不信任我。”何玉瑤委委屈屈道。
何少云面色平靜:“你不說清楚,我怎么還你清白?”
何玉瑤啞然。
她總不能說這清白她不要了吧。
之后,何玉瑤看向了自己的父親。
何尚書輕咳一聲,道:“少云,玉瑤到底是你妹妹,你何至于這般咄咄逼人?”
“咄咄逼人?父親,敏兒差點兒失去肚子里的孩子,您現(xiàn)在不想著徹查這件事,卻說我咄咄逼人?”
“敏兒不是沒事嗎?”
聽到這話,何少云頓時就炸了,聲調(diào)比原先拔高了好幾分:“沒事?難不成父親還盼著敏兒有事?還是說您覺得這一回敏兒沒事,這件事就可以輕輕拿起,輕輕放下?”
“不然呢,你想如何?”
“父親,這是殺人!即便是未遂,起碼,有人存了殺人的心思!
孩子雖然還沒生下來,可他到底是一個人啊。
差一點兒,孩子就沒了!
說完,何少云狠狠地剜了何玉瑤一眼。
何玉瑤有些不悅:“我已經(jīng)說了,這件事是翠竹做的。我并不知情,二哥何至于把這么一頂殺人的帽子扣到我的頭上來?”
“我讓你說出翠竹偷了你什么,你不肯說?梢娔悴皇遣幌胍@個清白,而是心虛。所以,你在心虛什么?”
說著,何少云步步上前,逼視著何玉瑤。
何玉瑤被嚇到,急忙后退,這一退,就碰到了旁邊的桌案,一個趔趄,差點兒摔倒不說,還撞得上面的杯盞噼里啪啦亂響,茶水也流了一桌子,弄臟了她的衣服。
這時候,何尚書站起來,狠狠地瞪了何少云一眼:“孽子,你想做什么?”
“為我的妻兒討公道!
“你妹妹已經(jīng)說了,這件事和她無關(guān)。是翠竹不識好歹,做下了這件事!
“好!闭f完,何少云下令,“來人,把翠竹抓過來!”
很快,就有人把翠竹押了過來,死死地按在板凳上。
何少云面若寒霜:“打!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!”
此刻,翠竹的臉,正對著何玉瑤的方向。
動手的,是軍中的人。
一棒子打下去,翠竹就疼得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。
之后,是第二聲,第三聲……
這聲音,漸漸弱了下去。
因為到第四棍的時候,翠竹已經(jīng)叫不出來了,只大張著嘴巴,臉漲得通紅,面容扭曲到了極致。
何玉瑤自然是不想看的,可何少云按著她的肩膀,迫使她看。
翠竹最初買到何府來的時候,才六歲,為的就是和何玉瑤作伴。
兩個人一起長大,日日都在一起,再加上何玉瑤沒有其他的姐妹,她和翠竹之間,雖是主仆,卻勝似姐妹。
此刻,看到翠竹被這般暴打,她的臉色很難看。
突然,翠竹兩眼一閉,趴在板凳上不動了。
可如嬰兒手臂粗的棒子還是接連不斷地落在翠竹身上。
何玉瑤突然就惱了,狠狠地瞪了何少云一眼:“二哥,你是要打死她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