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姝言沒來得及傷感,只拿了一支筆,在面前的白紙上寫寫畫畫。
片刻后,她擱下筆,吩咐石榴:“石榴,你親自跑一趟,讓劉忠清點一下手里能用的銀子,看看有多少,給我報一個具體的數(shù)目過來。”
石榴應(yīng)了一聲,立刻去辦。
去年冬天,崔姝言憑借著自己重生的優(yōu)勢,做成了幾筆生意,再加上她從謝府和離的時候,分得了幾個鋪子,全都讓劉忠按著她的法子經(jīng)營著。
粗略算來,盈利應(yīng)該還不錯。
現(xiàn)如今,單單是她手里,就有足足十幾萬兩白銀。
很快,石榴去而復(fù)返,還帶回一沓銀票。
這些銀票加上她的,有三十萬兩。
崔姝言把所有的銀票推到石榴面前:“石榴,我知道你有你的法子。你拿著這些錢,買些身手高強的人來。身手好是其一,最重要的是人品。”
往日里,她從石榴口中得知,不少江湖上的門派無法生活,門派中的弟子就會下山來做護衛(wèi)。
如果她能請到這些人,最好不過。
這銀票,石榴沒敢接,只說道:“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這些人,這就去接觸一下,看他們愿不愿意來。如果他們有這個意愿,我就把人帶過來,讓您選擇!
“好!贝捩渣c頭應(yīng)允。
石榴很快離去,崔姝言則接著琢磨她的事。
就在這時,門房那邊的人過來傳話,說何府的人前來求見,有急事。
一見,竟是趙思敏的貼身丫鬟。
“崔大夫,求您去救救我家二少夫人吧!”
崔姝言點點頭,立刻前往何府。
剛剛踏進趙思敏的院子,崔姝言就聽到趙思敏那困獸一般的叫聲:“走開!你們統(tǒng)統(tǒng)走開!”
旁邊,還有一個苦苦的相勸聲:“二嫂,你肚子里的孩子耽誤不得。眼下府醫(yī)都已經(jīng)過來了,你就別再執(zhí)拗了,趕緊讓府醫(yī)給你看看!
“阿思、阿念,把人趕走!
阿思,阿念,就是趙國公府為趙思敏尋來的女護衛(wèi)。
許是府醫(yī)被強制帶離,那女子的聲音便愈發(fā)不忿:“二嫂,你怎么如此不懂事?如今母親還病著,卻還分出心思,萬分掛念你肚子里的孩子,讓我?guī)еt(yī)過來給你診脈。你可倒好,直接就趕人!你這分明是把母親的心意扔在地上踩!”
崔姝言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去的。
她一進去,趙思敏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朝著崔姝言伸出手來,急聲道:“崔大夫,你快來!”
崔姝言疾步走過去,溫聲道:“你這丫鬟過來也沒把話說清楚,你這是怎么了?”
“不知哪里來的一群大黃蜂,突然就朝我飛過來;艔堉拢彝赃叾懔艘幌,原先還沒覺得有什么,過了沒多久就覺得肚子疼!
趙思敏一邊說,一邊把自己的手腕放到崔姝言面前。
崔姝言直接給她診脈,片刻后眉目舒展:“放心,沒有大礙。肚子疼,大概只是岔氣了,臥床休息一會兒就好了!
聽完,趙思敏大大地松了一口氣:“崔大夫,還好有你。不然,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!
崔姝言還沒說話,旁邊就傳來那女子不悅的聲音:“二嫂,你這是什么意思?你不肯讓我?guī)淼母t(yī)給你瞧病,偏偏相信這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醫(yī),你這是對我不滿,還是對母親不滿?”
這話,無形中給趙思敏扣上了不孝的帽子。
大齊重禮數(shù),不孝,是很大的罪名。
若是揪著這一點不放,何家甚至可以以此為理由,休了趙思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