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說,這會兒還不到中午吃飯的時間,往日里,謝行淵指定還在翰林院忙活著。
可今日,他的這個時候過來,想必是事出有因。
大約,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故而,一見面,崔姝言就著急道:“哥哥,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事?”
“沒有!甭彖u頭,把手里提著的點心遞給崔姝言,“是萬盛齋的點心,我聽聞這里的點心好吃不說,樣式也精美,就給你買了些。”
崔姝言接過點心,滿眼都是笑意:“難為哥哥還記得我的喜好。”
“你是我妹妹,你的喜好,我如何會忘?”
崔姝言笑著點頭,卻留意到哥哥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肚子上。
若是一次兩次還好說,幾次三番往她肚子上看,就有些奇怪了。
“巧丫,找?guī)讉人,去廚房吩咐一聲,中午我院里的飯菜要豐盛一些。再者,準(zhǔn)備一個冰碗過來。巧丫,你帶幾個人仔細(xì)盯著,莫要讓人在飯菜里做手腳。”
“是。”之后,巧丫就帶著人走了。
偌大的房間里,就剩下崔姝言和洛瑾瑜二人。
“哥哥有什么話,只管說也就是了。”
“姝言,你最近,身子可有不適?”
“沒有。好端端的,哥哥怎么突然問了這么一句?”
“沒什么!甭彖u搖頭,“我就是擔(dān)心你!
崔姝言不是個蠢的,直接問道:“那個不是人的崔尚晉說什么了?”
崔尚晉的話,洛瑾瑜沒有直接說出來。
因為他覺得,崔尚晉那樣的人,說話做事都不靠譜。
他之所以過來一趟,只是擔(dān)心真的是最壞的那個結(jié)果。
“他沒說什么。是我最近幾日都沒見你,想你了,來看看你。”
崔姝言喜不自勝。
哥哥并沒有立刻就走,反倒是待在這里,陪著她說話。
沒多久,飯菜備上。
落座之后,洛瑾瑜提議:“姝言,我今個兒高興,下午回翰林院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。咱們兄妹二人喝點兒酒,可好?”
聽完,崔姝言心里犯了嘀咕。
哥哥不是個貪杯的人,卻在中午選擇飲酒,著實有點奇怪。
畢竟,下午還要接著去翰林院呢。
像哥哥這樣謹(jǐn)慎的人,絕不會在還需要當(dāng)值的時候飲酒。
所以這飲酒的提議,有問題。
哥哥想借著飲酒試探什么呢?
崔姝言的念頭在心里轉(zhuǎn)了幾轉(zhuǎn),有了一個推測,卻不急著說,只拒絕道:“今日還是不了。我最近這幾日有點氣血兩虛的癥狀,大夫特意交代,不可飲酒。否則,會影響藥效!
洛瑾瑜沒接這話,只看著崔姝言,認(rèn)真道:“姝言,無論你出了任何事情,我都不會袖手旁觀。這次吏部的考察我一直都表現(xiàn)得很好,興許,我會有一個很不錯的職位。到時候,我可以把你養(yǎng)活的很好!
“哥哥似乎,話里有話?”
“是。”洛瑾瑜直接承認(rèn)。
如果說之前他還有所懷疑的話,這會兒是全都信了。
不然,妹妹沒道理不愿意陪他喝一杯。
說是身子不好,可妹妹瞧著,并沒有身子不好的跡象。
只是那眼底總像是染了一層陰翳似的,總讓人覺得有點傷感。
洛瑾瑜料定,崔姝言心里有事。
一頓飯下來,洛瑾瑜更是確認(rèn)了這一點。
因為,桌上有一道大閘蟹,崔姝言一下都沒有動過。
婦人有孕,不可食寒涼之物。
這是常識。
洛瑾瑜能感受到崔姝言很珍視這個孩子。
最終,洛瑾瑜凝視著崔姝言的臉頰,認(rèn)真道:“姝言,同謝紹航和離吧!
這話,不是詢問,而是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