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這時候,謝大夫人拿起喬來,不肯立刻出來見安平侯夫人,反倒是讓人給崔姝言傳話,讓崔姝言先去花廳見見安平侯夫人。
得了這個消息,崔姝言就知道,這事兒成了。
謝大夫人背后的勢力發(fā)揮作用了。
果然,崔姝言到了花廳之后,前些日子對她還愛搭不理的安平侯夫人竟是熱情地迎上來,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:“喲,這就是謝少夫人吧。謝少夫人真是花容月貌,你一進來,這花廳都跟著亮堂起來了。”
崔姝言客氣地笑笑:“侯夫人說笑了。您請坐!
“哪里就是說笑了,我這話是實打?qū)嵉,沒有半點兒虛假。就你這容貌,就是放在整個京城,那也是出挑的!
說話的時候,安平侯夫人還朝著外面打量著。
大約,是等著謝大夫人過來。
期間,安平侯夫人一個勁兒地夸崔姝言,前前后后,夸獎的話壓根兒就沒有重復(fù)的。
崔姝言聽著,心里佩服極了。
不愧是在京城社交圈里如魚得水的人物,這口才真是一絕!
大約是說得累了,安平侯夫人一連喝了兩壺茶,去了三趟恭房。
直到這時候,謝大夫人才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?fù)硐,姍姍來遲。
遠(yuǎn)遠(yuǎn)地看到謝大夫人過來,安平侯夫人立刻站了起來,笑臉相迎。
謝大夫人的神色卻是淡淡的,不見絲毫喜色不說,反倒是有些不耐煩。
崔姝言明白,這是謝大夫人在報復(fù)安平侯夫人前些日子的怠慢。
這一點,安平侯夫人心里也是清楚的。
她疾走幾步,迎上前去,身子微躬,把自己的姿態(tài)放的很低:“謝大夫人,可算是把您等來了。”
謝大夫人瞥了她一眼,仿佛是這會兒才看見她似的,慵懶道:“哦,原來是安平侯夫人啊。這是什么風(fēng),竟然把您給吹來了?”
“還不是我那兒子,自從見了春雅姑娘后一直念念不忘,日日念叨著非春雅姑娘不娶。這不,我這個做母親的,只好圓了他的心愿,登門求娶。”
“竟有這樣的事?可我之前明明記得,令郎并不中意我女兒!
“年輕人嘛,一時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也是有的,F(xiàn)在,對于前些日子說出來的話,他追悔不及,日日捶胸頓足,懊悔不已。這回,就請您高抬貴手,圓了我這傻兒子的心愿吧!”
謝大夫人面露難色:“這可不大好辦了。我女兒對先前的事情記恨得很,只怕,她這輩子都不愿意搭理令郎了。”
“啊呀,那就請您多多為犬子美言幾句。若是娶不到令愛,只怕他要郁郁而終的!
“哦,這樣啊。我家女兒向來是個有主意的,這事兒我做不了主。待我回頭問問她再說吧。”
見狀,安平侯夫人臉上閃過一絲異色,很快又恢復(fù)如常,堆起滿臉的笑容說道:“自然是該問問的。那,我明日再來?”
等了好一會兒,謝大夫人才懶洋洋道:“可以!
話說到這兒,安平侯夫人就告辭離開。
崔姝言也就不用再逗留,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回來之后,巧丫再也忍不住,直接問道:“小姐,安平侯夫人不是前天還不同意嗎?怎么今日就跟換了個人似的?”
“自然是因為有人用強權(quán)壓她!闭f著,崔姝言皺了皺眉。
安平侯府是百年世家,底蘊深厚,雖然到了這一代有些勢微,可底蘊到底還是在的。
放眼整個京城,能用權(quán)力壓迫安平侯府的人,并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