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只有男丁才能夠繼承家業(yè)。
崔大夫人苦心經(jīng)營崔府多年,若是這時候被橫空出現(xiàn)的洛瑾瑜摘了果子,她是萬萬不愿意的。
讓崔大夫人難過的事情,謝大夫人自然不介意賣給她一個臉面,以便修復(fù)二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
所以,今日謝大夫人是對她哥哥動了殺心。
畢竟,只要謝大夫人以奸夫的罪名處死了她哥哥,誰都說不出半個不字來。
事后更是透不出半分消息去。
哪怕最后東窗事發(fā),在意的,也只有一個苦于無子的崔尚晉而已。
可到了那個時候,崔尚晉知道了又能如何?
人已經(jīng)死了,還能活過來不成?
心頭千頭萬緒,卻只是短短一瞬。
猜出謝大夫人的打算之后,崔姝言就已經(jīng)下定決心。
她手里還有石榴,今日,就算是拼著和謝大夫人撕破臉面,豁出一切,打破她原先的所有部署,她也要護(hù)住哥哥的性命。
她正要說話,哥哥卻不慌不忙地開口:“我的身份文書就在客棧放著,夫人只需派人去取,一看便知!
“聽聞落魄鄉(xiāng)野,文書造假的事情也是有的。所以你這文書,不可信!
“夫人這話就奇怪了。身份文書上面有官府的印鑒,一查便知真?zhèn)巍7蛉诉@般懷疑文書的真?zhèn),是對?dāng)?shù)氐墓俑兴粷M嗎?”
謝大夫人沒料到洛瑾瑜竟然這般機(jī)靈,當(dāng)下便冷了臉:“你幾次三番往我府里遞信兒,想要暗中聯(lián)絡(luò)我謝府的少夫人。此事本夫人早已知曉,只是懶得理會,也想著給你一次機(jī)會。既然你冥頑不靈,那就不要怪本夫人不客氣了!”
說完,謝大夫人直接下令:“來人,將這牙尖嘴利的狂徒給我拿下!”
崔姝言自是不依,上前一步攔在洛瑾瑜面前:“母親,您要將他拿下,是認(rèn)定他是兒媳的奸夫了?”
謝大夫人神色一暗:“你自是沒有這個膽子的?赡憬袢蘸退@個外男會面,的確是失了規(guī)矩。念在你二人之間并無實(shí)質(zhì)關(guān)系,關(guān)你幾日禁閉也就是了!
聽完,崔姝言心底嗤笑。
呵,謝大夫人這是打算一石二鳥,既解決哥哥,又挫她的銳氣。
大約是覺得,這樣一來,她就會就范,會去求孔大儒收下謝紹航為徒。
謝大夫人,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!
崔姝言正要開口,卻在這時候聽到外面?zhèn)鱽硪粋急切的聲音:“你們謝府現(xiàn)在在府里的主事人呢,速速找來與本官回話!”
驟然聽到這個聲音,崔姝言心神一震,擔(dān)憂地看了哥哥一眼。
平白無故的,官府的人怎么會上門?
還是這么不經(jīng)通報,直接就闖了進(jìn)來,很不尋常。
該不會是和哥哥有關(guān)吧?
然而,哥哥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,崔姝言立刻就放心下來。
謝大夫人卻琢磨開了,他們謝府的人自然是不會犯事的,所以這官府的人,自然是沖著這個洛瑾瑜來的。
若是他得罪了官府的人,倒是省得她費(fèi)心了。
如此一想,謝大夫人給了榮嬤嬤一個眼神,讓她看好洛瑾瑜,她自己則走了出去。
到外面一看,她不禁有幾分傻眼。
眼前這個官員,身著文官官服,補(bǔ)子上面繡的是孔雀。
按照規(guī)制,三品官的官服上才能繡孔雀。
謝大夫人心里不禁犯了嘀咕,這洛瑾瑜到底是犯了什么事,居然惹得朝中的正三品官帶著人找上門來,還顯得這么急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