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困擾?”
“如您所說,您的朋友與這女子有輩分上的關系。那么,一旦這女子脫離現(xiàn)在的環(huán)境,她與您這位朋友的關系就會慢慢浮出水面。到那時,自然會對您的朋友造成不好的影響。”
嘶——
謝行淵暗吸一口涼氣:“你的意思是,這女子不肯脫離現(xiàn)在的環(huán)境,是因為在為我、的朋友考慮?”
“除此之外,屬下再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。”
說完,文先生意味深長地看了謝行淵一眼,見他唇角勾起,笑意淺淡,就知道這千年的老鐵樹,大概是要開花了。
哦,不僅僅是開花,連果子都結出來了。
至于這果子好不好摘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入夜,謝行淵再次出現(xiàn)在崔姝言的房里。
幾次三番被騷擾,崔姝言有點生氣:“叔祖父,您怎么又來了?”
謝行淵原本是單手背后的,這會兒聽崔姝言這么一說,手就垂到了身側(cè)去,訥訥道:“日后,別叫我叔祖父!
“那叫什么?”
“叫大哥吧。”
崔姝言雙眼瞪大,瞧著謝行淵,滿腹不解。
謝行淵任由她打量,心底對她更心疼了些。
瞧她,什么都為他想了,唯獨沒有為自己著想。
傻女人,他還需要她護著不成?
說來倒也奇怪,他竟不知,這小女子是何時開始仰慕他的。
但,這話總不好問出來,畢竟女子都臉皮薄,若是問得急了,是要生氣的。
謝行淵心里想什么,崔姝言自然不知,她只是覺得,這位謝家老祖宗的行事手段,是越來越令人費解了。
明明是祖父輩兒的人,卻跑來讓她叫他大哥,瘋癲了不成?
管他瘋不瘋,他讓這么叫,叫一聲把他打發(fā)走也就是了。
不然他總是冷不丁就出現(xiàn),太嚇人了。
于是,崔姝言乖乖叫了一聲:“謝大哥!
說完,她就低下頭,覺得有點好笑,有種欺師滅祖的感覺。
然而,瞥見崔姝言唇角的笑意,謝行淵心里又琢磨開了。
瞧瞧,不過是讓她叫了一聲大哥而已,就高興成這個樣子。
可見,她的確是如文先生所說,愛慘了他!
這小女子也真是的,既然對他有意,為何不早說?
再次想到崔姝言第一次闖到松鶴堂去,就直接扒了他的衣服,謝行淵的耳尖不禁有些發(fā)紅。
想來那時候,她一定是豁出去了吧。
她困頓人生里唯一的一次勇敢,就這么給了他。
只可惜,當時他的戒備心太重,沒有好好珍惜,甚至,還質(zhì)疑她。
那時候,她一定傷心壞了吧。
惹她傷心成那個樣子,他可真不算是什么好人。
“謝大哥,您還有事嗎?”
“沒了!
說完,謝行淵站著沒動。
崔姝言納悶兒了,既然沒事,為何不走,杵在她房里作甚?
思來想去,崔姝言覺得謝行淵大概是不放心她,怕她把這件事說出去,立刻道:“叔祖父,您是不是信不過我,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?您放心,我不會的。您要是還不相信,我給您立個誓,如何?”
謝行淵皺眉:“不是說好了以后都叫大哥嗎?”
“嗯,大哥!闭f完,崔姝言舉起右手,神色嚴肅,“皇天在上,厚土在下,我崔姝言今日在此立誓,若我泄露此事,讓叔、謝大哥名聲有損,便讓我腸穿肚爛,不得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謝行淵打斷。
“休要再說!本王也不需要你立誓!闭f著,謝行淵的眼神愈發(fā)深邃,“你做事,只需考慮怎樣對自己才是最好的。無須考慮本王。”
一想到一個弱女子為了他做到這個份兒上,謝行淵心里就挺不是滋味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