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姝言視若無睹,直接從她身旁走過。
出了門,崔姝言才覺得松快了一些。
她抬頭看了看天,心中喃喃:母親,若您在天有靈,就看著女兒如何給您報(bào)仇吧。
崔姝言出門,一路往崔家祠堂的方向而去。
崔尚晉在這個(gè)時(shí)候追上來,伸開雙臂攔住崔姝言的去路,氣喘吁吁道:“姝言,你做什么去?”
崔姝言看著崔尚晉,眼底一片冷漠:“拿回我母親的牌位!
往日里,崔大夫人無數(shù)次威脅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,都是用同一件事威脅她。
那就是,如果她不乖乖聽話,就會(huì)將她母親的牌位移出崔家的祠堂。
那時(shí)候,她總擔(dān)心母親的牌位一旦被移出崔家祠堂,母親的靈魂就無所依附,會(huì)成為孤魂野鬼,無法遁入輪回。
可現(xiàn)在,她不怕了。
若是母親在天有靈,知道她死了之后,渣爹是如何對(duì)待她這個(gè)親生女兒的,只怕母親也不會(huì)希望自己的牌位依舊留在崔家的祠堂。
既然如此,她今日就帶走母親的牌位,將這牌位供奉在靈隱寺。
在靈隱寺日日受佛門凈化,總好過在崔家這般腌臜的地方。
崔尚晉眼神躲閃:“你怎可如此?”
“為何不能?若母親在天有靈,也會(huì)以曾有你這樣的夫君為恥!”
“話怎能這樣說?為父做事要顧全大局,總不能只考慮自己!”
崔姝言冷笑,懶得再與他廢話!
今日已經(jīng)鬧到這般地步,如果她不一鼓作氣把事情做到底,日后再想做,可就難了。
崔尚晉還要阻攔,被石榴一把推倒在地。
“崔姝言,你怎敢如此對(duì)待自己的父親?今日,你是要罔顧人倫綱常,徹徹底底做個(gè)惡人不成?”
“父親?這兩個(gè)字,你配嗎?別人家的父親愿意為了自己的兒女去死,可你呢?你裝病,要害死自己的女兒。崔尚晉,你還是人嗎?”
說著,崔姝言難掩心底的怒氣,走到崔尚晉面前,居高臨下道:“崔尚晉,你聽清楚了,我崔姝言今日與你恩斷義絕,再無父女之情!”
“你、你放肆!父要子死,子不得不死!分明是你不聽話!”
“呵!”崔姝言笑了。
只是這笑容有些悲涼。
罷了,與這樣的畜生實(shí)在是溝通不了!
大約,是人語與獸語不相通吧。
崔姝言徑直離開,來到崔家祠堂。
進(jìn)了崔家祠堂之后,崔姝言往母親的牌位所放的地方看過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里空空如也!
崔姝言面帶薄怒,看向看管祠堂的嬤嬤,厲聲道:“我母親的牌位呢?”
那嬤嬤支支吾吾,不敢多說。
崔姝言出去,正好和趕過來的崔尚晉碰了個(gè)正著。
“我母親的牌位呢?”
“她既嫁入我崔家,她的牌位就歸崔家所有。你這個(gè)嫁出去的女兒,無權(quán)過問!”
“今日我還就過問了!”說完,崔姝言朝著巧丫伸出手去,“火折子給我!”
崔尚晉的臉色陡然一變:“逆女,你要做什么?”
“少廢話!把我母親的牌位交出來!否則,我就燒了你崔家的祠堂!”
崔尚晉怒目圓睜:“逆女,你怎敢如此!這里面供奉的,可都是你的列祖列宗!”
“那又如何?我只知道,生我養(yǎng)我的是我母親!我若連她的身后事都處理不了,才是最大的不孝!”說著,崔姝言吹了吹手里的火折子,素來秀美的臉上滿是決然,“我數(shù)三個(gè)數(shù),如果你還是不告訴我我母親的牌位在何處,我就開始放火!至于該如何給崔家的列祖列宗交代,那是你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