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晚飯后不久,巧丫過來,同她低語道:“柳杏下午出門,這會兒剛剛回來!
崔姝言眉眼低垂,果然,崔大夫人耐不住了。
這柳杏是她從崔家?guī)淼难诀咧弧?br>
她現(xiàn)在這院子里,還有另外三個陪嫁丫鬟。
是時候把她們連根拔起了。
隔日一早,因著打算這一天去孔大儒家里拜訪,崔姝言早早地就起床了。
梳洗完畢后,早飯已經(jīng)備好。
她的早飯一向簡單,一碟小菜,一小張煎餅,一小碗小米粥也就夠了。
只是今日不知為何,她胃口不佳,小米粥喝了兩口也就不想喝了,就讓巧丫去倒掉。
巧丫過過苦日子,是個節(jié)省的人,背過身,一揚脖就把崔姝言剩下的小米粥喝了。
然而,還沒等巧丫把碗放下,她突然手上一松,那碗從她手里掉了下去,咕嚕嚕滾了好遠。
巧丫一手扶著桌子,一手捂住腹部,神情痛苦:“小姐,我……”
話尚未說完,巧丫的身子就倒了下去。
崔姝言大驚:“來人,請府醫(yī)!”
說完,她俯下身去,一手捏開巧丫的嘴,用筷子刺激她的喉嚨根部。
出于本能,巧丫一張嘴,就把剛才喝進去的小米粥吐了個七七八八。
其余的丫鬟見狀,也都慌亂不已,忙活開了。
這么大的動靜,自然也引來了謝大夫人。
謝大夫人坐在輪椅上被人推過來的時候,府醫(yī)已經(jīng)趕到。
看到她過來,崔姝言猶如找到主心骨一般,立刻迎了過去,一開口,聲音里便有了幾分淚意:“母親!
謝大夫人拍拍她的手:“別急,且先看看情況!
崔姝言拿帕子擦了擦眼睛,看著躺在床上的巧丫,憂心忡忡:“母親有所不知,碧玉傷了臉,不便在我身邊伺候。上次回去,父親便把巧丫給了我。巧丫很機靈,我用著很順手,這也不知是怎的了,好端端的,突然就暈倒了!
這時候,府醫(yī)已經(jīng)看診完畢,他很快寫好方子,讓人去熬藥。
之后,府醫(yī)走上前來,沖謝大夫人和崔姝言行禮:“大夫人、少夫人,這丫頭是中毒了。”
崔姝言大驚:“怎會?”
“從脈象上來看,的確如此。不知這丫鬟都吃了什么?”
崔姝言捏了一下眉心,這才說道:“巧丫從早上到現(xiàn)在,只吃了一碗小米粥!
“那小米粥呢?還有嗎?”
“小米粥喝完了,不過,粥碗還在。還有,當時我見巧丫喝完之后就倒下了,怕嗆著她,按壓她的舌根給她催吐了。喏,吐出來的小米粥還在那里!
府醫(yī)點點頭,拿帕子捂住口鼻,用銀針探了探。
之后,銀針的末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。
府醫(yī)起身,正色道:“毒物便在這小米粥之中,至于是何等毒藥,老夫還要仔細斟酌!
聽聞此言,崔姝言面如土色,她撲通一聲朝著謝大夫人跪下,泣道:“母親,是、是誰要害我?”
謝大夫人把崔姝言扶起來,皺著眉問道:“中毒的分明是你的丫鬟,你怎會覺得有人要害你?”
“母親有所不知。這碗小米粥原本是我的,我今日胃口不佳,沒喝完,巧丫怕浪費,就把剩下的小米粥喝了……”
說完,崔姝言已經(jīng)泣不成聲。
謝大夫人的臉色陡然一變,她在后宅多年,自然知道一些腌臜的手段。
看來,這次的投毒,是沖著崔姝言來的。
謝大夫人立刻變了臉色:“來人,去查。查少夫人早上的飯菜都經(jīng)了誰的手。查到之后,將人一并帶來!
緊跟著謝大夫人的榮嬤嬤立刻應(yīng)聲,帶著人去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