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現(xiàn)在確定!
“好。那就先請叔祖父把褲腿挽高。”
謝行淵輕笑:“你看我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像是能把褲腿挽高的樣子嗎?”
崔姝言皺了皺眉,很快蹲到謝行淵身邊,先是把他的袍子撩起來,然后解開他的靴子,把褲腿一點一點向上卷起。
她做這些的時候,完全是想著還他上一世的恩情。
畢竟,如果上一世不是因為謝行淵的一句話,只怕她早就被林馨柔和謝紹航弄死了。
出于這樣的心思,做這些的時候,崔姝言心境坦蕩。
哪怕是她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謝行淵的腿,她的臉色也沒有絲毫的改變。
相較之下,謝行淵的心思就不怎么單純了。
他單手枕在腦后,看著崔姝言蔥白一般細嫩的手指一點點卷起他的褲腿,心思竟跟著蕩漾起來。
……
等崔姝言把謝行淵的兩條褲腿都挽高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他的氣息有些紊亂,心跳也不大正常。
“叔祖父,您有什么不舒服嗎?”
“沒有!敝x行淵嘴硬道。
“叔祖父,我會些醫(yī)術(shù),但是不多。您要是隱瞞病情,我就沒辦法幫您看了!
謝行淵依舊道:“并無任何不適。你接著來!
崔姝言點點頭,仔細查看著謝行淵的雙腿。
從外觀來看,這雙腿沒有任何問題。
她記得,上一世的時候,謝行淵的腿是膝蓋以下出了問題,從而癱了的。
那么問題應(yīng)該是出現(xiàn)在膝蓋的位置。
“叔祖父,您忍著些!
說完,崔姝言起身,從針線匣子的隔層里,取出一小布袋銀針。
這些銀針,是她讓巧丫出去做的。
藏在這里也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。
現(xiàn)在正是用得著的時候。
取來銀針之后,崔姝言按著之前在自己身上練習學會的技巧,一一在謝行淵的腿上下針。
眼看著崔姝言把自己的腿扎成了刺猬,謝行淵有點想笑,這是拿他來練手不成?
然而,隨著崔姝言最后一針落下,謝行淵突然牙關(guān)緊咬,額頭上的汗珠頓時就淌下來了。
見狀,崔姝言立刻問道:“叔祖父,您是哪里不舒服?”
她下的這些針,會讓身體里本來就存在的疼痛變得加劇。
如果原本沒什么問題,則不會有任何反應(yīng)。
謝行淵現(xiàn)在的反應(yīng)恰恰說明,他的腿是有問題的。
在崔姝言問完之后,謝行淵立刻指了指自己的膝蓋。
這與崔姝言的猜測不謀而合。
崔姝言皺了皺眉,她覺得,謝行淵大概是膝蓋處的骨頭出現(xiàn)了問題,不然不會疼成這個樣子。
“叔祖父,您最好還是找個醫(yī)術(shù)高明之人,仔仔細細地給您看看腿。”
崔姝言將銀針拔除之后,謝行淵疼得慘白的臉色才漸漸恢復(fù)正常。
崔姝言想了想,又加了一句:“叔祖父若是找人給您看腿,不要找相熟的!
“你在懷疑什么?”
“沒什么。只是突然覺得,這世上最可怕的或許不是張牙舞爪的敵人,而是站在你身邊笑容滿面的人。”
謝行淵嗤笑:“你小小年紀,心思怎么這么深沉?”
崔姝言沒說話,只默默地收好銀針。
該提醒的她已經(jīng)提醒了,至于接下來怎么做,是謝行淵自己的事情。
“上次你我的事情,你懷疑誰?”
崔姝言反問:“叔祖父懷疑誰?”
“你婆婆,你丈夫!
崔姝言訝然:“您知道?”
她不明白,既然謝行淵已經(jīng)懷疑他們,為什么什么都沒做?
以他的本事,完全可以將這二人逐出謝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