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姝言哽咽道:“母親,兒媳后悔了!
“后悔什么?”謝大夫人不解。
崔姝言擔心地看了一眼趴在床上還沒醒過來的謝紹航,兩行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簌簌而落:“后悔不該讓夫君去大理寺負荊請罪,這樣做雖然挽回了夫君的名聲,可夫君卻成了這個樣子。說白了,那點子名聲又算得了什么呢,只要夫君還好好的就好了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說著,謝大夫人也跟著落了淚。
說到底,她是個做母親的,見兒子如此,心里終歸不好受。
而崔姝言的話,讓她壓抑悲傷的情緒有了突破口,甚至,覺得和崔姝言有了共鳴。
是啊,那點子名聲算得了什么呢?只要人好好的,比什么都強。
當然,情緒到了的時候,她難免會這樣想。
清醒的時候,還是希望謝紹航有所成就。
謝大夫人的心思,崔姝言精準拿捏,故而,有了這一出戲。
這會兒,謝大夫人十分感傷,再次握住崔姝言的手,感慨道:“姝言,我這一次才看明白,你是個靠得住的。往后紹航這里,就勞煩你多多費心了!
崔姝言低下頭去,顯露出羞怯的樣子:“母親言重了。兒媳照顧夫君,本就是份內的事情,當不得勞煩二字!
二人正說話的時候,聽到謝紹航發(fā)出一聲呻吟。
他醒了。
謝大夫人立刻丟掉崔姝言的手,朝著床邊圍過去,崔姝言緊隨其后。
醒來之后,謝紹航嘴唇泛白,眼神在周圍尋找著什么。
謝大夫人見狀,立刻握住他的手,問道:“紹航,你還好嗎?”
謝紹航抽回自己的手,問道:“柔兒呢,她怎么不在?”
謝大夫人冷哼一聲:“她不愿意照顧你,在自己的院子里躲懶呢!
“不可能。柔兒不會這樣做。定是你不讓她過來!
“你這個逆子……”
眼看著二人又要吵起來,崔姝言拉了一下謝大夫人的袖子,之后對謝紹航說道:“夫君,你剛醒,不宜激動,不然,怕是不利于傷口恢復。”
一旁的府醫(yī)也附和道:“是啊,少爺,您穩(wěn)著些,別亂動,更別激動。眼下是夏天,天氣炎熱,傷口本就不易恢復,若是因此染了高熱,那可就大事不好了!
謝紹航緩了口氣,點了點頭,過了沒多久,他的腦袋往枕頭上一歪,又昏睡了過去。
謝大夫人嚇了一跳,急忙問府醫(yī):“怎的又睡過去了?”
“回夫人的話,少爺?shù)降资鞘芰藗,元氣大傷,方才情緒激動之下,就有些氣力不支。不過,并無大礙,待這傷好一些之后,便不會如此了!
謝大夫人點了點頭,擔憂地看了一眼謝紹航,卻是拉著崔姝言走了出去。
“姝言,紹航現(xiàn)在心里對我有怨,我在這兒他容易激動。這樣吧,這幾日你在這里照顧他,如何?”
“母親言重了。這原本就是我該做的事情,母親放心,我會把夫君照顧好的。”
“好孩子!
之后,謝大夫人把聽楓院里的人叫了過來,吩咐道,“這幾日,你們一切聽從少夫人的吩咐,若誰敢躲懶,定會重重嚴懲!
說完,謝大夫人將其中一人叫了過來,囑咐崔姝言:“姝言,這是原先伺候紹航的通房,叫綠珠。她性子柔和,是個靠得住的,你有什么都可以吩咐她去做。”
崔姝言立刻點了頭:“母親只管放心就是!
“好!敝x大夫人進去又看了謝紹航一眼,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
謝大夫人一走,崔姝言立刻吩咐下去,誰該做什么,都一并安排妥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