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,再也沒這樣的機會了。
娘死了,不甘心被賣到窯子里,一頭撞死了。
可這畜牲一樣的爹,卻還活著。
巧丫轉臉看向文先生,問道:“文先生,我能打死他嗎?”
“那不行的!蔽南壬荒槆烂C,“既然在京兆府監(jiān)牢里,就是犯人,不能動私刑。不過,這監(jiān)牢里條件差,這人受了傷,就容易生病,多半是容易死的。”
巧丫點點頭:“嗯,多謝文先生!
文先生的意思是,可以打,但是別直接打死。
這樣一來,最后的死因就是病死,而不是被打死。
何老五卻沒聽出文先生的言外之意,惡狠狠地瞪了巧丫一眼:“打死我,你就是弒父,生生世世要受人唾棄的!不止是你,你以后有了兒女,兒女也要跟著被唾棄……”
“啊……疼死我了,疼死我了……”
巧丫直接走進牢房里去,也沒有什么章法,只揚起手里的棍子,一次又一次地落下。
不曾想,何老五野狗入窮巷,竟是眼神發(fā)狠,突然發(fā)力,朝著巧丫撲過來。
幸虧劉忠早有防備,一腳踹在何老五的腰窩上。
何老五疼得直叫喚,最后,更是連叫喚的力氣都沒了。
這時候,巧丫自己也是氣喘吁吁,她丟了棍子,走到文先生跟前,哀求道:“文先生,別讓他活!
“巧姑娘,你只管放心就是。這作孽作多了的人,都是活不成的!
“給您添麻煩了。”巧丫哽咽道。
“不麻煩不麻煩,弄死個把人渣,算什么麻煩呢?巧姑娘快出去吧,這里待久了,容易生病!
“嗯!”巧丫重重地點頭應了,悶聲走了出去。
之后,她跟著劉忠,和他一起去請了陰陽先生,算了黃道吉日,把她娘從那癆病鬼的棺材里捧了出來,又另外尋了個依山傍水的地方,好生安葬了。
她沒讓娘葬進何家的祖墳,她覺得,那樣的地方,娘不會喜歡。
這些事情做完,巧丫回到家里,得到了從京兆府的大牢里送出的消息,何老五,得病死了。
京兆府來的人還問,要不要何老五的尸首。
這時候,巧丫很冷靜:“不要。隨便找個山坳,扔了喂狼。”
渣爹活著的時候賣兒賣女,沒給自己留后路,既然如此,死了也是不需要祭拜的,用不著下葬。
說完,巧丫就回了自己的宅子。
第二日,巧丫就出現(xiàn)在了崔姝言面前。
一過來,直接就跪下了。
崔姝言嚇了一跳,忙去扶她:“這是怎么了?”
巧丫握著崔姝言的手,依舊跪著:“姝言姐姐,多謝您,要不是您,我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我娘的下落,還以為她是被狼吃了,尸骨無存!
“傻丫頭,你我之間,何須言謝?快起來!
說著,崔姝言拉起巧丫坐在榻上。
原本,巧丫是有些嬰兒肥的,可是這幾日,這尖下巴竟是出來了。
崔姝言心疼不已:“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(yǎng)著,不用過來了!
“不,我閑不住的。一閑下來就……”說著,巧丫又哽咽了。
崔姝言心疼不已。
可是,在這樣的傷痛面前,任何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,只能交給時間,等著巧丫自己走出來。
忙忙碌碌中,給洛瑾瑜準備的宅院總算是選好了。
這宅院距離和碩長公主的公主府不遠,占地極大,買下宅子之后,崔姝言就讓馮管家?guī)е耍_始整理宅子里大大小小的角落。
轉眼間,大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。
這一日,崔姝言看著已經(jīng)整理得初見成效的宅子,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容。
就在這時候,卻看到馮管家匆匆走來,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