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崔姝言就讓巧丫在洛宅出嫁。
如此一來,抬嫁妝的隊(duì)伍就會長長地蜿蜒在長街之上,雖然說不上是十里紅妝,也差不了多少。
知道崔姝言對巧丫的看重,何府、趙國公府,乃至和碩長公主都給巧丫添了妝。
平白被這么多人關(guān)心著,巧丫臨上轎前,又是好一頓哭。
崔姝言哄了好大一會兒,才把她給哄好。
巧丫出門,是文先生充當(dāng)了哥哥的身份,把她背到了花轎前。
轎簾落下,迎親的隊(duì)伍便往前而去,劉忠身著大紅色的新郎喜服,騎在高頭大馬之上,一路吹吹打打,往新宅子而去。
這么大的熱鬧,惹得不少人駐足觀望。
然而,在一片艷羨的聲音之中,突然傳來一聲突兀的叫喊:“巧丫頭,我、我是你爹啊……”
在一片喜慶的喧鬧聲中,這個(gè)聲音顯得特別突兀。
瞬間,不少人都朝著發(fā)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。
可,等他們看過去的時(shí)候,卻發(fā)現(xiàn)原地壓根兒就沒有站人。
眼前有熱鬧看,很快就沒人關(guān)注這個(gè)了。
沒多久,嘴里塞著東西的巧丫爹就被扭送到洛宅,送到了崔姝言面前。
崔姝言看了他一眼,就忍不住皺了皺眉。
這人是個(gè)十足的鼠相,小臉小眼睛不說,嘴巴還向外凸起,再加上他很瘦,幾乎是皮包骨頭,乍一看,跟個(gè)老鼠腦袋似的。
此時(shí),這老鼠一樣的眼睛落在崔姝言身上。
在崔姝言打量著他的同時(shí),他也在打量著她。
崔姝言抬了抬手,讓人拿去巧丫爹嘴里的破布。
破布一拿出來,他就叫嚷開了:“堂堂京城,天子腳下,你們居然敢做出私自拿人的勾當(dāng)!當(dāng)我何老五是泥捏的不成?”
他這話看似很有氣勢,說出來的時(shí)候中氣不足,到底是露了怯。
他話音剛落,石榴直接在他膝蓋處踹了一腳,斥道:“跪下!”
何老五疼得鉆心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可,身體服了,他這嘴卻依舊不服:“你們這是做什么?我告訴你們,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惹惱了我何老五,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怎樣?”崔姝言瞥了他一眼,面若寒霜。
何老五丟了原先的話茬,瞪著崔姝言說道:“你們知道我女兒是誰嗎?”
“不知,你說說看!
“說出來怕嚇?biāo)滥銈!我女兒是謝王妃身邊的大丫鬟,很得謝王妃的器重。這不,今個(gè)兒我女兒成親,嫁妝足有幾里路那么長,千金小姐的派頭,也不過如此了!”
何老五一邊說,一邊盯著崔姝言,想看看她會有什么反應(yīng)。
不等他看明白,臉上就被石榴抄著木板甩了兩下:“再敢多看一眼,挖了你的眼珠子!”
這兩下,著實(shí)是把何老五給打疼了,血很快就順著嘴角流了下來。
他不敢擦,低下頭,語氣也弱了些:“你們別、別這樣。你們是不是圖財(cái)?要不然這樣吧,我回頭去問我女兒要錢。我女兒現(xiàn)在和以前不一樣,千八百兩銀子總是有的!”
崔姝言嗤笑一聲:“騙誰呢,你女兒雖然是謝王妃身邊的丫鬟,可也只是個(gè)丫鬟而已,她能有千八百兩銀子?”
“怎么沒有?你有所不知,我女兒嫁的是謝王妃身邊的大管事,還是我們同村的后生,可有本事了。平時(shí)經(jīng)手的銀兩都是上萬的!”
“哦,這樣啊!闭f著,崔姝言突然話鋒一轉(zhuǎn),“那不對啊,你女兒是謝王妃身邊的丫鬟,那就是下人,是簽了賣身契的。如此一來,你這當(dāng)?shù)恼f話怕是不管用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