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他也感受到了怨詛發(fā)病前期被螞蟻啃噬的痛意。
卻是在她來了之后,似乎,病發(fā)停止了。
他那深紅色的眸子在漸漸恢復(fù)正常。
眼神幽深的望著她。
是什么讓他心中的凌虐與燥意停下來了?
剛剛,他問她,他死了不是更好?
她有些著急卻很堅(jiān)決,當(dāng)然不好。
這大概,是這世上見了他這讓人憎惡的樣子,唯一不想他死掉的人了。
嗯,他也不太想恩人死掉呢。
他這么想著,忍不住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。
一個時(shí)辰之后。
蘇葉無語望天,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發(fā)展成了現(xiàn)在這個局面的。
這廝就保持著這么一個怪異的姿勢,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已經(jīng)待了一個時(shí)辰了。
好像睡著了。
而周圍剛剛那些嘶吼警惕的野獸,也在半個時(shí)辰之前都被趕來的非臣與黑衣暗衛(wèi)清理干凈。
非臣就站在旁邊,靜靜的看著他們家主子靠在她身上睡覺。
她就呆呆的站在原地,這么一動不動的站著一直待到現(xiàn)在。
只要她試圖一動,就會引來這人用力的禁錮。
她力氣比旁人大的多,忍受力也強(qiáng)悍很多。
偏偏,被他這樣越縮越緊給嘞的肋骨疼。
蘇葉滿眼怨氣看向旁邊靜靜待著的非臣。
他難道就不管管?
非臣似乎看懂了蘇葉的眼神,又似乎沒有看懂。
他只是對著她施禮,很快就告退了。
沒一會兒,便有屬下輕手輕腳走進(jìn)來。
四個人抬著一個貴妃榻,金絲楠木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圖案,就這么直直的距離蘇葉半米之外的距離。
非臣聲音壓的很低
“姑娘,主子的病情不太穩(wěn)定。我們不敢再多靠近。
您可以想辦法,讓主子來這榻上休息!
他那聲音又輕又緩,像是怕驚擾了誰。
蘇葉左看看右看看。
她腳往后剛挪一步,這人瞬間就收攏了胳膊,把人給拉了回來。
蘇葉表情擰巴的厲害。
她的肋骨,快被人給箍折了。
最終,沒辦法,她還是向大佬低頭。
她小聲軟軟的語調(diào)
“夙傾,去那兒睡好不好?”
她話音一落,就看著某個陷入沉睡的人,黑長的睫毛顫動,緩緩掀開來。
一雙比入睡之前更加腥紅的眸子就與她的視線撞在了一起。
那雙眸子泛著幽幽的情緒,像是有什么情緒在眸子底下醞釀。
蘇葉心頭一緊,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。
“就,就這么睡吧。你怎么睡都好的!
蘇葉服軟的速度,連她自己都沒想到。
說完,她的手一邊安撫的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。
夙傾將人往自個兒懷里又緊了緊。
就這么站著再次睡著了。
非臣在旁邊,見證著這神奇的一幕。
他甚至忍不住的,目光在蘇葉的身上掃了又掃。
主子對她的信任與在意完全超出了非臣的預(yù)料。
以至于讓非臣見慣無數(shù)場面,都忍不住驚詫了。
蘇葉從中午,一直站到下午,再從下午站到晚上。
等到夙傾醒來的時(shí)候,他周身的氣息都平復(fù)了下來。
又恢復(fù)成了原本那副樣子。
臉頰上那朵曼珠沙華迅速收起,又成了指甲蓋那般大,在他眼角的位置搖曳。
腥紅色的眸子變成了黑色。
指甲也恢復(fù)成了正常的顏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