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呂書記,到了,就是這家!崩钏拿鲙е鴧翁熨n、楊文靜、鄭匡英進死者的家,屋里也再沒有其他人,死者放在炕上用一張破被子蓋著。
在死者呂老根的身邊,還趴著一個非常瘦弱的小女孩兒,頭發(fā)亂糟糟的,身上的衣服是又臟又破,看樣子小女孩兒是睡著了。
呂天賜向四外看了看,這才叫真正的家徒四壁,飛馬鎮(zhèn)窮是不假,但這家人絕對堪稱飛馬鎮(zhèn)的首窮!
“李主任,他們家在村子里還有什么親戚嗎?首先要把這孩子暫時給安排好,總不能讓孩子和死者待在一起吧!”呂天賜怕吵醒孩子,壓低聲音問李四明。
“呂書記,呂老根在年輕的時候,也是從外地遷到我們村的,他來的時候就是光棍一條,村里也沒有半個親戚。老板兒也是去外村的,他的老板兒死得又早,早就和老板兒那頭的人不來往了!崩钏拿靼褏卫细那闆r,交待的清清楚楚。
“李主任,我的意見是,那此事就得麻煩你,先把孩子帶回你家暫住幾天,等把村里的這件事處理完之后,我來給孩子聯(lián)系縣孤兒院,你看還有什么困難沒有?有困難就提出來,我想辦法給你解決怎么樣?”
李四明點點頭說:“呂書記,暫住幾天倒是沒有什么問題,這孩子其實也挺懂事的,如果不是家里的條件不允許,由我來撫養(yǎng)她都行!
“爺爺,餓,飯飯!”也許是呂天賜等他們說話時,不小心吵醒了孩子,她爬起來推了推呂老根,估計是以為呂老根睡著了。
當小女孩兒醒來坐起來的那一刻,呂天賜看到那張稚嫩而又熟悉的小臉,他不禁脫口而出:“茵茵!”
小女孩兒奇怪地看了看呂天賜,好像在問: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
呂天賜幾乎已經(jīng)確認,沒錯,就是她,呂茵茵,預(yù)知夢中給自己做了十年的女兒,自己卻沒有盡到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,在她十六歲生日那天,她為了救自己這個不稱職的父親,獻出了的生命!
那一瞬間呂天賜也顧不得在場的大家怎么看,呂天賜趕緊把茵茵抱起來,在她那臟兮兮的小臉蛋兒上親了又親,任憑淚水如決堤之洪滾滾而出。
“茵茵,在夢中爸爸對不起你,感謝蒼天有眼!又給了爸爸一個機會,讓爸爸再次遇見你,爸爸一定會把夢中那十年,欠你的父愛加倍,不,十倍、百倍地補償給你,茵茵,相信爸爸好嗎?”呂天賜抱著茵茵心中默念著。
呂茵茵好像知道呂天賜心里在想什么?看著呂天賜這個淚流滿面的陌生人抱著她,她一點也沒有感到害怕,竟然伸出臟兮兮的小手,幫呂天賜擦著眼淚。
茵茵的這個意外的舉動,更讓呂天賜的內(nèi)心,感到深深的自責。
回想起夢中的往事,呂天賜的心在隱隱作痛,在夢里呂茵茵那幼小的心里,是多么地渴望得到父愛,茵茵把對父親的愛,全部寫在日記里,而他這個混蛋父親卻全然不知,一直用冷漠的態(tài)度對女兒,甚至是完全把女兒當作是空氣。
直到最后女兒茵茵用生命,喚醒了呂天賜的父愛時,可是一切都晚了,女兒從此永遠地離開了他。
“李主任,孩子的事就不麻煩你了,由我來收養(yǎng)她,麻煩你找人給老人安排后事吧!一切的喪葬費用,由我個人來承擔!眳翁熨n說完抱著呂茵茵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