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的肉身再次開始吸收。
這個過程,其實算不上輕松,甚至可以說非常痛苦,特別是因為關(guān)雪嵐的提前引爆,讓顧修的肉身甚至連反應(yīng)的時間都沒有,就進入了新一輪的錘煉。
連帶著的。
顧修身處的房間,也在瞬間掛上了一層冰霜,前后不過片刻功夫,整間屋子都徹底變成了冰雕,緊接著這一層寒冰,開始朝著周圍擴散。
速度之快,讓人心驚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隨雨安,你怎么樣了?”
正在此時,感應(yīng)到的幽冥女帝也沖了過來,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當即面色大變,秀手一揮之間,一道道可怕力量,立刻阻攔在那冰屋周圍。
她要擋住寒毒擴散。
只是……
天心冰蓮確實可怕,哪怕幽冥女帝反應(yīng)迅速,卻也只是稍稍延緩了那寒毒爆發(fā)的速度而已。
不過只是眨眼功夫,整個東望院都開始凍結(jié)起來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寒毒大爆發(fā)?”
“他……撐不住了?”
幽冥女帝面色大變,掃了一眼依舊還在屋內(nèi)盤膝而坐,卻也同樣被徹底冰封住的隨雨安一眼,連忙匆匆丟出幾桿陣旗,隨即也不等那大陣徹底運轉(zhuǎn)。
整個人已經(jīng)瞬間沖天而起,放聲高呼:
“幽冥圣宗所有人,即刻遠離東望院!”
“有多遠,躲多遠!”
這話夾雜著幽冥女帝的修為,在瞬間傳遍整個幽冥圣宗,讓原本還算平和的幽冥圣宗,在頃刻間熱鬧了起來,無數(shù)修士走出,看了一眼東望院的景象,都忍不住紛紛驚呼: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寒毒,寒毒爆發(fā)了!”
“圣主身上有天心冰蓮,這東西若是一旦爆發(fā),甚至可形成絕地,甚至有可能會強行破壞修士根骨和資質(zhì),哪怕是至尊都需要萬分小心!”
“該死,怎么會這樣?”
“快撤,快讓所有人撤退,不能讓寒毒傷到!”
“……”
瞬間。
幽冥圣宗徹底沸騰起來,無數(shù)修士開始瘋狂后撤。
天心冰蓮的恐怖。
雖然比不上狩魂使追殺,但這東西的破壞力可一點都不小,沒有人不忌憚。
而見幽冥圣宗弟子和長老們都在快速逃離。
那邊的幽冥女帝也重新凝眉看向已經(jīng)徹底冰封起來的東望院,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貿(mào)然上前,只是傳音:“隨雨安,你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”
只是可惜。
對她的傳音,顧修沒有理會,或者說根本無法理會。
他現(xiàn)在的情況并不算太好。
雖說有辦法,但這遭的罪可一點不小,此刻的他渾身上下猶如被萬千鋼針刺破一樣,真真正正的粉身碎骨,而在這可怕的痛苦之中,又因為藥效發(fā)作,將寒毒吸收,身軀再次重塑,又變的奇癢無比。
這種又疼又癢的感覺,難受到了極點,讓人忍無可忍。
若只是如此還算好的。
偏偏,顧修還需要頂著這無盡的痛苦,全神貫注操控體內(nèi)靈氣,一邊將藥力送往身周各處,又要引導(dǎo)寒毒,對全身各處進行強化,整個過程不能出現(xiàn)哪怕一絲一毫的差錯。
這種時候,自然無法回應(yīng)什么。
而眼看如此,幽冥女帝也一陣皺眉,思忖再三卻也終究不敢輕易踏足這院子,而是拿出身上的黑色魔耳傳音:
“前輩,您在嗎?”
她想要找那位界外前輩,看看對方有沒有辦法,或者說,接下來自己該做什么才能拿到隨雨安身上的機緣。
只是可惜……
等了許久,對面沒有回應(yīng)。
“前輩看來有事,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有危險?”幽冥女帝喃喃自語,眉頭閃過幾分擔憂。
至于眼前隨雨安身上的機緣,倒是變的可有可無了起來。
說實話。
她因禍得福獲得了這神魂機緣,焚神煉魂成功之后,對這樁機緣其實看的也淡了很多。
天心冰蓮。
對她來說其實可有可無。
“該給的丹藥,我已經(jīng)按照前輩之前說的提前給你了,若你能夠撐過去,就算你福大命大,若是你撐不過去……”
“那也是你的命數(shù)如此!
最終,幽冥女帝搖頭,朝著顧修所在的院落輕聲說道。
她不可能以身犯險。
去救一個沒多少相關(guān)的隨雨安。
若是那位界外前輩,她倒也可以不顧危險,但為了別人……
那還是算了。
“轟!”
正在此時,一聲巨響突然傳來,幽冥女帝回頭看去,頓時面色一沉,那是自己親傳弟子項萱萱閉死關(guān)的地方,此刻不知道為什么,竟然有萬丈天火傾泄而下。
看上去。
好似天火焚山!
沒有任何猶豫,幽冥女帝當即腳步踏出,朝著項萱萱所在的地方趕去。
可也就在項萱萱剛剛離開的瞬間。
卻見東望院門前,本該已經(jīng)消失了兩日的邱玄羽,此刻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,躲避了幽冥女帝的窺探,出現(xiàn)在了顧修院門之外。
他看了一眼這被寒霜凍結(jié)的院落。
又著重看了看。
顧修所在的,那間已經(jīng)完全被凍結(jié)成為冰屋的房舍,眸中有萬千疑慮閃爍。
疑慮只是一瞬,邱玄羽最終還是作出決定。
就見他咬了咬牙。
緊接著猛然朝著院中走去!
……
而在幽冥圣宗出現(xiàn)如此大事的時候。
此時此刻的紅土城中,那位血淵魔尊面上的耐心終于徹底消失,看著身前的江潯冷聲問道:
“三息時間到了!
“你的選擇,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