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壽夫:“致命的威脅?”
“哈依!”這方面西竹一明顯做足了功課,再一頓首又道,“杭州灣南岸的這十萬中國青年有高昂的戰(zhàn)斗熱情,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抱著炸藥包與蝗軍同歸于盡,一旦讓這十萬中國青年進入淞滬,再堅持半個月可以說是毫無壓力,畢竟現(xiàn)在的淞滬,不缺武器裝備,甚至也不缺彈藥,就缺優(yōu)質兵源!”
“武器?”武藤章問道,“淞滬警備總團儲備的武器很多?”
“很多!蔽髦褚徽f道,“沙遜究竟給淞滬警備總團買了多少武器沒人知道,但是絕對不少!”
武藤章:“就算淞滬警備總團不缺武器也不缺彈藥,就算杭州灣南岸的十萬青年過了杭州灣,也不過是半個月的消耗量,半個月后淞滬警備總團不照樣兵力枯竭?”
“參謀長閣下,你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群體!”西竹一嘆道,“熬過半個月后,淞滬警備總團的第一批傷員就可以傷愈,伴隨著這些負傷老兵的陸續(xù)歸隊,淞滬警備總團將熬過最難的階段,淞滬會戰(zhàn)五番戰(zhàn)將徹底進入相持!”
“傷員?”武藤章啞然。
是啊,怎么把傷員忘了?
淞滬警備總團傷亡十萬,其中的絕大多數(shù)人只是負傷而已,一個月的時間,那些傷勢較輕的差不多就能傷愈歸隊重新參加戰(zhàn)斗。
頓了頓,西竹一又說道:“隨著傷員的大批歸隊,淞滬警備總團再無兵力枯竭之慮,第十三軍也將徹底的失去占領淞滬的機會!”
“不行!不準!不允許!蝗軍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!”谷壽夫一下就站起身,到了這,老鬼子終于也坐不住了。
“封鎖杭州灣已不可能!
“但是封鎖黃浦江還是有能力辦到的,必須得想辦法斬斷黃浦江的交通,將那四萬民兵還有十萬中國青年隔斷在黃浦江的東岸!”
……
“不行,我不想再等了!”
“剛才,索菲婭小姐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!
“淞滬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國軍將士負傷甚至犧牲,整個淞滬都在戰(zhàn)火之中掙扎煎熬,淞滬警備總團迫切需要新鮮血液,迫切需要補充兵,我們不能等了!”
梁國柱激動的道:“我們得馬上渡過海灣,去淞滬!”
“可是,鬼子的炮艇封鎖了杭州灣!标惞馊A說道,“一旦發(fā)現(xiàn)有漁船偷渡,立刻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予以擊沉,這之前已經(jīng)有百余條漁船被擊沉,也已經(jīng)有一千多位同學落水遇難!
“陳同學你們不用擔心,渡船的事情我已經(jīng)替你們聯(lián)絡好!币粋溫柔女聲從兩人身后響起,回過頭看,卻是一位漂亮的女生。
漂亮女人嫣然一笑又道:“我伯父就在中意輪船公司做事,過幾天中意輪船公司的一艘貨輪就會從米國返回鄞城江北港,到時候我們搭乘貨船直接去淞滬。”
“到底是幾天?我們剛來三北的時候你就說幾天,現(xiàn)在三天已經(jīng)過去,還是過幾天?”梁國柱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友善。
主要是焦慮鬧的。
“國仔你注意點,怎么能用這種語氣跟俞小姐說話?”陳光華瞪了梁國柱一眼,又轉過頭對身邊的漂亮女生說道,“俞小姐,真對不起啊,國仔他就是心里急,并不是存心針對你啊!
“我知道,沒關系的。”俞棠嘆息一聲又道,“其實我跟你們一樣急,我也恨不得直接游過杭州灣去淞滬打鬼子。”
“游過去?”梁國柱聽了之后頓時眼前一亮,“好主意,那我們就索性游過去!這樣一來,鬼子炮艇就絕對不可能發(fā)現(xiàn)我們!
“?真的要游過去?”俞棠吃驚的道,“從三北到金山衛(wèi)可是有七八十里呢,就算游到對岸最近的九龍山也有將近五十里!”
“也就七八十里而已。”梁國柱自信的說道,“雖然從來沒游過這么遠的水路,但是我記得嚴參謀長說過一句話,只要下定決心,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,也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,更沒有戰(zhàn)勝不了的敵人,區(qū)區(qū)杭州灣不算什么!
“說的好,這世界上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,死都不怕,還怕一個小小杭州灣?”
“我也去,加我一個!”
“還有我,別人不管,反正我是一刻也不想在這里等了!淞滬危急,國家危急,民族危急,我輩男兒豈能再坐視?”
群情踴躍,聚集在俞家大院的學生紛紛表態(tài),都要跟著梁國柱一起游過杭州灣。
“華仔你呢?”
梁國柱回頭看著陳光華,心說你從南大洋大老遠的回中國,總不能連這些本地學生都不如吧?
陳光華毫不猶豫的說道:“我們是一起回的國,你國仔要游過杭州灣,我當然也要跟你一起!”
“。俊庇崽念D時急了,“不行的,這不行的,杭州灣的海水跟其他地方不一樣,而且這幾天有大潮水,錢江大潮,很危險的!”
今天是農(nóng)歷的八月十九,正是錢江大潮的汛期!即便是在杭州灣的喇叭口,潮水也是很恐怖。
但是熱血上頭的年輕人卻已經(jīng)顧不了那么多了,他們甚至連一秒鐘都不想再等了,他們迫切的想要去淞滬參加戰(zhàn)斗。
當下幾十個年輕人就亂哄哄的離開了俞家大院,趁著夜色涌向數(shù)里外的海邊灘涂。
在來的路上,這些年輕人也找了些借力的工具。
有的是毛竹,有的是木頭,還有的找了口大甕,雖然能夠提供的浮力十分的有限,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們漂浮在水面。
這個時候剛過零點,正是潮水水位最低的時候,露出了大片的灘涂,看著至少有幾千米。
一個學生壯起膽子,嘗試著往灘涂中走了幾步,結果淤泥很快就沒到了他的膝蓋。
再往前的話,淤泥大概率會沒過他們的大腿根,甚至于沒到腰部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幾十個學生當場愣在原地。
灘涂這么寬,這可怎么弄?
就在幾十人無計可施之時,俞棠帶著人氣喘吁吁的追到海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