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軍中朱祁鐮是在凝聚軍心,但是在這暗中朱祁鐮那種屬于帝王的氣勢就完全變了。
這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,讓李默打心底的對朱祁鐮感覺到畏懼。
“另外!
“安排個宮女去盯著孫太后!
朱祁鐮的表情仍舊十分平靜,仍舊坐在主位上連動都沒動一下。
自己怎么對朱祁鎮(zhèn)的消息朱祁鈺應(yīng)該跟孫太后說了吧?
以孫太后的性格朱祁鐮不相信她會什么都不做。
相比于朱祁鎮(zhèn),朱祁鐮甚至感覺孫太后的能力要遠比這王大的多。
不論孫太后有沒有想法,朱祁鐮都必須要注意她!
言罷。
朱祁鐮直接擺了擺手,示意李默下去。
“臣聽令!
伴隨著李默的一聲告退,整個房間也是安靜了下來。
朱祁鐮表情平靜的站了起來,推開窗吹著陣陣的冷風。
初冬以到,溫度越來越低。
在這寒意中掩藏著的殺機也是在京都與易州兩地散開。
只是兩地不同的是。一地是戰(zhàn)場,另一地是“家”。
翌日。
風云驟變。
整個易州城內(nèi)往外都落下了一片片的雪花,覆蓋了正方天地。
此時,瓦剌軍營內(nèi)。
幾個壯漢坐在也先面前緊緊的盯著他。
“也先,不是說了易州以取我們來便可直攻大明都城嗎,怎么現(xiàn)在還在此立營了?”
開口的漢子眼神中滿是憤怒。他正是韃靼部現(xiàn)任的首領(lǐng)孛兒只斤·脫脫不花!
“不錯,我等傾整個部落之力還尊奉你為大汗,結(jié)果你連一個易州都拿不下?”
“我等為何而來?難不成就是來這中原扎個營?”
“...”
幾個小部落的首領(lǐng)此時也是表情陰沉。
他們此次為何要跟也先聯(lián)手,其一就是因為也先打贏了土木堡之戰(zhàn),還俘獲了明朝的天子。
這么多年來。
他們還是第一次獲得這么大的勝利,他們都想從中分一杯羹。
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現(xiàn)在麻煩竟然這么大。
他們打居庸關(guān)的時候便很是費勁,本以為也先這已經(jīng)拿下了,他們來便可以打京都了但誰能料到這種情況?
大軍扎營于野外,連一個小小易州都拿不下何況什么京都?
“諸位!
看著眾人的表情,也先無奈的嘆了口氣直接道:“誰能料到大明竟然直接廢帝重立!
“實不相瞞,我與那大明新帝交過兩次手。”
“此人絕非把朱祁鎮(zhèn)可比。”
也先說這話時的表情頗為的無奈,到了最后更是深深的嘆了口氣。”
“怎么?你說這話是想要對大明拱手稱臣嗎?”脫脫不花看著眼前的也先,直接便冷笑了一聲。
他韃靼部落汗位如今還空缺,脫脫不花這個首領(lǐng)自然對這個位置感興趣。
一聽到他這話,整個營帳內(nèi)的氣氛猛地一變。
幾乎所有部落的首領(lǐng)都第一時間看向了也先,眼神中有些不善。
見到這幕,也先的表情中也是閃過一絲殺意。
他們本來就在朱祁鐮的手中吃了大虧,他弟弟和妹妹更是一個戰(zhàn)死一個被俘虜。
現(xiàn)在這些人竟然如此對他,他豈能不怒?
而且也先此人絕對不是一個善茬,他早就已經(jīng)料到了這種可能豈能沒有對策?
下一刻。
也先直接就直接就抓起桌上的酒杯直接摔倒了地上!
啪!酒杯瞬間粉碎。
營帳外幾個早已準備好的瓦剌戰(zhàn)士直接就拿著獵刀沖了進來。
“你想干什么!”
蒙古戰(zhàn)士,性情本就粗況。
幾乎一剎那。
營帳里的眾人直接就抽出了獵刀,直接沖向了也先。
擒賊先擒王。
這個道理無論在哪都適用!場面,突變。
也先始終坐在主位上淡漠的看著眾人,見兩方人馬已經(jīng)僵持住后才緩緩的道:
“諸位!
“我們能重新踏進中原土地便已是不易!
“而且我看那大明的新君絕不會容忍我們退去。”
“此時危機時刻,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在有勾心斗角。”
“今晚。”
“我意全部大軍齊出,偷襲易州!
“你們怎么看!
也先自然不會蠢到在這種時候殺了這么多人。
這樣做,就是讓這些人冷靜下來,明白此時的局勢有多么的艱難!
朱祁鐮顯然不會放過他們。只是他現(xiàn)在的兵力不準許他反攻他們。
所以也先的打算是必須在明軍后方的援軍到來之前先打贏一次!
哪怕他們不能如同原計劃一般拿下京師占據(jù)整個大明北方也要讓朱祁鐮不敢再次出關(guān)。
只要能給朱祁鐮一些壓力,他才有著跟朱祁鐮議和的資本!
現(xiàn)在他連一次都沒贏,怎么議和?聽到也先這話,在場眾人的眼神皆是變得有些猶豫。
而也先也適可而止,直接擺了擺手讓人先退出去,隨即便把他對朱祁鐮的一些看法說了出來。
從朱祁鐮登基開始甚至關(guān)于一些傳聞比如什么天降傳國玉璽的事都完全說了出來。
到最后再說了一下他見朱祁鐮兩次的整個經(jīng)過。以及朱祁鐮的那句原話。
“既然都進來了,就沒那么容易出去”
果然。
一聽到也先說完。
脫脫不花也好還是其他部落的首領(lǐng)也罷,表情都是十分的震驚。
不讓退兵?
想著也先說的那些話,他們心中的驚訝愈發(fā)的強烈。。
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那新天子真的說了不讓我們回去了?”
脫脫不花表情陰沉,一邊說著一邊就將手中的獵刀重新插了回去。
“如若不是真的,我何須等你們過來?”
也先直接冷冷一笑,繼續(xù)道:“你可知伯顏帖木兒的尸體還在那易州城中?”
“你可知我妹妹摩羅也被那大明天子擒了過去?”說道最后,也先無奈的嘆了口氣后才繼續(xù)說道:
“如若你們答應(yīng)!
“今晚我將帶人直接突襲易州。”
“死也是我第一個死,你們有什么好擔心的??”
言罷,也先拿起自己的酒囊直接猛灌了一大口,眼神中滿是恨意。
見到這幕。
脫脫不花也是皺了皺眉,顯然他沒料到也先竟然會變成這樣,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說些什么。
營帳內(nèi),一陣的沉默。脫脫不花與身旁幾個部落的首領(lǐng)對視了一眼。
隨即也是坐了下來,眼神中滿是殺機的說道:“既然如此。”
“別人已經(jīng)斷了咱們的退路,我們還有什么好怕的?”
“他們現(xiàn)在也就區(qū)區(qū)一萬多人罷了!薄拔医f大軍再此,豈能拿不下一個易州城?”
也許是他自己內(nèi)心的私心也許是他真的對朱祁鐮這蔑視一切的話有些生氣。
他答應(yīng)了!
隨著脫脫不花率先開口,其他的部落首領(lǐng)也是立刻跟了上來,一聲聲應(yīng)和聲頓時便響了起來。
整個營帳內(nèi)的氣氛再次變得和諧了起來。
“也先!
脫脫不花看著眼前的也先,臉上露出了一個復(fù)雜的笑容直接道:“我們雖然議定了此事!
“但大軍多日以來未逢一勝,軍心潰散!
“今晚既然要突襲敵軍,豈能不整頓一下軍心?”脫脫不花臉上的笑容十分的怪異。
也先的眉頭瞬間便再次皺了起來,直接看著他問道:“你想怎么辦?”
“祭旗!”
脫脫不花絲毫都不猶豫,直接道:“既然那天子已經(jīng)成了廢人,你又何必養(yǎng)著他?”
“想來用他來祭旗我大軍定然會十分振奮!”
果然。
一聽到他這話,也先整個人的表情都僵住了!
他蒙古精騎何須祭旗?況且這哪是祭旗?殺了朱祁鎮(zhèn)?
他這明明是讓瓦剌承擔大明的一切怒火!
甭說他們現(xiàn)在局勢艱難就算他們拿下了京都憑著他們現(xiàn)在的實力都滅不了大明!
這朱祁鎮(zhèn)雖然是被廢了,但是他也姓朱!
哪怕那朱祁鐮在怎么不在乎朱祁鎮(zhèn),這朱祁鎮(zhèn)都不能來由他來殺。
這脫脫不花哪是想要整頓軍心,根本就是想讓他瓦剌走上絕路啊!
一瞬間,也先就想明白了這點。
但是看著脫脫不花與周圍那些人的表情,片刻之后他還是點了點頭,直接道:“好!”
他不能不答應(yīng)。很顯然。脫脫不花已經(jīng)和那些首領(lǐng)打成了一片。
自己以前還能憑著戰(zhàn)功來說話,但現(xiàn)在隨著伯顏帖木兒一死和自己接連的戰(zhàn)敗。
這些墻頭草已經(jīng)開始倒向另一邊了。
聽到他答應(yīng),脫脫不花瞬間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,隨即便帶著人直接走出了營帳。
也先表情僵硬的看著脫脫不花的背影,眼中殺機瞬間就涌了上來,不過卻被他死死的克制了下來。
等到所有人都退去。
也先也是立刻走出了大營,直接朝著關(guān)押朱祁鎮(zhèn)的帳篷趕了過去!
此時,易州。
朱祁鐮坐在椅子上,不斷的打量著剛剛醒來的摩羅。
不得不說。
相比于中原女子,摩羅身上確實透露著一絲不同的野性美。
“我二哥呢!
也許是因為過于傷心,摩羅此時十分的平靜,雙眼通紅的看著朱祁鐮直接就問道。
“死了。”
沒有猶豫,朱祁鐮直接點了點頭,隨即繼續(xù)道:“而且你大哥也來找過我!
“說想以退兵的代價換你和你二哥的尸體!
“不過被我拒絕了!
朱祁鐮的表情十分的平靜,像是再說一件十分小的小事一樣。
聽到這話。
摩羅眼中的淚水再也按捺不住,直接就從眼角流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