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詢朝她招了招手,“錦兒,過來!
陸念錦心頭一緊,她猜得著他想跟她說什么,一時間,腳下像生了根一般,怎么也抬不起來。
“過來!”蕭詢見她不動,放緩了聲音,又叫了一句。
“太子想說什么就說罷,妾身在這里聽得見!标懩铄\渾身緊繃,啞著聲音,拒絕靠近他。
蕭詢將她的抗拒看在眼里,半晌,忽而哂笑了一聲,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……
“太子?”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住,她急切又驚恐的叫了一聲,下意識的朝后退去,結(jié)果剛抬起腳,就被蕭詢攬住了腰。
登時,她的臉色更差了,雙手推拒著他的胸膛,皺眉責(zé)問,“太子到底想怎么樣?”
“本宮想如何,你不清楚嗎?”蕭詢居高臨下,目光深邃的望著她,灼熱的呼吸徐徐噴在她的額頭。
陸念錦被他禁錮著,頭垂的更低,“我不清楚,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她艱難的說著,掙扎的更厲害了。
蕭詢只用一只手就將她兩只手舉過了頭頂,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和自己對上,“錦兒,你知道的,本宮最想要的,是你的心!
兩人四目相對,他的眼神太過熾熱,嗓音太過喑啞,陸念錦和他對望著,不知不覺就深陷在他的眼中。
蕭詢默了片刻,接著道,“本宮知道,你因為陳伏變心,而懷疑這世間的姻緣,懷疑本宮?杀緦m與他不同,本宮認(rèn)定一個人就是生生世世,九死不悔。你若一顆心只眷戀本宮,本宮必還你一顆完完整整的心!
“錦兒,你就發(fā)發(fā)慈悲,給本宮一個機會,好嗎?”
陸念錦紅了眼圈,仰頭瞪著他,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蕭詢久久等不到她的答案,眼里有失望浮現(xiàn),卻又不死心道,“本宮跟你說的這些,都是肺腑之言,絕無一字虛妄。你不喜歡本宮三妻四妾,本宮愿意為你空置后院,你不喜歡本宮三宮六院,本宮便為你永生不舉辦選秀!
“……太子真的能做到嗎?”良久,陸念錦深吸了一口氣,弱弱的問,語氣里充滿了懷疑和不確定。
蕭詢慎重的頷首,嘴角漫出一絲苦澀,“錦兒,本宮幼時已經(jīng)吃夠了側(cè)室的苦,自然不愿我們極兒再走一遍這樣的路,那太艱難了!
就是這一句話,狠狠的撞擊到了陸念錦的心,瞬間打動了她。
她無聲的嘆了口氣,用力的閉上了眼睛,道,“好!
“錦兒,你說什么?”蕭詢沒想到幸福來的這么容易,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,盯著她的眼睛反問。
陸念錦被他攥的手指生疼,她睜開眼睛,忍痛帶著燦爛奪目的笑,望著他道,“若是太子真能答應(yīng)我永不納妾,那么我愿意,從此跟太子做名副其實的夫妻,一生一世,不離不棄!”
“一生一世,不離不棄!”蕭詢握著她的手,再也忍不住,用力的將她擁進懷中,在她耳邊激動的低喃。
陸念錦被他抱的幾乎喘不過氣來,但卻沒有推開他,她慢慢的抬起兩只手,抱住了他的腰。
蕭詢感覺到懷中人的主動,忍不住將她抱的更緊。
許是胸腔擠壓的太厲害,陸念錦喉間一陣不適,又劇烈的干嘔起來。
蕭詢聽到她的干嘔,臉色一下子變了,他眉峰緊擰著,一臉錯愕的放開了她,“錦兒,你……”
“我不是嫌棄太子!”陸念錦苦笑著,百口莫辯的解釋,跟著,像是為了證明什么一般,她抬起右手搭在了左邊的手腕上。
蕭詢看著這一幕,臉上的不虞稍稍收斂了一些。
“可是吃壞了肚子?”過了一會兒,他僵硬的又關(guān)心了一句。
陸念錦放下右手,表情有些復(fù)雜的看著他,“太子……你可能又要當(dāng)父王了!
蕭詢聽她這么說,起初還未反應(yīng)過來,過了片刻,才轉(zhuǎn)圜過來,大喜過望的在她面前蹲了下來,貼著她的小腹,歡喜道,“錦兒,你的意思是你懷孕了?”
“是啊!”陸念錦有些生無可戀的說道。
“本宮很開心!”蕭詢抱著她的腰,仰起頭,眸光亮晶晶的,像是揉碎了整個銀河的星光在其中,“真的,錦兒,這么多年本宮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。”
“以后,我們就是一家四口了,我們這輩子都不分開……”
他的情緒太過激動,陸念錦被他感染著,嘴角不知不覺的也漾出幾分歡喜。
罷了罷了,這孩子來都來了,她也只能留下他了。
兩人正甜甜蜜蜜,歡喜期待第二個孩子的到來,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,是剛才匆忙避了出去的蕓姜,她隔著簾子低聲稟道,“啟稟太子,太子妃,太常寺的蕭寺卿登門拜訪,現(xiàn)在正在前院等著……”
“是蕭軻!标懩铄\握著蕭詢的手將他拉了起來,道,“應(yīng)該是為了紫藤府的事情,太子快去瞧瞧,指不定今日就要三喜臨門了!
這第一喜,是兩人決定要在一起;第二喜,是她腹中的孩子;第三喜,便是外公的紫藤府酒樓終于要回到她的手上了。
蕭詢早就知道陸念錦對紫藤府的看重,見她催促,他清冷的眉眼彎成一道橋,好聲好氣哄著她道,“好錦兒,你且好好的歇著,本宮這就去!
“我送送太子!”陸念錦說著,親自送了他出去。
蕭詢走之前,倒是沒忘記交代蕓姜,“好好伺候太子妃,若是太子妃腹中的小郡王有個什么不妥,你知道什么后果!”
蕓姜也是這時才知道,自家主子竟然又懷了一個小主子。
當(dāng)即警醒的應(yīng)了一聲,“請?zhí)臃判模疽欢〞煤谜疹櫶渝,不擅自離開太子妃一步!”
蕭詢嗯了一聲,這才拔腿離開。
他前腳剛走,蕓姜后腳就朝陸念錦奔去,穩(wěn)穩(wěn)的扶住她道,“姑娘,您現(xiàn)在可是雙身子了,不能操勞,奴婢扶您到床上坐下!”
陸念錦優(yōu)雅的白了她一眼,“你也別太聽風(fēng)就是雨了,我又不是紙娃娃,見不得風(fēng),見不得水的,再說了,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,我自己就是神醫(yī),還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?”
蕓姜不在意主子的白眼,強行將她按在了床上,又給她加了層被子,較真道,“姑娘您說的是個道理,可這俗話還說了,醫(yī)者不自醫(yī),所以您還是好好的躺著,省的回頭磕了碰了的,太子又要拿奴婢來填命!
陸念錦覷了她一眼,“合著你還是為了你自己的性命!
蕓姜笑笑,略過這個話題,又問起,“姑娘晚膳想吃什么?”
陸念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搖頭道,“什么都不想吃,我現(xiàn)在只想知道,蕭寺卿是不是來給太子送地契房契的!
蕓姜跟了陸念錦這么久,對紫藤府這件事也有幾分了解,她蹙眉思量了片刻,提議道,“要不,奴婢派人去前院打聽一番?”
“這倒也行,”陸念錦點了點頭,“那你讓戚商去,他是太子的人,跟前院的關(guān)系熟絡(luò)得很,打聽事情方便些!
“奴婢省得了,”蕓姜說著,又交代了陸念錦一句不要下床,才轉(zhuǎn)身朝外走去。
戚商作為國師府的二管家,打聽起事情來的確方便的很,他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,去前院露了個面,就從蕭軻帶來的長隨口中打聽到,蕭軻此次登門,的確是為了送房契、地契而來。
蕓姜將這個消息稟給陸念錦時,陸念錦臉上的笑意登時又深了幾分。
心情一好,她手上便有些癢癢,想做些正事。正好給江溶月的六瓶祛疤膏急著要,她便跟蕓姜打起商量來,“你看,這件事是皇后親自派人催過的,我又答應(yīng)了明天就送過去,這違抗娘娘的懿旨,不太好吧?”
蕓姜聽她提起皇后娘娘,挑了挑眉,嗔道,“那是娘娘不知道姑娘您懷了身孕,要是知道的話,肯定不會催的這么狠!
“調(diào)制藥膏真的不累的,”陸念錦繼續(xù)勸道,“再說了不是有你幫忙嗎?我就坐在藥房里動動嘴,這有什么累的?”
“姑娘真的能做到只動嘴,不動手?”蕓姜沉吟了片刻,掂量著反問。
陸念錦一聽這事有門,立刻點起頭來,眼中閃著煜煜的光彩,道,“真的,我保證。”
“那好吧,奴婢扶您過去,”說著,她蹲下身來為陸念錦穿繡鞋。
穿好鞋子,又加了一件衣裳,才扶著陸念錦朝外走去。
到了藥房,她直接將陸念錦安頓在了桌案后,然后擼起袖子,凈了手,問道,“姑娘,祛疤膏具體該怎么調(diào)制?”
“要不,我給你寫個方子罷?”陸念錦說著,下巴一點桌上的硯臺,道,“過來幫我磨墨!
蕓姜答應(yīng)了一聲,走上前往硯臺里添了些水,就開始磨墨。
陸念錦則提起筆來,將藥方一字不漏的默了下來。
祛疤膏的藥方有些復(fù)雜,她整整寫了兩頁的宣紙才停下來,等晾干后,便交給了蕓姜,道,“按著這個去做吧,有不會的便問我!”說著,她隨手從桌上拿了一本千金方看了起來。
蕓姜進出藥房的時間也不短了,再加上她記性好,早就將各種藥材的擺放位置和炮制方式記得清清楚楚,因此,她在拿到陸念錦的方子后,倒也沒有手忙腳亂,一項一項都做的有條不紊。
剛開始的時候,陸念錦看書之余,還會盯著她,怕她弄錯了,不過到了后面,她放下心來,就不再看了。
半個時辰后,到熬藥環(huán)節(jié)時,蕭詢接待完蕭軻,回到了洛神苑,在正房沒有找到陸念錦,他便來藥房找人。
蕓姜要攪拌藥汁,騰不出手,陸念錦只好放下手中的書,親自去開門。
“怎么不在房中好好的歇著,又來藥房了?”蕭詢一見她,便皺著眉頭質(zhì)問了一句。
陸念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“前些日子不是答應(yīng)了母后要為表妹調(diào)制祛疤膏,剛好母后今日又派人來催了,我便想著趕在明日之前調(diào)制好,莫誤了表妹的事!
蕭詢聽她這般說著,嘆了口氣,道,“也是難為你了,明日本宮就進宮一趟,跟母后說清楚,以后這種該太醫(yī)做的事情,不要再來找你!”
“可升平郡主畢竟是太子嫡親的表妹,”陸念錦將他帶進來,關(guān)上了藥房的門,又將江老夫人兩面三刀,暗自打算用江溶月搏江府前程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蕭詢聽完后,卻還是冷冷淡淡的模樣,他抬起手來,用力的在她發(fā)心揉了一下,道,“那也是江家的事情,與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可郡主她不是太子的表妹嗎?江家又是太子的外家!
“所以呢?”蕭詢反問,語氣疏離而又無奈。
陸念錦被他這般問著,僵了片刻,才反應(yīng)過來,“所以,太子的意思是,江家的事情我若不想管,就直接撂開,誰有意見,就讓她們?nèi)フf服你?”
“出嫁從夫,這不是應(yīng)該的嗎?”蕭詢把玩著她的手指,意味深長的說道。
陸念錦笑了起來,嘖嘖嘆道,“果然姜還是老的辣!”
兩人說著話,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酉時正。
外面,阿苑過來催晚膳。
陸念錦朝蕓姜看去,“還得多長時間?”
蕓姜一面攪拌著爐上的藥膏,一面道,“估摸著還要小半個時辰,姑娘不用管奴婢,您先陪太子去用膳吧,等您用完晚膳,奴婢這邊差不多就能收尾了。”
“也好!标懩铄\點了點頭,又交代了她一句萬事小心,才與蕭詢一起朝外走去。
廳中,晚膳已經(jīng)擺好了,都是些清淡的菜色。
蕭詢想到陸念錦腹中的孩子,側(cè)目望向她道,“你如今是雙身子的人,吃的這樣清淡可以嗎?”
陸念錦笑笑,“無妨,”說著,她又提起鄉(xiāng)間的那些婦人,用她們做例子,道,“少吃些大魚大肉,多動一動,到時生起孩子來反而更容易一些,孩子的身體也好些!
蕭詢從前在天算門的時候,也聽師弟、師侄們說起一些鄉(xiāng)下的事情,有些婦人日子過得苦,常常生產(chǎn)前一刻鐘還在地里勞作,可即便如此艱難,從她們肚子里出來的孩子,也比權(quán)貴人家的孩子更容易站住。
“你說好,那便好!被剡^神后,他沖著她點了點頭,頓了片刻,又道,“以后每日晚膳后,本宮都陪你在園子里走上幾圈!
陸念錦聞言,一臉的嫌棄,“就您修的那園子,光禿禿的,有什么好看的?”
蕭詢放下筷子,看著她,默了片刻,“你若是不喜歡國師府,不如我們搬回懷德太子府?”
“還是算了吧,搬來搬去怪麻煩的!”
“那……本宮改日知會工部的人一聲,讓他們將國師府的園子重修一番?”蕭詢沉吟須臾,又提了個法子。
陸念錦搖頭,“不用。”
“可你不是你喜歡現(xiàn)在的園子?”
陸念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“太子不覺得,這個時候,安全比賞心悅目更重要?”
“話是這么說,”蕭詢目光湛湛看著她,嘆了口氣,“可本宮還是不愿意你受一點的委屈,本宮希望你目之所及都是賞心悅目!
“……那您時時刻刻的戳在我面前不就行了?”陸念錦狡黠一笑,打趣起蕭詢的謫仙容貌來。
蕭詢卻也不惱,他朝著她哂然一笑,道,“太子妃又偷吃聰明藥了?”
聰明藥,這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了解的秘密,這三個字從蕭詢的口中吐出,一時間,兩人好像又回到白檀書院后山民居的馬車上,目光交纏,彼此的眼中都帶了繾綣的情意。
室內(nèi)的溫度,節(jié)節(jié)攀高,有火花和閃電在無聲的交織……
“咳!還是先用膳吧!”忽然,曖昧的氣氛被陸念錦的一聲輕咳打斷,她臉頰微紅,眼神飄忽的低下頭去,一口一口的吃著碗里的碧粳米飯。
嗯,每一顆米都是甜的。
“太子妃不吃菜嗎?”蕭詢看著她神思不屬,一臉緋色的模樣,悄然打趣了一句,說著,又拿起公筷,往她碗里夾了一片藕。
陸念錦看著碗里那片嫩生生的蓮藕,抬起頭來,狠狠的瞪了某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一眼,僵硬的轉(zhuǎn)移話題,道,“那日東湖一事,不知太子是如何處置的?”
蕭詢沒想到陸念錦會突然提起沈擒,他默了片刻,才道,“遣去西北,無詔不得回京!
“太子對他竟如此寬容?”
蕭詢端起面前茶盞飲了口涼茶,咽下后,幽幽地補充,“尤安也跟去了,他的輕功極好,沈擒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“太子的意思是,那日人工呼吸后,您的死士對沈擒動了真情?”
蕭詢放下茶盞,諱莫如深的笑了笑,“本宮衷心祝愿他能早日得償所愿。”
神他媽的得償所愿。
陸念錦一臉驚恐。
緩過來后,默默的在心里為尤安點了根蠟!
說完沈擒,她真的是一口飯都吃不下了。
干脆叫了阿苑進來收拾碗碟,又讓人端了香茶進來漱口。
漱完口,又凈了手,她望向蕭詢,問道,“太子是回前院處理邸報,還是跟妾身去藥房?”
“讓蕓姝陪著你過去吧,晚間本宮再過來。”蕭詢想了片刻,說道。
陸念錦原就不是一個膩膩歪歪的人,眼下聽蕭詢要去忙公事,只應(yīng)了聲好,就站起身來。
她先將他送出了洛神苑,然后才往藥房走去。
藥房中,蕓姜已經(jīng)調(diào)制好了藥膏,只剩冷卻后裝瓶,她走過去仔細(xì)的檢查了一番,朝蕓姜一笑,稱贊道,“做的不錯!”
蕓姜聽了主子的夸贊,緊繃了一整個下午的身子才敢松快下來,她笑著朝陸念錦拱了下手,“奴婢幸不辱命!”
陸念錦眼底的笑意更深,“剩下的交給我吧,你快去用膳!
“奴婢還不餓,”蕓姜搖了搖頭,“還是等裝好之后再說!
陸念錦聽她這么說,也沒有強求,她正要去桌案后坐下。
這時,蕓姜像是想起什么一般,又叫了她一聲,然后將袖中的藥方遞給她道,“姑娘,藥方還您!
陸念錦接了過來,順手就夾在了剛才看過的千金方里面。
隨后,她又等了約莫兩刻鐘的功夫,藥膏才稍微涼了一些。
蕓姜見藥膏涼了,便回身去拿裝藥的玉瓶,誰知抽屜里卻備了許多種藥瓶,她看的眼花繚亂,根本不知道該用哪種。
陸念錦離她并不遠(yuǎn),見她彎腰蹲在放玉瓶的抽屜前,久久沒有起身,便望著她的背影,提點了一句,“用中號白色玉瓶!
中號的白色玉瓶大概有女子中指那么長,是葫蘆形的。
白玉玲瓏膏用的就是這樣的瓶子。
“是,姑娘!”蕓姜答應(yīng)了一聲,很快就將藥膏分開裝好了,最后一共裝了十玉瓶。
有六瓶是給江溶月的,剩下四瓶則是陸念錦留給自己的,她胳膊上的咬痕也要祛疤……
“你明日親自去一趟江府,將藥膏送到升平郡主的手上!
蕓姜答應(yīng)了一聲,稍頓,又問,“姑娘現(xiàn)在是繼續(xù)在藥房看書,還是回房歇著?”
陸念錦知道,她要是選擇繼續(xù)看去,蕓姜肯定會繼續(xù)陪著她,不會吃飯去。
為了不耽擱蕓姜用膳,她只好收起手中的千金方,打了個呵欠道,“忙了一天也困了,回去吧!”說著,站起身就朝外走去。
蕓姜見狀,忙跟了上去。
出了藥房的門,陸念錦停了下來,她打發(fā)蕓姜先去用膳,自己則扶著蕓姝的手往正房走去。
回到正房,她剛沐浴完,蕭詢就過來了。
兩人完美錯開。
陸念錦借著銅鏡朝身后的他看去,含笑問道,“太子忙完公事了嗎?”
蕭詢走上前來,接過蕓姝手中的棉帕子,沖她擺了擺手,“你先退下!
“是,太子,”蕓姝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。
蕭詢用帕子包住陸念錦的頭發(fā),慢慢的幫她擦了起來。他的動作很溫柔,每一下都帶著情意,比蕓姝還要輕一些。
陸念錦被他伺候的舒服極了,瞇著眼笑道,“沒想到,太子也會伺候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