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風里。
陸念錦剛進院子,必應(yīng)就帶人迎了上去,拱手含笑道,“太子妃可是來送祈福經(jīng)的?”
陸念錦將錦盒遞了過去,客氣道,“有勞小師父替我將經(jīng)卷呈給國師!
必應(yīng)雙手將經(jīng)卷接過,沖陸念錦點了點頭,然后吩咐身后的師弟,“必凈,你去送送太子妃!
必凈應(yīng)是,上前兩步?jīng)_陸念錦伸出手,“太子妃請!”
陸念錦本就不愿見無羨公子,現(xiàn)在被擋于門外也沒有任何不悅,笑瞇瞇地點了下頭,就跟著必凈朝外走去。
“師叔,太子妃親自登門,您卻避而不見,這樣不太妥吧?”
寢居中,必應(yīng)將錦盒呈上,在無羨公子倚著燭火翻看經(jīng)文之際,小聲提了一句。
無羨公子冷冷的勾了勾唇角,翻完經(jīng)文,將匣子合上后,道,“沒什么不妥的!
“這里沒你什么事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,師叔。”必應(yīng)恭敬應(yīng)了一聲,低頭朝外退去。
“慢著!”他走到門口時,無羨大師像是想起什么一般,忽然又出聲阻止了他,隔著遙遙,寒聲詢問,“當日大慈恩寺我讓你處置的那個人現(xiàn)在在何處?”
必應(yīng)近日經(jīng)手的事多,想了想,才叭叭回道,“回師叔的話,那人叫張驢兒,是承國公府后門的馬夫,天生刑克之命。三歲死爹,五歲死娘,不滿十歲就被大伯賣進私牙行。十三歲那年被挑進承國公府,娶過五房貌美如花的媳婦,最后都被克死了,長的活了三年,短的也就半年!
“太子妃的嫡母蕭氏一直嫉恨太子妃生母受寵,太子妃又與景妃宮里過從甚密,便將主意打到了張驢兒的身上……那廝齷齪之際被師叔您撞破打暈后,我回去跟必凈一合計,干脆廢了他的子孫根,打個半死,再扔進柴房里,等候您的處置。”
無羨公子修長如玉的手叩在檀香木案幾上,輕輕敲了敲,容色淡淡道,“安排人好好伺候他。”
“?”必應(yīng)大驚,“這種下三濫的東西,憑什么!”
“本座記得京城三十里外有座小橫山鐵礦,等他養(yǎng)好身子,便送過去罷!”
必應(yīng):“……”送進礦山?jīng)]日沒夜的采礦,這簡直比死還要遭罪!妥妥的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
果然姜還是老的辣,你師叔永遠是你師叔!
必應(yīng)帶著對師叔的敬仰,退出寢居慢慢的合上門。
不多時,寢居里的燈火便被一陣風打滅了,漸漸,榻上有清淺的呼吸聲響起。
回心樓。
陸念錦沐浴過后,卻沒有立即安寢,而是將秦嬤嬤召了進來,問,“陳伏那邊,可有查出什么來?”
秦嬤嬤失望的搖了搖頭,嘆氣道,“查了幾日都沒什么結(jié)果,那孔雀簪原就是他跟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淘的,當時銀貨兩訖,以為從此各不相干,誰能想到后面會有這些事,那孔雀簪竟別有洞天,藏了劇毒!”
“貨郎找不到,別的呢,他近來可是常遇到意外?”陸念錦又問。
在嫁入太子府前夜,她曾托秦嬤嬤給陳伏帶過一些話——孔雀簪背后的主人極有可能會殺人滅口,讓他平日里多加小心,機靈一些。要是有余力,再去查將孔雀簪賣給他的貨郎,沒余力的話便不要輕舉妄動。